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空是个理想派。
要不然的话，他也绝对不会许下类似于“我想要世界永远和平”这种近乎于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大宏愿。
但与此同时，他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实干派。
他敢想，也敢做。
并且，他更加清楚的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实现那个近乎于不可实现的宏愿。
“靠着理想主义，满天画大饼么？”
不，不是的。
没有几个人是靠着理想活着的。
绝大多数人都只是想要混口饭吃。
而对于这个洪荒世界来说，“功德”就是大家都想吃上的那口饭。
哪怕是圣人，也无法拒绝功德的诱惑。
所以，孙空就拿出了“功德之法”，为自己招揽帮手，一起来建设他心中理想的“极乐净土”。
这样的做法，听起来似乎是有些不堪。
“利诱”的方式，终归是有些上不了台面。
但孙空却觉得，这没什么不妥的。
“圣人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圣人。”
无论做什么事情，大家都有自己的私心。
但只要结果是好的，那就足够了。
所以——
“我可以教你获取功德之法。”
孙空很自然地说道。
就仿佛在说，“我可以教你如何种白菜”一样。
而碧霄的眼神中，则是流露出一丝戒备。
通过刚才的事情，现在的她对眼前这只猴子已经心存戒心。
“真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你快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你——”
……
碧霄看起来有些生气。
——这是可以理解的。
任谁被一而二，二而三的戏耍，都会感到生气。
但这一次，却真不是孙空耍她。
而是因为这获取功德之法，的确是“不可直说”。
像这种事情，如果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布告天下的话。会被那个小心眼的天道姐姐记载黑本本上的。
不过，孙空也没有骗碧霄。
这种事，虽然不能说，但是却可以做。
而且，还可以大做特做。
——天道姐姐的性格，就是这么的奇怪。
她讨厌一切破坏秩序的人，却又喜欢一切能够为众生谋福祉的人。
而只要掌握这一点，就能掌握“功德之法”的核心要义了。
“你看，前面有个人类部落。”
“我们走了这么久，不如去里面坐坐，歇歇脚？”
“哼，随便你！”
……
这是一个名为【希】的部落。
它位于洪荒世界的中西部，比较靠近西方世界的位置上。
因此，它的规模并不是很大，只有三四十人。
——这里的土地虽然不如西方那么贫瘠，但也不是真正的肥沃之地，根本养不起那么多的人口。
而与此同时，大概是由于资源短缺的缘故。整个部落，从上到下，都给人以一种肃杀之风。
他们警惕着一切的外来事物，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令习惯了碧游宫宁静氛围的碧霄倍感不适。
但孙空的脸上，却始终保持着一种如沐春风的微笑。
“阿弥陀佛。”
幻化成一个普通人的他，走到了部落护卫面前，叫了句佛号。
“贫僧自西方而来，欲往东海而去，途径宝地，想讨杯水喝，不知二位……”
“走走走！”
“这里不欢迎你！”
还没等孙空说完。
手拿武器的护卫，便做出一副十分凶恶的模样，驱赶孙空离开此地。
这一幕，让心情十分不爽的碧霄，忽然展颜一笑。
“噗嗤——”
她辛苦憋笑，却终归还是没有忍耐住心中的笑意，破了相。
但是，这也不怪她。
毕竟，准圣吃瘪的场面，可着实不多见。
而当孙空回来之后，碧霄的脸上更是故意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岂有此理！”
她十分“愤怒”地说道，表现出一副为孙空打抱不平的样子：
“他们怎么能如此对尊者说话。”
“看我灭了他们！”
心情不爽的碧霄，浑身上下剑意迸发，俨然一副心狠手辣女仙姑的模样。
——但是，也就是看起来像罢了。
事实上，从头到尾，她完全就是一动不动，连武器都没拿出来。
她也不傻。
嘴上说说，过过嘴瘾也就罢了。
像这种平白沾染因果的事情，她才不会去做。
更别说，现在的她，还想看孙空的笑话。
她倒是要看看，这大乘佛教的教主，在被一个普通凡人辱骂之后，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是准圣一怒，伏尸百万，血染洪荒？
还是心无波澜，就此离开，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都不是。
“阿弥陀佛。”
行者转身，望着身后的人类部落。口诵佛号，宝相庄严的脸上，呈现出一丝不忍之色：
“大战将起——”
“人间，又要增添悲苦了。”
……
这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人类部落，就算再怎么排外，一般也不可能排外到这种地步。
连大门都不让进，连口水都不给喝。
而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的话，大概也只有一种情况：
这个部落，正处于“非常时刻”。
“原来如此。”
“二十里外，还有一个部落，名为【覆】……是因为要争夺宝贵的水源，而进行一场赌上全族性命的战斗么？”
佛陀的双目，明察世间一切因果。
几乎是转瞬之间，孙空就看到了另外一群摩拳擦掌的人类，以及即将发生的那场恶战。
然后，碧霄也从孙空的口中得知了前因后果。
“那怎么办？”
“要阻止他们么？”
碧霄好奇地问道。
一双纤纤玉手，已经按在了自己的剑柄之上。
——她喜欢干这种活。
在占据道德制高点的同时，还能大打出手。
可孙空却拒绝了她的建议。
“不。”
高山之上，孙空摇了摇头。
“让他们杀。”
“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为止。”
PS：用【孙悟空】总觉得没有代入感。
以后主体叙事就用【孙空】这个名字，自称时再用【悟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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