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明战与暗谋篇 第51章 一波未平波又起

之后,若离静止了时间,掌柜也随之失去了意识,但当若离解封静时术,由一个气宇轩昂的俊公子变回鸱鸮一事他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掌柜的误将若离当成了妖怪,见它撞开了房门,唯恐执扇一个小姑娘会有危险,便找了把铁锹攥在手中,提心吊胆的跟上了楼,却不料,见到的竟是执扇抓了只小怪婴,与那鸱鸮相谈甚欢的画面。

在掌柜的眼中,与妖怪混在一起的必定也是个妖女,一想到此妖女已经在自家客栈住了半月有余,掌柜便吓得腿肚子一个劲儿的打颤,嘴唇哆嗦着,想呼救,却又吐不出一个字。

好半响,掌柜的才反应过来自己寡不敌众,不得已夹起尾巴,灰溜溜回了房。待他连滚带爬摸回床上后,忙抱着自己壮如大山的妻子哆哆嗦嗦讲出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妻子身宽体硕却又胆小如鼠,二人战战兢兢抱了一夜,天一亮便乘了马车去帝君庙寻求紫旸真人前来捉妖,不成想紫旸真人云游去了,夫妻俩只好请了白平和一群小道士来。

此刻,白平正色***盯着执扇吹弹可破的小脸看,心想:妖女就是妖女,容貌气质皆是寻常女子望尘莫及的,等自己找到了作怪的鸱鸮精,定能名正言顺将此女带回家中逍遥快活上一阵,如此,也算不虚此行了!

美滋滋想得正出神,突然感觉脚背上多了几分温热感,低头才发现,自己已被妖女怀中的小婴儿尿了一脚。Z.br>

找死!白平怒而挥拳教训执扇,却不料对方也是个练家子,身子微斜,一个疾旋起身站定,反手便用手肘狠狠击向了他后背。

白平一个趔趄扑上床,执扇又抬脚在他屁股上一通狠踹,末了在他哀嚎不断的求饶声中一脚踏上其后背,口中训道:姑奶奶最烦臭道士和扰我清梦的人,你却两样都占全了,打你一顿,不过分吧?

白平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只是一个劲儿痛哼着。余下几名小道士迟疑着,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拔剑冲向了执扇。

然,未等他们靠近,执扇便已干净利落将白平提了起来,纤手一转紧紧锁住其咽喉,冷声恐吓道: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说明来意后自动卷成球—滚蛋,要么,等我杀了他之后,再将你们也一并解决了。

几名小道士虽觉得她没那么大能耐能以一敌十杀了自己,但碍于大师兄还在对方手里,便也踌躇着没敢轻举妄动。至于来意,他们只知是捉妖,捉什么妖,到哪里捉妖全凭大师兄一句话,他们根本无权过问,也无须过问。

掌柜见自己请来的帮手被妖女给制服了,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衣衫被冷汗浸湿,他打着寒颤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口齿不清道:昨晚,我…我看到…有只…鸱鸮,它,它……

若离委实没想到自己昨晚的举动会被人瞧在眼里,此时看掌柜的言行举止,料想他定是见到自己变成了人,错把自己当妖怪了。若离并不想让执扇与殿下知道自己能变回神侍之身,当即便从房梁俯冲直下,落至了掌柜面前。

将自己的脑袋扭了一圈又转回原位后,若离出声斥道:鸱鸮怎么了?鸱鸮就该被你们当成妖怪随意践踏吗?我告诉你,若非小爷与执扇抓住了小怪婴,你都不一定能见到今日的太阳。

掌柜本就被吓了个半死,此时见鸱鸮精突然飞到了自己面前,还扭动脖子放出了狠话,当下便觉得眼前一片漆黑,竟是堪堪晕了过去。

执扇瞥了眼若离,心里隐约觉得它有事瞒着自己,毕竟以往,若离对凡人都是唯恐避之而不及的,今日却因掌柜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就现身与之辩解,属实有些反常。

若离也注意到了执扇审视的目光,正是心虚之际,忽又发现,那被执扇挟持的小道士以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似乎是准备

对执扇出手。

然,此时提醒执扇明显已经来不及了,若离只得猛扑上前,试图撞击其手臂,让他吃痛弃掉手中之刀。却不料白平也是眼贼得很,见势不好,忙将手中匕首调转攻势,直直刺入了若离腹中。

若离!

