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回乡偶得

这个劫匪并不是天魔,只是个普通的劫匪。而且劫匪只是个尚未领悟真意的普通武者。

所以,这次耿二赢得十分轻松,只是拎着钢刀绕着劫匪滚了两圈便割断对方脚筋,轻松擒获。

劫匪被擒获之后兀自叫嚣:“你们双旗镇的巫师都要死了,居然还敢这么猖狂。还不快赶紧放了我,不然等我们大寨主来了,第一个灭了你。”

耿二皱眉,居然还是团伙作案。当即将其敲晕,扛回了镇子。

神医在劫匪藏身之地搜罗一翻,又是无功而返,气的他拿出金针在劫匪腿上练起了针灸。

劫匪醒来时已经在耿家的院子里。他的腿已经止血,但是两条腿却跟截肢了一样,没了感觉。

黄瘦虎带着两个黄家人不由分说对着劫匪一阵毒打,然后才开始审问。

劫匪哭爹喊娘,将知道的信息全吐了出来。

他本是黑山界的普通匪徒,平时只敢做些剪径勾当,抢劫路人。但是几月前他无意间听说双旗镇巫师就要死了,还知道巫师一死镇子必定实力大降,所以有人纠集散匪,在卧牛山附近建了匪寨,准备等到巫师死亡之日对双旗镇进行劫掠。

双旗镇等五镇联盟,在乱象频生的黑山界始终保持相对安稳,在很多匪徒眼中都是块带牙的肥肉。巫师死了,等若牙齿掉了,肥肉就任人宰割。所以很多匪徒心动了,匪寨竟渐渐成了劫匪的汇聚之地。

黄瘦虎听得眉头直皱,拎着劫匪出了耿家。

…………………………

两年之间,耿家变化颇大。最明显的变化是耿家巨大的院子里面又起了好几间房子,甚至还隔出了一个单独小院子,这个小院子里花花草草的十分有意境。

耿二本以为这是李青绸这对新婚夫妇的爱巢,没想到夫子和神医竟然推门而入,拎包入住。

王进的母亲则从另外一间工棚一样的长屋里面走了出来,搂着儿子哭哭笑笑,情绪波动极大,有些过分激动了。

耿氏本来也拉着耿二一肚子话要问,见王母的状况后急忙上去安慰王进母亲,把耿二撇在一边。

耿二酸酸的对小婶子黄氏道:“我娘真是大公无私,哼!”

黄氏捂着嘴笑的开心。然后快步走进工棚里面,给作坊里面劳动的女子们放了假。她自己则去买菜买肉,准备给耿二他们接风洗尘。

午饭时,已经入学启蒙的耿三与小伙伴蹦蹦跳跳回了家里,一进门他便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母亲身前又蹦又跳,母亲泪光盈盈似乎哭过。

“坏人,你敢欺负我娘!”

耿三一丢就冲了过去,然后被那人提着脖领吊在半空。耿三兀自不服,手脚乱蹬想要报仇。

然后,这被欺负的感觉,这熟悉的场景,让耿三脑筋灵光一闪,吊在半空不动了。

“呜哇……哥……”

耿家又哭了一个。

耿二头大如斗,抱着耿三哄了半天,拿出特意带的小风车玩具也没能哄好他。最后耿二突然板着脸问道:“作业写了么,成绩怎么样……”

耿三哭声一滞,紧张的瞥了眼母亲,然后再次嚎哭,这次的哭声就少了八分真情,多了九分表演,外加十分不满。

耿氏见状立即知道情况不对,眉毛倒竖,瞬间从慈母化身吊睛白额虎。

耿二极有经验的翻看了耿三的小手,确定他上午被打了手板。

然后的事情就涉及耿家的文化传承问题,关乎于耿家大院是否能出个文化人,不是耿二能置喙的了。

耿二背着手在大院里溜溜达达。看看牛棚里已经衰老的老牛,然后被老牛误以为抢食顶出牛棚;钻进院子的麻布作坊里巡视,被气味熏出来;偷听王进母子在工棚里哭诉过往,不忍卒听果断离开;然后进夫子的小院捻花惹草,被夫子踢出门。

