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挑逗

“来,义王爷,汲暗也敬您一杯。”

汲暗对这位王爷是了解的,常年一副温暖如春的笑脸,对人做事都留三分余地,笑揽天下英雄,但他脑子真正想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应该也没有真正的朋友吧?

坐在轩辕殇身边的那个花娘看着英俊的大爷眼睛都直了,一心想着如果能得到这位大爷的青睐,那自己往后的日子可就风光了,一个劲的朝轩辕殇身上贴,频频给她倒酒敬酒。

轩辕殇先开始碍于汲暗他们的面子,尽量离她远些,没有过份的露出拒绝之意,忍着她身上的那股呛人的脂粉香,见她越来越贴上来,不由得暗恼,眼神立时冷如冰霜,让那花娘一下子感觉自己掉着冰窟窿里了,吓的连忙坐的远远的,不敢再往前去。

就在这时,楼下的戏台上响起了击掌声,大伙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戏台望去。

**十足的老鸨了掐媚地笑着,用令人作呕的声音说道:

“各位贵客,各位大爷,今晚京城一年一度的花魁盛会!也是咱们怜香院的头牌玉卿姑娘的告别场,各位大爷们可得好好的捧捧场啊!”

“杨妈妈,你快别废话了,赶紧的让美人们上来,让爷来开开眼,别尽在那儿扯皮溜蛋的。”

一个肥的快跟猪差不多的中年汉子大声吼道,一副急不可奈的样子。

“好,好好,钱大倌人您可急不得,今儿个可是有官妓司举办的花魁盛会,是有规矩的,得一项一项的来,您就请好吧!来有请各院的姑娘们!”

那老鸨子朝那肥猪扬了一下手帕,装着娇羞的样子朝那肥猪抛媚眼,并暗示台下的花娘们赶紧过去伺候这个有钱的爷。

怜香楼的演出大厅可是不小,为了今天的花魁盛会可是没少花心意,他们把各院的花魁请到不同的戏台上,一共十个戏台,就是十位花魁了,最中间的这个大戏台,是给玉卿留的,因为她是上界的总花魁。

其它的各院花魁都出来了,一时间,大厅里多的十位花一般美艳的姑娘,一个个打扮的娇艳妩媚,还真分不出胜负来。

楼上雅间的轩辕殇看也没正眼看那些,只是低头与肃王说着什么,汲暗在卫煌耳边说着什么,卫煌听了直管笑,义王伸头过来听,而后也是一阵大笑。

汲暗与卫煌对着台下连连叫好,并撒着银子当赏钱支持自己喜欢的花魁。

曾雨进来在轩辕殇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轩辕殇脸色微顿后,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样子,他朝曾雨眨了一下眼,曾雨转身又出去了。

“四弟,可是有事?”

肃王见的问。

“没什么要紧的事,我们接着看吧!”

轩辕殇扬了扬嘴角算是笑了,他现在就是想笑也笑不出来,因为曾雨来禀报,说他跟踪的个人一会儿要上台代替花魁演出的,这就表明冷恩泽是个女子,而且很有可能就是罗菲妃,她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呢?为什么?是缺钱吗?

他冷眼静观下面的反应,一但让人认出她不是玉卿的话,那可就有一场乱了。

因为絮儿不参加花魁赛,怜院又派了一位姑娘,老鸨要罗菲妃帮她成为花魁,不然的话,絮儿就要上场去,罗菲妃无奈答应帮她,那个女孩也十分的灵性,罗菲妃临时教了她一首词,她竟然能即时的谱上曲子唱出来,很自然的进入了前三名。

外面二楼上雅间里,真的大方豪爽,银子直管往下扔,更是大声的为花娘们助威,引的罗菲妃好奇偷偷的挑起幕布朝上望去。

可巧不巧的正好看到了轩辕殇和义王也往下面看,义王身边的那个花娘也挤着往下看,从底下往上看,就好像轩辕殇抱着那个女的一样。

“那个……不是……轩辕殇吗?……他怎么在这里?…………”罗菲妃一脸的不置信,以为自己看错了,摇了摇头又揉了揉眼睛,又看一次,是他,就是那个霸道鬼!

“轩辕殇逛妓院,他竟然狎妓???”罗菲妃惊讶傻蹲在那里,好象发现了什么惊人的事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无法相信轩辕殇会到这种地方来,他那么冷傲,那高自大,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呢?

