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地球,甲鲲(黑心人)

“呜呜呜!”

蓦地出现了由远及近的警笛声,甲鲲和哀师父对视一眼,甲鲲心想这次来真的?“难道我们还会被逮进去?没经过审判呢!”甲鲲毕竟没有经历过这等阵仗,心中未免发慌。

“怕什么!”哀师父似乎胸有成竹。

“吱嘎!”

人们和车辆纷纷闪避,几辆警车停在了他们身边。

这次来的是张维,甲鲲知道此人是上元刑警司司长,李队长跟在后面,“走吧,陶道长,”张维这人甲鲲见过一次,他总在芮剑成后面跟随,也不多话。这次似乎来者很不友善,李队长也是一脸严肃,正当我们犯人了吗?甲鲲心里一紧。

“张司长,我还以为芮警官会亲自过来请呢?”旁边的哀师父笑着说。

“请?”

张维司长脸上已掩饰不住的嫌恶,“陶居正,恐怕这次不是请,而是得带你们司里走一趟了!”

“李队长,还不动手!”张维再不多言,转头对身边李队长下令。

围观民众的欣喜之色溢于言表,云觉门的弟子靠得更紧了,甲鲲能感觉身边万倩颤抖着的身体。

十多个警员均已拔出配枪,剑拔弩张,李队长几步上前,“对不住了陶道长,你们涉嫌谋杀案,需要将你们先行羁押!”

“什么?谋杀?开什么玩笑?”万倩和陈坤同时大叫,“我们有权利请律师维护权益!”苏仲文也在嚷嚷,他的声音淹没在周围的欢呼声中。

“你们被多人指控,且有各种证据指证你们!”李队长解释着,

“那为什么要将我们羁押?”陈坤还是不服,“是啊,我们有权住旅馆,不去你们刑警司坐牢!”

“给我都铐上!带回去!”

张维大声命令,十多支枪立刻指向了他们。

“大家冷静些,配合他们!”哀师父的声音让弟子们平静了些。

当冰冷的手铐“咔嚓”卡住甲鲲的手腕,甲鲲这才有些清醒,这是真被羁押了。再快的身手恐怕也躲不开子弹吧?他思忖,再看看哀师父一脸镇静,于是只得静下心跟着上警车。

他们被押在看守所中,甲鲲一夜无眠。

他们五人被分成几处关押。

甲鲲被推进的这个地方,窄小空间充斥着刺鼻的尿骚味。

里面的三个人见有人进来,都仿佛见了猎物一般兴奋莫名,为首是一个黑脸肌肉汉,双手紧握栅栏,那副粗犷胡渣的脸上两只青豆大小的眼睛死盯着他。

他捅了下旁边的人,低声说,“一边去,这是我的!”

离去的警员用警棍敲了下铁栅栏,“别给老子添麻烦,动静小一点!”

甲鲲暗忖这是什么鬼地方,他们几个肯定不安好心。

果然这个夜晚不怎么太平,当夜晚的下铺两个墙角终于响起恼人的鼾睡声,躺在上铺的甲鲲却怎么也睡不着。

倒不是什么骚扰,因为三人很快被打服。黑脸汉尽管肉体毫发无损,但至少要痴呆上几天,他的元神被甲鲲击昏。

另两人甲鲲也没费心出体对付,尽管还戴着手铐和脚铐,一人几拳就摆平了,连狱警都没惊动。两人倒地,十多分钟后才起来向他屈膝臣服,大概这是他们平生第一次懂得礼貌道歉。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弱肉强食,不讲良知和德行?回想起十二门的那些人一听九鼎法阵就发了失心疯般癫狂,事后还个个翻脸无情,甲鲲不禁一阵寒意。

第二天上午,他被带出羁押室,他和哀师父和其他三个弟子一同被带上法庭。

甲鲲第一次上庭,还是以如此不堪的面目示人,一路的手铐和脚铐声响更让人羞愤交集。

这是一间能容纳近千人的大厅,当两个刑警艰难地推开那两扇厚重的黑红大门,瞬间近千人的目光便对着他们身上肆无忌惮地扫射,里面更充斥着各种愤怒和怨毒,还有一些大概是绝望。

很多大概是死难者的家属吧,甲鲲打了一个寒噤,但他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怯懦?他昂起头用坚定的步伐跟着哀师父向被告席走去。

大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夹杂着庭上拍打惊堂木的警告。

法庭的墙边整个一圈都站着刑警,他们全副武装,个个剑拔弩张。

一米多高的庭上坐着几个身穿黑色罩袍襟危坐的法官,正以俯瞰的姿态看向他们。

“啪!”

中间的一位法官重重拍响了惊堂木,其力之大响彻整个大厅,所有纷杂和躁动顿时消停。

甲鲲只觉背后一阵凉意,那是被一千双眼睛盯着的滋味,根本不好受啊!哀师父看上去还是很淡定,只有陈坤和德好古有些垂头丧气,苏仲文还算好,大概年纪稍长缘故。

“云觉门掌门陶居正,你和你的弟子涉嫌谋杀案,欺诈案以及伪证罪,今天在此开庭审理!”

