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逃走

第二天一早。

钟清闭着眼睛任由小雌性给她梳洗打扮,她闭着眼睛享受,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她便感觉自己已经堕落了。

今天穿的是浅黄渐变色的裙装,两个小雌性一如既往地在打扮她这件事上充满了热情,钟清只当那是小女生对打扮洋娃娃的热衷,由着他们折腾。

躺在换过一圈新鲜花卉的吊床上,宽大的裙摆垂落下一部分,雪肤黑发每每引得两个小雌性捧脸尖叫。

【每天欣赏一遍清清的盛世美颜。】

【老婆早上好呀~】

【不要脸!】

钟清吃过早饭,在心里默数着时间,从一百数到零的时候,休尔准时出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休尔衣服上带着鸟毛临到门口大开大合的动作逐渐放轻,这是钟清之前没有去注意的细节,如今看到更觉休尔粗中有细,

她侧头看着他坐在惯常坐的位置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她,似乎想要用意念催动她开口说话。

心情不同了,再看他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好笑。

然后她真的笑出声了。

清脆如银铃的笑声传出,椅子上宛如木雕的大绿龙眨巴了下眼睛,眨掉名为失落的灰尘,眼睛突然亮如星辰。

“啊..啊..”他高兴地出声,好似问她在笑什么。

钟清收住笑声,主动搭话道:“我们和好吧,之前是我不对,不该伤害你,但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想要吃掉修呢?”

“啊呜...”

休尔挥动双臂努力解释着什么,不是人类的外表也看不出他想表达什么,手臂仿佛遇到什么阻力般僵硬地卡顿在空中,气得眼睛又变成了小刀眼。

钟清只看到他姿势怪异地发脾气,轻叹口气道:“你不喜欢我和别人在一起?”

休尔用力点头。

“可是那是我的伴侣,你为什么讨厌他?”

休尔又激动起来,大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尾巴左右狂甩,房间里的东西摔在地上,价值连城的陶罐碎了一地。门口探出几颗蜥蜴脑袋,看清里面的情景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见他这样激动,钟清无奈道:“我们来做个约定好吗?我以后不在你面前提修,你在的时候我就不去找他,但你要保证绝对不伤害他好吗?”

休尔慢慢平静下来,低着大脑袋想了许久才缓缓点头。

见他这么爽快同意了,钟清忍不住弯弯嘴角,休尔自认已经和好,试探地去摸钟清的头发。

他很喜欢把钟清的头发缠绕在指尖,一圈一圈绕在指缝,然后系上一个蝴蝶结,一松手丝滑的黑发像流水一样的从指缝间流淌而过,他会及时抓住发尾,重复之前的操作。

一玩可以玩很久。

钟清是第一次认真看他,看着看着忽然怔住,喜欢玩她头发的人很多,张小冉,哥哥,金豆有时候也会追逐着她的发尾扑腾,可是这样绕在指缝之间再打一个蝴蝶结的手法只有修会做。

她怔愣地看向休尔,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用力想要抓住,可那点忽明忽暗的灵光像萤火,还没抓到手中便消失在满满草丛中。随即想到修就在身边不远的地方,便放任那点灵光消散了。

休尔玩了很久,忽然张大嘴巴打哈欠,钟清知道他又要睡觉了,果然,身体被抱起来放在他软软凉凉的肚皮上,像是树袋熊一样抱着她,躺在花丛中陷入了深眠。

钟清拿开他的手掌,自己爬了下来,训练不能断,她得带着修逃出去。

顺利走完三大圈,身体那种仿佛被卡车碾过的酸痛感没有最开始那么严重了。心中正高兴,纱幔外有人影站定。

“清清,我来找你治病了。”

“稍等一下。”

虽然纠正过他们很多次发音,可他们就是无法准确的说出针灸的音节,只得用治病代替。

今天来的人是个脸上长了一点蜜色雀斑,眼下青黑一片的小姐姐。

她叫光,主人是只夜行蜥蜴,可她是白天休息的,昼夜颠倒使她睡眠质量变差,精神很糟糕,皮肤也变得粗糙暗黄,马上就要步入失宠的队伍了,于是着急插队过来的。

小雌性们贴心地带着他们去了隔壁的客厅,钟清拿出针灸准备给她施针。

光趴在躺椅上,嘴巴嘚吧嘚吧。

“你从哪里来?是什么种族?治病是你的传承吗?我可以和你分享伴侣吗?”