偏偏这时轩辕殇不知为什么笑了,这让本来惊讶的罗菲妃气不达一处来,暗骂道:

“该死的霸道鬼,害的本小姐等了你那么多天,原来你是整天泡在这里开心啊!还以为你那天说的都是真话呢?亏本小姐还感动的掉眼泪,啊呸!你这个大色鬼,还什么王爷呢,哼,兄弟几个没有一个好东西,还搭在一起混,”

好嘛!连同肃王义王一起骂上了。

“死色鬼,在大杨沟时,还骂我是招蜂惹狐,我看你才是花心大萝卜呢!这么多的人也不怕丢了你王爷的颜面,看你那眼光,找的那叫什么姑娘啊?哼!”

罗菲妃气的甩下手中的幕布,想了想摇摇头:

“他嫖不关我什么事啊?爱嫖多少嫖多少好了,只要他不怕肾亏。管他呢。”

甩手哼着曲刚走两步又回头望望,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回身对老鸨子说了几句,老鸨子高兴的都笑开花了,冲着她直点头。

“哼,轩辕殇,哼哼哼……”罗菲妃阴阴的用鼻子哼笑了几声。

之后,一阵乐声又起,即尔从后台走上来一白衣女子,她轻轻地掀开了围幔,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她轻纱掩面,露出了翦水秋瞳,盈盈泛着灵气,白衣飘袂出尘,亭亭玉立,宛如一朵白莲,出淤泥而不染。

她虽没露出真颜,但已经让全场的人牵动心魄了。

罗菲妃提前出场了,就是为了逗轩辕殇,她就不相信轩辕殇听了这首曲子还能坐的住?

只见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莲步轻移来到座前,优雅坐下,左手抱起琵琶,右手轻轻一拨,悠扬的琴声随指而流动,一曲《梅花三弄》让在座的人迷醉。

同时也让某人欣喜的差点跳起来,但那高兴只是一闪而逝,随后脸色一会儿一变,先晴转阴,而后是阴转暴风雨,眼神透射出寒冰冷剑直射台上的白衣丽人……

台上的罗菲妃正弹的如神,忽然感觉到一股冷意,身子不由得轻轻的抖动了一下,她知道已经成功的引起轩辕殇的注意了,因为只有他才会让自己有这种透骨的寒意,轻纱下的俏脸微微露出笑意。

一曲过后,台下掌声恍若雷动,那些有钱的大爷们手里的银锭子,首饰猛往台上扔。

“玉卿姑娘,把面纱摘了吧,我们大家都想再看你一眼呐!”

汲暗高声叫到,他真的想再看一眼玉卿,可是他的心思旁边的人不知道啊,轩辕殇听到汲暗的话,恨得直咬牙。

罗菲妃又听到那个人在喊了,她故意用勾人魂魄的媚眼,微微的向上挑去,冲着轩辕殇眨了眨眼睛,然后,装着害羞的样子慢慢的低下头,其实她已经看到轩辕殇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她都快要暗笑到内伤了。

“大哥,你看到了没有,玉卿姑娘在向我抛媚眼呢!天哪!你终于开眼了,终于让玉卿姑娘对我生情意了!”

“你少臭美,人家玉卿姑娘是在朝我看呢!别在那自作多情了。”

卫煌急着说道。

一旁的轩辕殇已经气的脸色巨变,以黑红变成了黑青,而后又是青白,把看着罗菲妃的眼射向身边的两个不知死活的男人。

楼上的眼神战还没打完战,楼下那甜美的声音又传了上来,轩辕殇顾不得管汲暗与卫煌急忙伸着低头往下看去。“各位来宾,还有玉卿的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欢迎参加玉卿小姐今晚的告别演出,在这里我谨代表玉卿小姐,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谢谢!”

一派现场音乐会的开场白,把个台下的那个人听得一怔一怔的,这是谁呀?这小声音脆的跟黄莺鸟儿一般?而且这说词有也趣!玉卿姑娘可从来没这样放的开的呀?。

“首先请容我向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小女子乃玉卿小姐的结拜姐姐玉梅,原本因为玉卿小姐身体不适不能上台,由小女子及絮儿小妹代玉卿小姐上台表演的,但玉卿小姐考虑到以往那些真心支持她的朋友们,所以今日她抱病出场,连同小女子和絮儿三人同台为大家献艺。”

罗菲妃编了个名字,总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名来吧!