这位法官两眼灼灼,气势很是威严,仿佛在他眼里甲鲲一行人已成了十恶不赦的杀人罪犯。

“陶居正!”

法官断喝一声,哀师父将头扬高,“是我!”声音不高,但也底气十足,马上引来庭下一片嘘声。

难道法官要跟我师父比龙啸功夫么?那肯定要输的!甲鲲不禁暗暗冷笑。

“陶居正,你可认罪!”

庭下又复安静。

“咳,嗯,”哀师父咳嗽一声,“如果本道有罪,恐怕整个上元的好人就该死绝了!”

“哦!哦!”

“嘘嘘嘘!”

“不要脸!”

“无耻!”

一句话惹来海啸般的咒骂。

“肃静!肃静!”

法官拍响惊堂木。

“现在由原告代表严唐称述案情!”

一听是严唐,甲鲲气得直哆嗦,他那张肥脸跪在他和师父面前的一幕还在眼前,如今他倒是站上原告席倒打一耙了。

严唐在原告席上起身,略发福的脸上掠过一丝诡谲,呸!还真有脸告我们!甲鲲堪堪忍住了唾骂的冲动。

“我是铭心宫宫长严唐,控告云觉门掌门陶居正和弟子展鹏将上元十二门的一百五十二名修者引入羽化洞布下的陷阱,最终杀害了六十七名掌门和弟子的犯罪事实!”

庭下隐隐有呜咽声,很快便惹得一众人等嚎啕大哭,场面几欲不可控制。

“打死他!”

“别放过他!”

“杀人犯,你不得好死!”

甲鲲心生凄凉,哀师父也已闭上双眼。

“肃静!”

惊堂木再次拍响,终于控制住了激动的人群。

“原告严唐请继续!”

“我记得那天,也就是龙门酒店的老板娘被杀害的酒店,我们上元十二门都汇聚在那里,准备上楼勘察案情。不料想陶居正也带着他那帮弟子也来了,他们最后一个到场,却神气活现得很,派头十足,还把本该邓会长做的首席座位也占了!这也不去说他!”

“胡扯!是邓素白她让陶师父坐下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甲鲲再也忍不住。

“啪!”

“肃静!被告展鹏你如果再有第二次,本法官必将你押入牢房!而原告所告之罪皆将成立!”

好吧,算你们狠!甲鲲悻悻然收住嘴,气得牙痒痒。他见到了哀师父传递过来让自己稍安勿躁的眼神,甲鲲冷静些。

甲鲲猛惊觉,这是不是严唐想激怒他的阴谋,自己切不可上当!

“那天本该陶居正第一个出手的,因为他最后一个到,按规矩自然要第一个出手,不过他就是赖在那儿不动,好像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似的。公羊骏门长只好上楼勘探,结果公羊骏果然出了事,他的生魂硬生生的就被掠走了!公羊骏这是中了他们的第一个圈套啊!”

严唐诉说着,眼里竟然挤出了一点泪花。

甲鲲一阵恶心。

公羊骏的家属开始哭诉,“可怜我的夫君,才四十多岁啊,一生豪侠仗义,却不料落在了这等小人手里,他死得好冤呐!”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起身,跪倒在地,伏地哀哭。

怎么这时候却没人管了?任由这种情绪影响到陪审席吗?甲鲲看看那些法官,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此刻却个个无动于衷。

待妇人情绪稳定下来,严唐继续,“接着陶居正的弟子展鹏就穿过酒店大厅,结果好端端就不知怎么摔倒了,马上就引发了骚乱。云觉门这些人和十二门对立起来,我想这根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好让我们都不知道楼上的公羊骏此刻正经历着怎样残酷的遭遇!”

真会编!这烂人!甲鲲恨不能一巴掌摔过去。

“邓宫长是第二个上去的,这时候陶居正和他的弟子展鹏也跟上去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后,陶居正带他弟子第一个下来,一屁股就坐到了主位!”

大厅有些嘘声。

甲鲲也不管这些,他必须忍住。

“据这个陶道长声称,说有两只厉鬼被他捉住,正被他收在了影符箓里,结果连我们都没看到有什么影符箓,更遑论有什么厉鬼了,想必这都是他胡诌的!”

严唐叙述了一个多小时,他捧着那叠厚厚的诉状口沫横飞。

接着是刑警司的代表张维宣读诉讼书,大意就是陶道长如何骗取侦查费用,扰乱办案秩序,云云。

哀师父一口拒绝法庭为他们请的公派律师,他选择自辨。

在哀师父说到甲鲲如何审讯厉鬼,他的灵体能将窗帘拉开让阳光照射到厉鬼身上时,庭上顿时一片嘘声,都在嘲笑他们说大话不要脸。

“哦,那么你们就给我证明一下,你的弟子是怎么拉开窗帘的吧?如何?”中间法官话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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