“不可以”

“哎呀真遗憾,有什么关系嘛,我的伴侣也可以借给你,迪迪会很愿意的。而且你的伴侣好似也不是钟情的种族啊,他和好多小雌性玩呢。”

她嘟嘟囔囔,给她推荐这里哪个雄性最厉害,白榜上有名。

钟清顿了顿,半晌继续扎针,解释给自己听般说道:“修现在就是个小孩子心性,和同伴玩很正常。”

“这样啊,你怎么不给他治好呢?”

“我要等机会。”

等休尔不在,等自己可以自由活动,等修来找她。

针灸的效果下,对方叽叽喳喳的小嘴慢慢闭上了,很快传来了绵长的均匀呼吸声。钟清面如表情地收起针包。

想着光之前的话,她对修的信任产生了动摇。他不是最粘着自己的吗?为什么这一期变了呢?

观众们也只在她失忆回到末世第十年时见过这种落寞的表情,一个个都心疼坏了。

【清清不要难过,一定是只是正常地玩啦。】

【嗯呢,修最喜欢你啦。】

【气死我了!清清这么努力,修却在玩,他太让我失望了!】

钟清摸索着针袋,抿着唇。

等到光醒来,她突然道:“我想请你们帮个忙。”

“你说!”

“你们帮我给修传个话,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她想通了,与其这样猜来猜去,患得患失,她情愿长痛不如短痛,把一切问清楚。

光爽快道:“没问题,我一定会找机会问他的,他要是不喜欢你,你可以选白,他很厉害哦。”

钟清勉强笑笑。

之后的每天不定时会有宠奴们过来找钟清针灸,尝试过一次后,开始结伴而来。休尔虽然脸色很臭,但是从没有驱赶过的。

但都没有找到机会进去,二王子并不允许其他人的宠奴进入他的岩洞,除非有主人陪同。

多亏有了他们,钟清无聊的大部分时间开始变得不一样,好朋友们每天会给还在软禁的她讲八卦。

比如谁谁谁吃东西时不小心吃掉了自己的幼崽,之后几天都呆在岩洞里自闭。

某某在孵蛋期伴侣出轨了,夫妻大打一架蛋蛋全碎了。

花泰的主人带三只幼崽出门,结果只有他自己和一只幼崽回来了,另外两只幼崽们因为调皮被群居的野兽叼走了。

花泰点评:真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啊,在我们部落他是找不到伴侣的。

总之所有的家庭纠纷中幼崽都是被迫害的那方,卡皮特星人能平安长大的幼崽真的很少,钟清当笑话听着,不由自联想到休尔能平安长大真是不容易啊。

又过了几天,花泰认真盯着钟请施针的每一个地方,用心几下拗口的穴位,脑子不够用就停下来休息一下,躺着的花泰便出声为她带来两个消息。

“我陪主人去二王子家做客了,他想要为你的伴侣找对象了。你伴侣没看上我,觉得我没有腿不好看。”

钟清手下不稳,整根金针插进了花泰的身体里,她痛叫一声,钟清连忙道歉。

花泰没有生气,而是道:“你得接受现实啊,我们只是奴隶而已。”

“没办法避免吗?”

“没有,吃了春草药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还有这是你伴侣让我给你的。”

她张大自己的嘴,钟清扯开她的囊袋拿出一张皮纸。

展开上面写着四个方块字。

——清清,我们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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