这话一出引的台下面一片尖叫声,有些是玉卿的捧场者,知道玉卿有病还要上台表演,发出的怜惜声,有的则是半年没听到见到玉卿的容貌和歌声而兴奋之声,而大部分则是因为台上这个身材婀娜,容貌云山雾罩的佳人而感兴趣,大声喊叫着要罗菲妃把面纱摘下来。

刚才上台前,罗菲妃告诉老鸨她会多唱几曲,为她赚更多的钱,所以她要与那三位新花魁互动演出,只是为了气轩辕殇。

“谢谢各位,因为玉卿小姐身体不适,无法支撑太久,现在就由小女子邀请新当选的三位花魁小姐,一起为大家献艺,今晚,大家可以随意点歌点舞,三位花魁小姐定会让大家满意的。”

轩辕殇一听说罗菲妃还要与花魁一起献艺,当下气得就站了起来,大家奇怪的看着他,轩辕殇不得不又坐下。

“那就请新花魁给我们唱一曲,小送别吧!”

“唱百花词吧!”

“跳惊鸿舞吧!”……

现场的气氛被罗菲妃带动起来了,一时间,点歌点舞的源源不断,老鸨挣的银子也就越来越多了,美的她现在连姓什么都忘了,罗菲妃暗自冷笑道:“老八婆,等会儿就让你把银子都吐出来。”

而这边的三位新花魁也是不遗余力的,展现自己的才艺,唱一曲又一曲,台下的银子扔的,龟奴们捡都捡不完,这里有人喊着要罗菲妃唱,而说这话的正是汲暗,自然又引的轩辕殇一通冷剑冰刀的眼神杀了。

罗菲妃抬头看了看,笑着说道:“当然,小女子愿意为大家献上一曲,这位帅哥有什么表示呢?”

“哗啦啦,”汲暗扔下来几锭金子,高兴的老鸨子差点都叫亲爹了。

当罗菲妃叫汲暗帅哥时,轩辕殇就差没把拳头挥到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汲暗脸上,真是忍的又忍,暗骂道:“死丫头,见谁都叫帅哥,他有我帅哥?”

“这位帅哥可真大方,那今晚花魁敬的第一杯酒,就是雅间的几位贵客了,嫣红。”

罗菲妃早就想好法子整轩辕殇了,她顺口叫着怜香院的新花魁,朝她眨了眨眼睛,嫣红自然明白,叫着其它两位就一起上楼了。

台下的那些人,一个个羡慕的眼睛,抬头往楼上雅间的窗口往去,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原来这花魁当选后的第一杯敬酒,可不是人人都能喝上的,谁出的价高谁就可以得到花魁敬的第一杯酒,还有一个香吻,刚才汲暗一下扔了有几百两金子,谁还敢跟他争啊?喝杯酒就几百两银子,也太贵了,唯一高兴的就是老鸨子。

嫣红进了雅间后,直接坐到了轩辕殇的身边,倒了一杯酒递在了轩辕殇的嘴边:“大爷,嫣红敬您一杯,谢过大爷今日捧嫣红的场!”

声音娇柔妩媚,脸儿俏似天仙,其它的两位一个坐在义王身边,一个给汲暗和卫煌和肃王敬酒,这是罗菲妃安排的,因为她不认识肃王以为是轩辕殇的朋友呢。

“拿开!”轩辕殇冷声说道,他的脸再次黑成了锅底。

“大爷就这么不给嫣红的面子啊?来,嫣红先干为敬!”嫣红娇嗔的瞅了一眼轩辕殇,端起酒杯喝过之后,又给轩辕殇倒了一杯,这是要间接的喝交杯酒了。

轩辕殇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惹的汲暗大笑起来,为轩辕殇解围,把嫣红手中的酒替轩辕殇喝了,嫣红还不死心,因为罗菲妃交代一定要让轩辕殇把酒在她的手中喝下去。

嫣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端着酒杯就要往轩辕殇的腿上坐,轩辕殇这种场合他是不能翻脸的,只好黑着脸把那杯酒喝下去,没想到那嫣红乘势朝轩辕殇的脸上吻去,轩辕殇一把将她推开,引的嫣红娇呼一声,汲暗怜香惜玉,接住了嫣红的身子,接受了嫣红的第一个香吻,而后哈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着问轩辕殇是不是没碰过女人啊!

