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高寒探营

北关城宽阔的街道和飘扬的各色幌子都显示着它曾经的繁华,而如今街道之上行人稀少巡逻士兵一趟接着一趟,不少的店铺都上着板子尽是萧条景象。高寒走在街上左看看右看看,看似无意却巧妙的躲开了巡逻士兵的注意。走了很久除了几家粮店就是零星几个挑担卖菜的老农,没有嘹亮的吆喝声只是闷着头走在大街之上。

这种场景高寒见过太多了每次都让他神伤,高寒转过一个拐角看到一家店铺没上板。高寒驻足观看一个不大的饭铺从建筑木料的老化程度可以看出这家铺子有了些年头,高寒不由自主走了进去。

撩开厚重的棉布帘一股暖意扑面而来,眼前一个老人正往火炉之中续柴,火炉之上是呜呜作响的大号铜壶,高寒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主顾,轻轻咳了一声,打量了一下周围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去。

“吆!来客人了!”老人听见声音转过身来,双手在油亮的围裙上擦了擦,端过一壶茶水放在高寒的位子上给高寒倒了杯茶水,拿起抹布在本来干净的桌子上用力擦了擦,留下一道道水痕,高寒低头看了看桌面由三块板拼成,漆的黑漆整个桌面油光锃亮,由于时间的关系桌面上的两道细缝足可以塞下筷子。

“这位客官是从内地来的把?”老人打量了一眼满是风尘之色的高寒问道。

“老丈好眼力啊。”高寒端起茶碗浅浅的喝了一口。

老人年纪六十上下但满脸红光,走起路来也是是十分轻便,手上也很利落,就是身子有些伛偻。老人从柜桌上拿了一条干净毛巾递给高寒说道:“塞北的风紧,人大多都高颧骨深眼窝,而且皮肤也不似客官一般光洁。”

高寒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和手递还老人笑道:“哦!还有这种说法。”

“小老儿活的久了,见识也就有了那么一点。”说着大拇指和小指一捏比了一个手势接着说道:“这个点吃饭的人还没来,您啊要点什么我给您快快儿的做。”

“您做?”高寒环顾了一周道:“您这个店就您一个人啊?”

“嗨!之前啊还有一个伙计加上我儿子忙的时候也能应付,这不打仗吗!他俩结伴参军了!反正现在也不忙我一个人就行,等着仗打完了,我寻思在找一个。”老人笑着回答道,但高寒看得出来老人提起自己的孩子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好,老丈您随便来三个菜就行。嗯,再来半斤酒,塞北的烈酒我好久没有尝过了,饭呢,就不必了我到不是很饿。”

“好,您稍等啊马上就得。”老人应了一声转身往后面厨房走去,不一会老人将一壶酒和三个小菜端了上来。

高寒看了一眼还算不错,高寒伸手招呼老人坐下给老人斟了一杯,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说道:“老丈一个人喝酒也没甚意思,您呢现在不忙陪小子喝一杯怎么样?”说罢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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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之人大多好酒而且豪性率直,老人虽说上了年纪却也贪恋这杯中之物,一瞧这位客官有意相请客气了几句就端起酒杯二人对饮了起来。酒却是个好东西,本来素不相识的两人双手一捧一杯酒一饮而尽,而后就像成了熟络的朋友。高寒有意无意之中从老人口中得到了不少当下的情况,这北关城已经全民皆兵了,城中年轻的儿郎大多征召入伍但情况仍旧不容乐观。

“老房!来两壶酒四个菜,今天弟兄们解解乏。”有四个士兵走了进来,一边和老人聊天一边围着炉子烤火。寒气早就将他们身体冻透,眼前的火炉是他们一天之中仅有的一丝火热。

“几位头今天来的晚啊。”说着老人站起身来招待几位客人。

“什么头啊,都快出脓了,该死的番贼不让我们过好日子。还是老房你啊闲情逸致自斟自饮多自在啊。”其中一个士兵说道。

“嗨!这不是…”老人伸手一指高寒的位子手轻轻拂额说道:“诶?方才请我吃酒的客官呢?”

“老房你不是喝多了把这哪有人?想儿子了吧!”

老人也觉得蹊跷径直走向刚才的位子想到:“自己分明在此处与一个人饮酒而且相谈甚欢,怎么没了呢?”却看桌子上摆着两个酒杯,桌子上放着一块不小的银子。

夏府,高寒站立在府门前两个士兵向前问话,听到高寒的名字士兵连忙往里报告,马上有管家小跑过来将高寒请了进去。夏伯渊此时正在府中用饭听闻高寒到来立马放下碗筷,迎了出来,二人在庭院之中相遇。

夏伯渊见面撩衣跪拜说道:“末将迎接来迟,帅爷莫怪。”北关将领多是前秦东关旧部,高寒身为前秦东关大帅是夏伯渊等人的顶头上司,今日再见高寒,夏伯渊不由自主跪在高寒面前。

高寒伸手就搀说道:“高某早就不是什么大帅了,伯渊还是不要如此多礼了。”

二人寒暄几句夏伯渊引着高寒来到正堂,早有下人将邵公安和左轻侯请出,高寒看见二人躺在软塌之上面色惨淡显然是受了重伤,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不知说些什么。夏伯渊将高寒请到正座之上,再次跪倒高寒面前说道:“想必路帅已经将北关局势告知帅爷了,如今北关内忧外患我等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如今全要仰仗帅爷您了,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夏伯渊这几日愁的是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北关军政全都系在自己身上,如今高寒这根定海神针的到来让夏伯渊这几日的压抑的情绪得以宣泄,夏伯渊言辞恳切眼中带泪,边说边抓着高寒的双腿。

高寒微微摇头将夏伯渊搀起说道:“伯渊你也是经过事的,算是能独当一面的将领不应如此哭哭啼啼。”

邵公安说道:“帅爷,老夏他这几日真是焦头烂额,身边也没个分担的,终日里提心吊胆如此失态还请帅爷见谅。”

左轻侯挣扎着翻过身头不断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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