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很热闹。
因为离云雾坊市开潮只有三个月时间，其他地方的修士都陆续赶到了坊市。
每天都像是集日一样。
守卫收入城费收得合不拢嘴，但最高兴的还是在城内有大量产业的几大家族，他们开的酒楼客栈店铺等等，客人就没有断过。
开潮时间还没到，他们就赚饱了，盆满钵满。
柳楼前，人流如织。
王舒进去说明来意，柳修志很快下来，把他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间。
外面的喧嚣一下全都消失。
整个世界都安宁了。
唯一还在动的就是香炉里的熏香，烟雾袅袅而上，却显得环境愈发静谧。
“还是要弄个隔音的阵法啊。”
王舒这样想了想，取出火鸦符递过去：“柳道友，这是这个月的火鸦符。”
柳修志接过来仔细数了一遍，点点头：“不错。”
然后拿了颗中品灵石给王舒，“王道友，这是你的报酬。”
“啊？给多了。”
王舒摇头，“这次四十五张符，三十张是任务需要三十颗灵石，十五张额外的一张四颗灵石，一共是九十颗下品灵石。”
柳修志直接丢过去：“拿着，连续两个月都超额可不容易，这是你应得的。”
王舒只能接过来，道了声谢。
一百颗下品灵石等于一颗中品灵石，但实际上是换不到的，因为中品灵石用途更多更广泛，一般都要加五颗，别人才愿意换，这次报仇等于是一百零五颗下品了。
“你还是何家的门客？”
柳修志看着他，似是无意的问道。
王舒淡定的道：“不是，令牌是蔡丹师送我的。”
“蔡素丹师？”
柳修志若有所思的点头，“我听说他的脾气不太好，很少有人能和他说上话。”
王舒酝酿了半息说道：“我觉得蔡丹师人不错，我帮他整理药田，也从他那里买丹药，他就给了我令牌，方便我直接去洞府区找他，这和门客没什么关联，我没有去过何家。”
“明白了。”
柳修志露出了笑脸，“放松些，我就是问问，你不用在意，其实家族的门客也没太多限制，有不少修士都是兼着两三家的门客，只要有本事，就有挑选主家的权利，呵呵。”
王舒平静的道：“我没那些心思，能力不够，也做不了那么多符。”
“你做的符已经不少了，每个月快七十张火鸦符，真的需要那么拼吗？”柳修志看着他，眼神流露出些许关注，“王道友，你这样拼命做符换灵石，然后再买丹药补身体，也攒不下多少灵石，我觉得对你没有好处。”
“等做累了就不做了，”王舒迟疑了下，“不瞒道友，我想早点搬进内城。”
“原来是这样，那祝你早日成功了。”
柳修志微笑，“王道友，恕我冒昧问一句，你现在画火鸦符的成功率有多少？”
王舒想了想，叹道：“三成左右，状态好的时候高一点，不行的时候就低一点，目前还稳定不下来，很抱歉。”
柳修志抚掌道：“已经很不错了，希望你还能继续进步。”
“我尽力而为，先告辞了，柳道友。”
王舒拱了拱手，从这个年轻的炼气后期修士身上，他感觉到了一股不小的压力，不是怕，但待久了也可能会出现纰漏，出于万全，还是不要一直跟他相处比较好。
柳修志点点头：“布告板的任务记得看一看，有几个适合符师的。”
“我等会看看。”
王舒走到门口的时候，柳修志又说话了，“其实柳家的丹师也很好，在这边买还是九折，要是你还觉得贵，呵，可以再商量。”
“知道了。”
王舒回身行礼，下了楼。
这最后一句算是提醒，还是警告？
但王舒没有放在心上，他和何家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打算和何家扯上关系，他关注的只是蔡素和破障丹，至于柳家这边，只要王舒还在为柳家提供价值，柳家也不可能拿他怎样。
真要做得过分，大不了离开就是。
柳修志踱进隔壁的房间。
“修志，你那些话说得太早了。”
“我不喜欢两头吃的人。”
“要调查清楚再下结论，你这样等于以势压人，修志，我对你有些失望，在这边历练了五个月，你犯了四次错，对待门客的时候，你的表面的态度是有所转变，但内心还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这样将来怎么管理家族？别说全族了，一个支系都管不好。”
“我们柳家是筑基家族，我都让他叫我道友了，而且……是我的错，四长老，但我觉得对待门客，恩威并施的方法是对的。”
“门客不是下人，恩威并施的前提也是对方愿意相信你，认为你从心底看重他们，修志，门客是家族重要的一部分，你什么时候能明白这个道理，什么时候再来吧。”
“知道了，四长老。”
柳修志暗叹口气，低头走出了房间。
没通过历练，有点难受。
在柳家，只有被长老会看重的后辈天才，才会放到云雾坊市的柳楼来历练，和诸多门客接触，从而培养他们的管理能力，为将来管理家族做准备。
柳修志二十三岁达到炼气后期，柳家公认的天才，人品各方面也很出色，被认为是下任族长的竞争者之一，但这次没能通过历练，地位恐怕要下降一些了。
看着布告栏前的王舒，他不自觉的摇头：
“我真的错了？”
“这个王舒……哎。”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王舒转过头来，两人正好对视。
王舒微笑着点点头，柳修志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心里的弯还没有转过来。
王舒也不在意，指着布告栏道：“麻烦管事，我想接这个任务。”
“好的。”
“你的令牌拿给我。”
“中品敛气符十张，两个月内完成，报酬四十颗下品灵石和一瓶下品养气丹，接取人，王舒。”
管事一一记录后把令牌还给王舒，笑道：“祝你早日成功。”
王舒应了声便出门。
任务还是要捡安全的来，这个画符就很不错。
出门就看到了刘四。
刘四好似嘴里塞了个大丸子，张得老大，话都说不清楚了。
“道兄，你……你还是柳家的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