轩辕殇黑脸不由得一红,肃王见他要恼忙为他解释说轩辕殇不好这个,让汲暗他们不要再惹事了。

轩辕殇恶狠狠的低头朝楼下那个,已经笑成花的死丫头瞪去,正好与罗菲妃的眼神对上,罗菲妃装做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意思是,我不认识你啊?你瞪我干嘛?可心里快要疯笑了。

三个花魁的酒和第一个香吻送出去了,楼下这才响起一片掌声,也是为嫣红叫好,要不然她这个花魁可丢人喽,第一次敬酒就没人捧场,以后还怎么混啊!

台上的罗菲妃都快要笑喷了,尤其是看到轩辕殇被嫣红给逼的左右躲不开,推又不能推的尴尬样子,她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了,花魁的酒也敬完了,小女子就为大家唱一首,歌名叫《亲爱的朋友》”

话有一些不必说出口点滴都放在心头亲爱的朋友一路风雨我们都走过你和我既然能相逢就是有缘该清醒不必不用孤独走一程虽然说人生有聚有散有离分关怀总是一样深

我们在不同的角落默默地等却相信有种真心永远不必问当人生再次交汇你我都明了缘份总是一样真酒在手中越来越温热因为永远都记得亲爱的朋友那些曾经相聚的时刻路或许它总会有尽头

当有天再次回首亲爱的朋友就在心中彼此多保重风吹在这陌生的街头你和我既然能相逢就是有缘

该清醒不必不用孤独走一程虽然说人生有聚有散有离分关怀总是一样深

我们在不同的角落默默地等却相信有种真心永远不必问当人生再次交汇你我都明了罗菲妃深情的唱着,她的脑海里闪现出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秦风,还有同学,最后定格在轩辕殇的身影上,他们一起相处的那段日子里,虽然他很霸道,冷冰冰的,但对自己是真的很关心,自己也是把他当成了这里唯一一个真心朋友。

尤其是这次一个人上路后,她更加感觉到当时轩辕殇对自己的照顾和关心,有个朋友关心和牵挂着的感觉真好,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气他骗自己吧,等不到他才会这么失望的吧,我真的想和你交朋友的,可是你…………

罗菲妃故意唱的这首朋友,让轩辕殇感觉了罗菲妃还在怪自己,心中再次泛起内疚之情,他的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一路上吵架、拌嘴、冷漠、关心、成为知己,都一一的又回来他的眼前,想到她为救自己失踪后,轩辕殇的心一阵阵的揪着痛,当他举目下望后,心里有了一种释然和庆幸:“她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事,还计较这些做何用?”想开了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就不那么刺眼了,心里也舒服了许多。

看向罗菲妃的眼神也温柔宠溺起来,可他哪里知道那野丫头是故意要气他的,这会儿是朋友之思,一会儿会叫他暴跳如雷的。

罗菲妃唱完后,掌声久久不熄,有的出重金要求她摘面纱一睹芳容,有些则嚷嚷着要玉卿出来迎客。

“谢谢各位,玉卿小姐身体不适,我们稍微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准备一下好吧”罗菲妃想最后再让玉卿上台,跳完就走,赶紧解释道。

大多数人都想罗菲妃多唱几曲,也有那些粗俗无品的人尖声刺叫,污辱谩骂,叫的最凶的就是那个死肥猪:

大多数人都想罗菲妃多唱几曲,也有那些粗俗无品的人尖声刺叫,污辱谩骂,叫的最凶的就是那个死肥猪:

“我说这是弄的什么景儿啊?这是妓院不是茶楼唱曲儿的地儿,这几年大爷我想玉卿想的都快食不下咽了,今日她的花魁谢幕了,就该出来多唱几曲哄大爷们才是,怎么?还挂起贞节牌坊来?快叫她出来唱曲讨大爷还欢心,说不定大爷一高兴,就替她赎身做我的十三房姨太太呢。”

罗菲妃听了恨不得把那肥猪给打趴在地上,但她忍住了,救玉卿和絮儿要紧,那卖身契和字据还在老鸨手里呢,如果闹场的话,自己二十万没了不说,玉卿和絮儿就完了,她强忍着愤怒笑着说道:

“这位客官,小女子我建议您到金市西街上去说这话,肯定喜欢您的追随者要嫁给您呢!”

