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听了这句话,闫婉表情淡淡,反观程羽脸色微变,他不自觉地看向闫婉,眼中藏着一丝震惊和威胁。

程羽不意外她去了寒山酒店,只是她怎么会将车开进河里?

若是他没记错最低的山路距离那条河都有好几米高,她是连人带车一起掉进去的吗?如果真是这样,她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止程羽有这样的疑问,其他去过寒山酒店的人也都疑惑。

寒山酒店之所以考验司机的技术,就是那边弯道多,即便下面有条河,掉下去的结果无外乎两种,不是死就是残。

然而,眼前这个人,竟然毫发未伤,甚至……看起来还十分的有胃口。

闫婉已经吃的差不多,手里的筷子偶尔才会动一两下,察觉到旁边的目光,她侧过头。

程羽一愣,不等他反应,就听到对方玩味的口吻:“我忘了告诉你,你那豪华版项链还在那辆车里,如果某人等不及了,你倒是可以潜水下去拿。”

程羽心中瞬时收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把这件事说出来?!

事实上闫婉真的敢,谁让她不是原主呢?

所以在易渊察觉到异样开口询问时,闫婉了当地道:“昨晚,程羽要求我给他的秘书送他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听说是他特意拍下的名贵项链,我便按他的吩咐开车送到寒山酒店。”

“不过在路上出现了意外,一不小心,我就将车开到了河里,但好在我熟悉水性,最终安全爬了上来。”

“只是可惜的是,那份项链还在河里,我没能将礼物送到何小姐手里,程羽你不会怪我吧?”

平常的语调,不紧不慢地描述着,不见愤怒,也不见追责,甚至她的脸上还含着浅笑,渐渐的,这张笑脸与他第一次见到闫婉时相贴合。

当时,她似乎也是这样笑着,他没什么太多印象,却也知道那应该是含羞且明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深冷的像是要捏碎他的灵魂。

程羽身体克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闫婉的这番话让众人一窒,她说的这些实在让人震惊,无论是程羽的乱来,还是闫婉安然无恙的从河里爬起来。

其实,按理说前者他们倒也不必有太多情绪,毕竟这种事看的多了,接受能力也跟着加强。

但被出轨的对象换成闫婉就不同,她被老爷子做主婚事的原因有多特殊,那她与程羽这个婚姻就会有多稳定。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看起来稳重的程羽,竟然也敢玩不忠这套。

甚至不仅仅是不忠,听那些话,隐隐有欺压人的意思在,否则也不会让人大晚上的去给外面的女人送礼物。

这当真是将老爷子的权威不当回事。

至于后者……

他们目光隐晦打量,最后只能将其认为是闫婉福大命大。

要说他们再惊讶,或多或少都有些幸灾乐祸在其中,唯有易渊是真的生气。

这段婚姻是他牵的线,也是他做的主,他希望这段关系能够长久,哪怕不是十分恩爱,至少也该是和睦的。

然而这次竟然差点出了意外。

一想到最坏的结果,易渊心里的怒气是再也忍不住。

他沉声问道:“闫婉说的是不是真的?”

程羽额际冒出冷汗,他还震惊于闫婉竟然将这件事抖露出来。

他之所以敢肆无忌惮,是绝对自信闫婉不会把他的事说出去,并不是出于信任,而是他看出了闫婉这个女人看重脸面。

她受不了自己的婚姻成为别人的谈资,所以她努力维持。哪怕无能的舍掉尊严,她也偏执的不愿放弃这段关系。

以至于,无需他本人出多大的力,闫婉都会自觉配合,甚至替他遮掩。

所以,他是完全没料到这女人的突变,导致他没有丝毫准备。

程羽:“外祖父……”

易渊看向他的目光,首次透出失望。

程羽猛地一慌,辩解的话再说不出口。

此刻他无比清晰的意识道,自己不能失去易渊的疼爱,更不能失去他的信任。

程羽藏于桌下的手狠狠握拳,不多时,他像是泄了气般,道:“抱歉,我辜负了您的信任,没有忠于这段婚姻。”

他抬起头,恳切道:“但除此之外,我绝没有伤害闫婉的意图。”

程羽是有脑子的,他知道再继续狡辩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相较之下,坦诚似乎对他要更有利。

谁都会犯错,更何况犯的还是男人的通病,这不是不能原谅,只要他能认错,并保证以后再也不犯。

只是在这件事里,相比他的不忠,更严重的是他对闫婉生命的漠视。

半夜要求她开车出门,不说易渊是什么想法,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思。

是期待?还是放任?

程羽没再继续想下去,他望着易渊,眼中依旧真诚,道:“在提出那种要求后不久,我就后悔了,于是打了电话给闫婉,想要阻止她,但是一连几通电话都没联系到人。”

易渊对于他的话并不再相信,他看向闫婉:“他有联系你吗?”

闫婉:“不知道。”手机都打不开了,她哪里知道他有没有联系。

听见闫婉的回答,程羽立即道:“外祖父,您可以去查,在昨晚十一点左右,我的确有打过去两通电话。”

程羽现在无比庆幸何子晴昨晚给闫婉打了电话,否则这件事一定没有转圜的余地。

程羽之后又继续解释了不少,承认自己犯了错,并加以保证,希望闫婉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看着闫婉,求原谅的态度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然而,闫婉品着解腻的茶,无动于衷。

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半响,易渊开口了,“闫婉,你是什么想法?”

他撮合这段婚姻也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原想着磨合一段时间,总会好起来。

却不想是这样的结果。

这时候,他竟罕见的有些后悔,若是不以这种方式满足私心,或是当初不选择程羽,结果就不应该是这样。

易渊思索片刻,心中有了决定,如果他们两人这段婚姻实在维持不下去,他也不会强求。

闫婉听见易渊这样问,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打算全凭她的想法,哪怕她要求与程羽离婚。

闫婉眉头一挑,能和这渣崽断绝关系,当然是再好不过。

然而,就在她将要开口的时刻,她眉头突然皱起。

感受着迅猛袭来的心绞痛,闫婉心中顿时冷笑。

什么玩意儿?

还不能断了是吧?

这是有多眼瞎,才会想着与这狗东西纠缠不休?

众人半响没听见闫婉的回应,不约而同的抬眼看过去,就见她手捂着心口,一脸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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