“哗啦啦，哗啦啦……”
陈羽推开门走进麻将馆，一阵阵洗牌声传入耳中。
空气中弥漫着极为难闻的香烟味，七八张自动麻将机随意摆在麻将馆里，略显拥挤。
或许真的是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上来了，麻将馆的麻将机基本都在哗啦啦地运转着。
陈羽随便扫了一圈，便看到在一张麻将桌上，那个外卖员已经跟另外三个人打起了麻将。
“前后脚的功夫，怎么这么快打起来了？”
陈羽见到外卖员已经打起麻将，顿时有些为难。
他本来的计划，是想跟外卖员打麻将，在麻将桌上激怒外卖员。
这下可好，没机会了。
“小子，找人啊？”陈羽正在为难，麻将馆的老板走了过来。
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他嘴里叼着烟，上下打量陈羽。忽然，他吐了口烟，正吐在陈羽脸上。
那香烟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烟味儿很难闻，直让陈羽感到有点窒息。
“不是。”陈羽揉了揉鼻子，回道。
“打麻将？”老板诧异道，“成年了吗？这不让未成年人进，赶紧走吧。”
“别呀老板，你从哪儿看出来我未成年了？”陈羽可不能让老板撵出去，他赶紧道。
老板嗤笑一声，手比划道：“你看看你哪儿不像未成年？赶紧出去，年纪轻轻干啥不好，跑来打麻将。出去出去！”
说话间，老板搂住陈羽的肩膀，便要将陈羽从麻将馆扔出去。
“别别别，我不打麻将！”陈羽反抗道，“我就看看还不行吗？”
“看看也不行，赶紧出去。”
反抗是没用的，这老板手劲极大，一下子就把陈羽扔了出去。
站在麻将馆门口，陈羽一时有些懵逼。
现在娱乐场所的老板觉悟都这么高吗？他记得当年上学去网吧，人家网吧老板也没说不让进啊？
甚至检查的时候，还关了前门假装歇业，然后让学生从后门进呢！
现在怎么办？
陈羽回头寻找盛游歌，看到盛游歌在街对面做表情。
看那样子，陈羽如果敢回去找他，他就能把陈羽就地正法。
“这个盛游歌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非得让我激怒一个送外卖的？”
陈羽很不解盛游的所作所为。
如果这个外卖员真的如盛游歌所说，欠了他的钱，那他又何必多此一举，非得让陈羽来激怒外卖员呢？
直接自己出面，把对方一顿胖揍不就好了？
一定是有什么理由使得盛游歌不能自己出面，只能由陈羽来做。
而这个理由……
“好像除了觉醒者，没别的理由了吧？”
陈羽猜想道。
如果外卖员是个违法觉醒者，那么事情好像就有了解释。
也许，这个外卖员是个觉醒者，但盛游歌没有证据，便需要让陈羽激怒他，使得外卖员自己露出破绽，他直接拿现行，俗称“钓鱼执法”。
而之所以盛游歌不自己出面，大概是因为外卖员曾经见过他的样子。
“希望事情真的是我想的那样，而不是仅仅为了欠债还钱……”
一切都只是陈羽的猜测，他很希望这个猜测是真的。
这样，他来到烛照的第一件事，才是有意义的。
“哦？”
正思忖间，陈羽忽然看到麻将馆老板从里面走出来。
他赶紧闪身躲到一旁，等到麻将馆老板离开后，再次进入麻将馆。
麻将馆里依旧乌烟瘴气，陈羽仔细想了想，先是四处转了一圈，然后才来到外卖员的麻将桌前。
与外卖员一起打麻将的三个人，一个是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一个是四十来岁，头发胡子老长，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是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
陈羽的到来，只是让四个人看了一眼，并没有引起多大注意。
“这牌这么好吗？”陈羽就站在外卖员身边，看了一眼外卖员的牌，惊讶地说道。
外卖员的牌确实好，一对一万，一对三万，一对四万，一对五万，一对六万，一对八万，还有一张七万。
清一色七小对。
陈羽虽然不算什么麻将高手，以前也就是跟大学室友玩过麻将牌，根本不懂牌浪，更不懂心转手鬼神，但他至少知道，这种清一色七小对，超级难成形。
七小对就挺难的了，再要求个清一色，那真是只有影视剧里才能出现的神牌。
然而就是这样一副牌，此时此刻，就在外卖员的手里攥着。
“一般般吧。”听到陈羽的惊讶，外卖员抬头看了陈羽一眼，笑着道。
还挺凡尔赛。
不过，你看我整不整你就完了。
陈羽暗暗想着，故意大声道：“你们这把可得小心点儿，这兄弟清一色万子，真要是糊了，能输死你们！”
大牌的那三人听到陈羽的话，同时看向陈羽，外卖员也抬起头，面色不善地看过来。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观棋不语，我这有点激动了。你们玩你们玩。”陈羽好像方才醒悟过来，急忙道歉。
道歉归道歉，陈羽心中却不断淫笑。
哼，一句话让你无牌可胡，我就不信你不生气……
“七万！”
对面的邋遢男竟忽然打出了一张七万。
“胡！”
外卖员直接推牌，清一色七小对单吊七万。
陈羽：“……”
他有点懵逼。
他刚才的提示还不够明显吗？清一色万子啊！
刚说完，对面的邋遢男就打了张七万？
会玩麻将吗你？
“我就说吧，清一色万子，输死你！”陈羽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但四个人已经开始了下一把牌局。
第一次不信我，第二次总能信我了吧？
陈羽依旧站在外卖员身后，试图故技重施。
“卧槽，又是清一色，你们得小心了嗷！”
这一把，外卖员的牌依旧极好，很快便成了清一色筒子。
而陈羽，再一次假装无意出声提醒道。
“八饼！”
“胡！”
陈羽：“……”
然而，这次邋遢男没点炮，换中年妇女点炮了。
我靠，会打麻将吗你们？
真就一点也不心疼自己的钱是吧？
“我还不信了！”
两次不成就三次，三次不成就四次。
接下来，陈羽几乎每把都或多或少向那三个人做出提醒，将外卖员要胡的牌泄露出来。可是令陈羽无法理解的是，无论他怎么提示，那三个人竟都好像听不到似的轮番给外卖员点炮。
“难道说，这是他的能力？”
能来麻将馆的人，绝不可能是一窍不通的新手。
可这些人就这么随便点炮，却又相当不合理。
陈羽开始怀疑，也许“和人打牌必被点炮”是外卖员的觉醒能力了。
“还想着靠这个激怒他呢，看起来一点用都没有啊！”
眼看着外卖员的钱盒子越来越满，陈羽知道，自己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换成任何一个人，被陈羽屡次三番地搞破坏，那牌运都不可能好。
简直就是不可能胡！
陈羽非得挨揍不可！
但面前这个外卖员，却好像完全不受影响，转眼间已经赢了个盆满钵满。
既然不受影响，陈羽又怎么可能激怒他？
“不行，得再想个别的办法……不管了，只能用绝招了！”
陈羽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思路。
他左思右想，终于下定决心。
陈羽咬咬牙，搬来一个椅子，紧靠着外卖员坐下。
外卖员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陈羽，不知道陈羽要干什么。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然后，他看到陈羽满脸妩媚的笑容，缓缓将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外卖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