伴随着执扇的惊唤声,白平一把抽出匕首,转而推向了她小腹,不想匕首竟停顿在半空中,任凭他如何用力,始终无法推动半分。乃至此时,白平才发现,锁住他脖颈的小手早已扼制住他手腕,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其腕骨竟被执扇生生折断了。

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嚎,白平手中的匕首也随之掉了下去。也未待匕首落地,执扇便一脚将其踹飞,正正插入了白平腹中。

敢伤我的人,姑奶奶让你双倍奉还。执扇一把抽出匕首,旋即,又将那沾满鲜血的匕首推入了白平腹中。

几名小道士皆被她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傻了眼,等他们反应过来自己该帮忙时,白平已经如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了,而执扇却早已带着若离奔出了客栈。

若离伤得极重,伤口几乎快要贯穿到了背部,腹部成片的褐羽皆被鲜血染成了深褐色,奄奄一息,看着极其可怜。

执扇一手抱着博渊,一手抱着若离,疾步奔进了一家药房,小心翼翼地将若离托到大夫身前的柜台上,让他赶紧帮忙救治。

那大夫一看是只不祥鸟,哪里还愿意帮它医治,又见执扇衣服和手上都沾了血,大夫嫌她晦气,便命令两个小徒儿将她驱走。

这一刻,执扇突然无比厌恶起凡人和自己脚踝上的红线来,若非灵力被束缚,凭她的本事,替若离疗伤不过就是动动手指的事儿,又何需求助凡人遭其白眼。

也就是在这一刻,执扇效仿起了管书陶,先是将两个靠近自己的少年给撂倒了,随即又将中药柜上几个大瓷瓶全部推倒在地,最后踏着满地瓷器碎片,一把揪住大夫衣襟,恶狠狠道:最后再问你一遍,救还是不救?

救,救救!大夫哆嗦着应道。

那你可得抓紧了,它要是活不了,你也不用活了。执扇一把将大夫推开,伸手在若离脑袋上抚了抚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而就在她安抚若离的一刹那,大夫也在使眼色,示意两个徒儿去报官。

执扇虽注意到两人逃出了药房,却也并未在意,只是不停催促着大夫替若离治伤。

那大夫心怀鬼胎,便刻意在剪去若离伤口四周的羽毛时磨磨唧唧,但最终,还是在执扇咄咄逼人的目光中洒了些金创药上去。

执扇对仙草很熟,对凡尘的药物却是知之甚少,此时见大夫如此敷衍了事,便抢过他手中药瓶闻了闻,得知此药的确对外伤很有效用后,又命令大夫多给自己拿两瓶备用。

大夫依言给她拿了药,随后又给若离进行了包扎,也就是在包扎过程中,他终于盼回了两个徒儿领来的官兵。

俩徒儿运气颇好,本想着去府衙里报官,没成想在半路就遇到了巡城的卢均卢少将。

卢均是天盛镇国大将军李铭胜的心腹爱将,李铭胜素来为官清廉,治军严明,其属下也是廉洁奉公,深得百姓爱戴。

大夫见庇护神到了,立马丢下手中活计跑到了卢均面前,哭嚎着告状:卢少将,小的一不偷二不抢,做的全都是些救死扶伤的好事,可那丫头一进门就砸了我的东西,求卢少将为小的做主啊!

卢均扫视一眼背对着自己默不作声的执扇,出声喝道:你,转过身来。

执扇有条不絮的将若离包扎完毕后,才转身面向一众来势汹汹的官兵,无语的笑了笑。都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即不是秀才,也没有道理可言,更

懒得与他们讲道理,索性将手伸进百宝袋,想取出一颗玄机扭离开此地。可不料摸了半天没摸到玄机扭,反被什么东西一口咬住了手指,反应过来才想起自己昨晚将小怪婴塞进百宝袋了。

小怪婴用它肉乎乎的小手抓住她手腕吸嗦的很是卖力,执扇怕疼,本能地反应便是将手往外抽,这一抽,便将小怪婴从百宝袋里扯了出来。

堵在门口的一众官兵骤然见她从腰间的小荷包中掏出来一个小婴儿,一时间惊得怔愣当场,呆若木鸡。而执扇却因抱着博渊腾不出手来,不得不转着圈狂甩右手,试图将咬住自己手指的小怪婴摔下地。奈何小怪婴抓她抓得死紧,她怎么甩也甩不掉,索性将博渊放在柜台上,抓起一旁的剪刀朝它后背扎了下去。

小怪婴吃痛终是松了口,转而换了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仰着小脑袋,趴在柜台上哭得凄凄惨惨。

这回执扇可算是长见识了,那小东西原本半透明的身子此刻却是白白嫩嫩的,完全看不见其皮肉下的骨骼经脉与内脏等物了,就连原本皱巴巴的小脸也变得肉乎乎水灵灵的,小乳牙也由原来的两颗变成了四颗,上下对称着,看起来竟还有几分可爱。

虽惊讶于它成长的速度,但执扇也知道,此时并不是研究它的时候,她拔出小怪婴后背的剪刀,再次将它倒提了起来,也只有这样,它才咬不到自己。

可这样的行为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穷凶极恶,毫无人道。

执扇不仅砸人药铺,还公然出手刺伤了一个小孩子,此等恶行,身为一国少将的卢均岂能容忍,他大刀阔斧踏上前,二话不说,抬掌便击向了执扇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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