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陶府外一辆奢华马车里。

“小侯爷,那名娘子织了一上午的棉娃娃”

“棉娃娃?”杨玳思虑。

“是的,小侯爷。”

“再叫几人暗中在陶府门口盯着,如果发现娘子或是其他人带棉娃娃出去卖,私下高价全收送到府上”

“是,小侯爷”

“另一件事办的如何了?”

“小侯爷放心,小厮们已将附近三里居户全部引开,”

“好,事成自去领赏”

“多谢小侯爷”

午膳过后

正午的阳光令陶皙睡意泛泛,陶皙嘱咐春儿一个时辰叫醒自己之后就躺下午睡。

未时,陶皙因一阵笛声而醒来,起身出屋,笛声越来清晰,到院中石桌边坐下,想春儿可能自己也睡熟了。

喝了一杯水,陶皙拿起篮子里的线团重新织起娃娃,墙外笛声愈来婉转悦耳,陶皙当这是附近哪家公子在后院吹笛,也当听曲来放松。

织了四个棉娃娃后,陶皙停下休息片刻,笛声突然急止,陶皙不由顿了一下,忽的笛声又响起,只不过这次笛声让陶皙听着有点哀愁忧思的感觉。

陶皙被勾起好奇,起身往西边走去,循着音笛的声响,陶皙到了西北侧膳房左侧的院墙前。

笛声就是从这面墙后传来的,陶皙看向了右边的一扇木门,再三思考后还是打开门望向左边是一名穿布衣的男子在吹笛,他并不在陶皙猜想的院子里吹笛,而是靠在一棵树上吹。

他好像在正在沉浸中,并没有发现陶皙的存在,莫不是为情所伤?陶皙只能这样猜想他吹笛的可能,看了一会后,陶皙就转身打算进门。

“娘子。”

声音听起来似乎还年轻。

陶皙停下脚步转身,打算听听他有什么话想说。

他向陶皙走近几步,然后停下弯腰鞠躬向她致歉。

“今日小生遇到一事,实在不解,在此吹笛想吹散思绪重新思考,惊动娘子前来,实感羞愧”

“没事,我正好在休息,听见你的笛声,想着闲来无事就过来瞧瞧。”

陶皙隐瞒了部分原因,实在不知这有何需要道歉之处,这男子衣着虽普通,但举止和周身气质却不凡。

“吹笛两时辰,小生却还未醒悟,娘子是第一位被小生笛音吸引来的,想必对小生的笛音有所想法,小生在此想请娘子帮小生困惑一事提提看法。”

陶皙的确是听到了笛音的哀愁忧思,被吸引出来一看,不过不会她真猜中了,他是为情所困?

“公子请讲”

“小生近日遇到一名娘子,那娘子长相很美,活泼可爱,小生爱慕上了她”

“但那名娘子身份地位与小生不平等,小生若是贸然上前表达爱意,那名娘子一定会认为小生不安好心

“小生实在是不知如何能被心上人接受,让她知道小生对她的喜爱。

男子也就是杨玳,目光隐晦看着陶皙,口中求问;“姑娘可有法子让那名娘子真切感受到我的情意?”

陶皙思考这名男子的问话,感受到他的热切视线以为是想迫不及待想从自己这寻求办法。

听他讲述,他和那名娘子家世殊途,娘子长相貌美,活泼可爱,那名娘子极可能是位贵女,看这名男子虽衣着普通,长相气质又不凡,动作举止自信淡然,品性貌似还好,只凭这幅皮相和行为举止,直接表白怎么也怎么会被难堪,日后若某日飞黄鹏达,也不是不可能,那时候两人不就是天设地造一对。

“我看公子相貌举止气度不凡,何不直接先向那名姑娘表达心意,公子诚恳表达爱意,娘子不至于看不出公子品相优点,我相信公子的眼光,那名女子一定不是一名只爱钱财之人,等公子和那名娘子在一处,便可考官或创业来报答娘子日前的对公子坚定不移的情意。”

“娘子一番言论小生实属佩服,幡然觉悟,小生名叫杨玳,是一名普通陪读小侍,在今日与娘子实属有缘相见,想与娘子结交好友,不知娘子愿意与否,和在下结为好友。”

这男子对心上人实在卑微了些,对我也如此谦逊,让人有些不解,不过,好友陶皙想还是可以结交的,万一他日后飞黄鹏达,她有事不是可以向他求助。

陶皙面上微笑:“好,小女愿意结交杨公子这位好友,我名叫陶皙,公子才相不凡,与公子结为好友实属陶皙有幸,日后公子与陶皙无论哪方有难事,希望对方都能尽力施展援手,得一挚友,不及于此”

“娘子大气”杨玳真心实意笑出声。

……

申时二刻,陶皙与那名杨兄道别,重返回石桌边,春儿才从一间房间里跑出,急忙向陶皙下跪。

“小姐,奴婢昏睡过头了,忘了小姐的嘱托,实在该罚,请小姐恕罪。”

“好了,无事,起来罢,就罚你等父亲回来了在他面前帮我多说几句好话吧”

“是,多谢小姐。”春儿起身

陶皙继续织棉娃娃,又织了两个,看篮子装满,就停下纺织,动笔写起话本。

陶皙打算写一则神话故事来作为第一本。

神话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热度只居高不下,在古代是迷信,在现代是向往,陶皙的文笔一般,但胜在故事情节新颖。

酉时,日落后院里暗下来,陶皙这时才完成了五分之一的文稿,将石桌上的纸张和笔收好一起放在篮子里,提着进了屋。

屋里点了烛火,春儿端着晚膳从外面走廊经过,见院里石桌上收拾干净,进屋:“小姐应该等着让春儿收拾门外那些东西。”