午饭时,巫师起宴为夫子与神医接风。三人在巫师的小庙里推杯换盏之时,忙碌了一个上午的黄瘦虎与汤镇长、李青山闯进了小庙里。

巫师不开心道:“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不要想着抢我的我酒喝。”

黄瘦虎三人讪讪出门。

李青山嘟囔道:“闻着就知道又是梅子酒,难喝的要死,谁稀罕。”

黄瘦虎舔舔嘴唇。他老婆管得严,好久没尝到这一口了,如今只是闻了一下就他回味无穷。

汤镇长倒是无恙,但是他只走了两步,就发现李青山与黄瘦虎不约而同的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汤镇长无奈,不情愿道:“要不,去我家里喝一杯?”

李青山当即揽住两人大步前行:“走走走,早知道你这厮藏了好酒。”

………………

耿家则做了顿丰盛的午餐为耿二与王进洗尘。耿家人及王母团团围坐,好不热闹。

王进离家这两年里王进的父亲王裘越发的变本加厉,不仅不做生意了,还越赌越大,将房子都输了进去。王母本来缝衣做鞋挣钱养家,后面家都没了还整天被王裘打,最后耿氏看不过去将她接到耿家来住。

耿家正好在黄氏的主持下搞了个麻布作坊,王母便在耿家打工做活,如今已经算是半个管家了。

王裘原是不忿王母离家,几次来耿家吵闹要钱撒泼。

头几次耿家男人不在,耿氏拦住要动手的黄氏,只是说男人事让男人解决,然后便不开门任由他在门口闹腾。惹得邻居指指点点的,影响十分不好。

王裘再一次来耿家时,李青绸刚好从矿上回家,他拎着王裘进了镇子旁边的林子。

之后王裘便不再敢来耿家闹事。

耿大与郭怀忠跑马帮回家后,无意间听耿氏提了这件事,耿大没有动作,郭怀忠丢下筷子就出了门。

然后,郭怀忠大闹赌场的事在第二天便传的人尽皆知。

据说,他当着众人的面剁了王裘一根尾指,并丢下来一钱银子给他看手。赌场的打手们想要抢那个银子,被郭仲怀一个个的揍了一遍扔出赌场,并逼着他们跪下认错。

赌场老板是十里八村有名的青皮,据说做的也是刀口舔血的买卖,武艺也十分不错,仅次于镇子的那几个大头领。但是这个老板却没敢和郭仲怀叫板,甚至后面还亲自提着礼物上门给耿家赔礼。

后来,王裘连耿家所在的街道都不敢靠近。

镇子的人再次知道了耿家兄弟的厉害。

名声传开,来麻布作坊做工的妇人也越来越多……

耿二听完众人叙述后偷瞧王进一眼。

外出两年,王进的体魄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锤炼,武艺也在耿二的带动下有了长足的进步,外练筋骨,内练脏腑都已经入了门。单论实力而言,王进现在已经强过镇子一半以上的人,其中就包括他的父亲,王裘。

王进察觉到耿二的目光,咧嘴一笑,笑的却分外苦涩。

王裘做的那些事,其实大家说的都比较委婉。王进从母亲口中得知的完全是另外一个版本,耿家与人为善。其实一直都十分低调,但是王裘做的太过分了,将以往追债的套路用在耿家身上,泼屎撒尿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婚后一直呆在山里的李青绸才会请假归家,郭仲怀才会断王裘一指。

但是对王进来说,王裘做的最难以接受的事情则是他差点把王进母亲卖进妓寮。若非耿氏将王进母亲接到耿家,她现在恐怕……

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王进庆幸的同时也有些绝望,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无药可救的父亲,难道还像以前一样期待他回心转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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