陶皙敷衍答了一句

吃了晚膳,沐过浴,陶皙等春儿把头发擦干就立马沉睡。

酉时,皇宫五皇子殿,殿火通明

一男子做在首座上,左上和右下坐着两名幕僚

“父皇今日正式派公公给百官下发了中元节宫贴,三日后中元节,以碧湖中心水台上和周边三处岸边为宴会范围,三日后朝官带家眷进来的最后一关——岸口切记严谨排查,有疑者先行扣押,在宴会开始前务必查清所有嫌疑人,放正常者入宴会。”

“收到,殿下”

男子眼中闪过思虑:“再以本宫之名,派人亲自给佳红楼主人和观书阁阁主各自送出一张邀请帖。”

“是”

“昨日京城可有事发生?”

“殿下,下人秘报共两件事,第一件是昨日留云楼张老板生辰,宴请一部分富商在西市的游西歌湖中早茶,其中佳红楼的主人李翩然也前往赴宴。”

“第二件是秦少将军秦漠白日进入青楼,目的不明,有坊间传言是好色。”

“哦,继续让人仔细留意京中的事”

“是。”

“无事退下”

“属下告辞。”

殿内空静。

男子即是五皇子赵律森,他独自坐在上座,穿黑金锦袍,头束金冠,以手撑额揉穴,从远处看去一身孤寡。

辰时,天晴日朗,

整个上午,陶皙在补全神话剩余的五分之四内容,终于在午时将整个故事写完。

末时,陶皙单独提着篮子出了府,前往街上。

待找到卖儿童玩具的货郎,陶皙立马上前。

“请问收棉娃娃不?”

“给我瞧瞧”

陶皙掀开篮子布,货郎仔细瞧了瞧。

“收,这是娘子自己织的?看着灵动,我全收,十五文一个。”

“行”

陶皙换到钱后,又去茶馆酒肆。

戏腔和鼓掌声传入耳畔,陶皙走进茶馆,前面站台上有名中年男子眉飞色舞正在演绎话本故事,她只好先坐了下来。

等这场结束,陶皙起来叫住前面那名男子,表达来意后,把手上的神话故事递给他翻看

“写的不错,十两银子我收下了,怎么样?”

“可以可以”

陶皙满足回府。

申时末,杨府

宽敞膳堂内,一名华丽的妇女和高壮的中年男子以及杨小侯爷在一桌用膳。

“今日公公来府里发帖,后日申时,邀我们全家进宫参加一场宫宴”

“听说今年中元节操办很是热闹”

“那可不是,百官和家眷都参加”

“慧儿,你去重新定制几套衣服,后日赴宴穿上。”

“好,驸马。”

杨小侯爷回到自己屋里,刚喝口茶,小厮提着一篮娃娃奉上前

“这是今日娘子卖出的一篮棉娃娃”

杨玳放下茶杯,抓起一只棉娃娃细细查看

“这娃娃的眼睛和她真相似。”杨小侯爷低语,重新放回篮子。

“去好生保管起来”

“是”

“退下”

……

辰时

陶皙在府里织娃娃和写话本

春儿面带喜色跑来

“小姐,主公今晚就回府。”

“哦”

“小姐不高兴吗?”

陶皙想,对于她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亲身父亲,自然亲近不到哪去,但她还是装了一下。

“没有,我心中正高兴呢”

李府,李家父子正在内堂议事,李翩然坐在下座。

“父亲,今日太子身边的人送来一幅宴贴,时间在后日申时,地点在皇宫碧湖。”

“我们一介商人,宫宴怎会邀请我们?”

“儿子认为太子是想给我们富商们一次机会,您想,我们家三代从商,是京城有名的富商,身外之物是有,但权我们从未到手过,铺子安全永远存隐患,好比有一名故意砸招牌的客人,我们只能让他赔偿金额,隐患永远还在,而如果我们有权,我们可以直接解决隐患。”

“有理,只是,若是我们答应受邀,日后不就默认站五皇子队伍?”

“儿子认为,有利有弊,都是各取所需,我们要的是京城滔天财富,五皇子要的是拥戴者和民心,只要五皇子顺利登基,我们在京城地位只会更高。”

“行!后日我们赴宴”

申时

陶主公回府,净身后,叫下人向膳房催促多做几道菜,又让人到陶皙和主母院子传话,说他已回府,邀她们前院聚餐。

陶皙只好带春儿到前院。

还没开饭,主公的书房开着,陶皙走进去。

陶主公听见脚步回头,见是女儿,欢喜:“皙皙好久未见,可有想爹”?

“一直在想”

陶皙想这名父亲还算亲和,大概好相处

“哈哈,爹看你瘦了,正好带了份补品回来,等下补补。”

‘谢爹爹。

院子里一阵凌乱脚步,主母被人搀扶进房间,向主公行礼。

“主公心情看似颇好,看来南下求商一路顺利”

“尚可,秀娘,身子瞧着怎越差?可有请太医看过?”

“无碍,一些旧疾而已”

陶皙吐槽,像极一名恐怖奶奶,这样也觉正常,真是有病。

“好了好了,膳食也该做好了,我们先出去。”

陶皙跟随父亲出去,主母在最后。

十道菜肴上齐,主公用公筷给陶皙和主母夹了一块鳜鱼肉

“这是从杭州特意带回的特产鳜鱼,肉质鲜而肥美,富含大量蛋白胶质,你们都多补补。”

陶皙没答

“多谢主公”

晚膳后,主母回房休息,陶皙被叫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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