“姑娘,为什么要到金市西街呢?难道那里有新开的妓院吗?”那肥猪以为罗菲妃说的是那个新个的妓院呢,惊喜得问道。

“噢,有马市啊!你说的话只有他们能听懂,这里坐的都是人。”罗菲妃神情淡然地瞅着他说道。

一句话也让那些与肥猪一伙的人,与他划清界线,因为谁帮他也跟肥猪一样,说的不是人话了。

“马市?”

那肥猪还是没听不懂的样子,可二楼上的雅间里已经笑成了片了,轩辕殇本来气得胸憋气闷的,但听到那丫头说这话时,他先是咬着嘴唇忍着,而后那肥猪一问,就彻底忍不住了,跟着就笑喷了,汲暗和卫煌笑的直拍桌子,肃王和义王也笑的前呼后仰的。

接着台下一片笑声,都暗道这丫头好厉害的嘴,骂人不带脏字。

“好你个淫妇,敢情是在骂大爷我啊,臭婊…………”那肥猪这才明白过来,恼羞成怒指着罗菲妃大骂起来,并要上台来打罗菲妃。

一直守在暗中的曾雨哪可能让他把话说下去啊,抬手一粒瓜子射了出去,他立时软坐在了椅子上,并用千里传音警告他,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就要废了他,那肥猪吓的面无人色,乖乖的坐在那里不敢在胡动,不时的偷偷的瞅着四邹,看是谁暗算自己,这个人肯定是个武林高手,因为他那肥胖的大腿到现在还痛的不敢碰呢。

罗菲妃见那死肥猪不吱声了,微微朝楼上望了一眼,她猜测应该是轩辕殇下的手吧,隐在面纱下的俏脸露出的微笑,继续说道:

“刚才小女子说话有些过火,这里向各位道歉,但是,小女子不认为玉卿小姐是在讨好谁,她是在用她的生命、她的心血,给大家奉献着精彩的才艺,她凭的是本事吃饭,不比谁低贱。懂得欣赏她的人自会听得懂她的心声,只有那些心里想着龌龊之事的人,才会把古圣贤留下的词曲当成了淫词艳曲来污辱的!”

罗菲妃为玉卿抱打不平,台下那些人也都在想,玉卿这些年来所唱的曲,大都是前圣的诗词,还真没唱过什么过份的曲儿。

“在座的各位来宾中间,应该有很多认识玉卿小姐的人吧,你们都是她最忠实的粉丝,就是支持者,她的美貌她的才艺,堪称京城双绝,既然大家都等急了,现在就让我们大家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玉卿姑娘,为她的艺术生命划上最美的句号。”

不是罗菲妃替玉卿上台了嘛?怎么玉卿又要上台呢?原来罗菲妃要上台时,玉卿找到了她说自己要上台跳舞,什么都不为,就为那首葬花吟,罗菲妃一听就明白她想法了,为了她最后的心愿,她答应了,并给她输了真气,怕她顶不下来。

玉卿一身雪白的纱衣,腰系大红的飘带,五尺长的水袖轻揽在手腕上,一身红白强烈的对比,把她原来惊世绝尘的容颜衬托的更加凄美无比。当她站在大家面前时,怜香楼的屋顶也快被掌声震塌了。

轩辕殇则一直用阴怨的眼神看着台下那个不知死活的死丫头,一双大手互相揉搓着,好像捏的不是自己而是下台的那个娇人儿,心里泛起一阵阵的不爽之意。(也就是醋意,他自己不承认,作者也不好写出来。)

“谢谢各位大爷怜惜玉卿,今晚玉卿会献上最后一舞,报答各位以往的照顾之恩。”玉卿轻轻的下拜,那样子让人看了揪心,身子纤瘦的感觉你说话口气重一些都能将她给吹走了似的。

这时汲暗大声叫道:

“姑娘,既然要玉卿姑娘同台献艺,那就请把面纱摘下来下,这才有诚意啊?”

从罗菲妃上台后,汲暗一直盯着她的身影打转转,这让一旁的轩辕殇心里不爽极了,听到这话更是恨不得把他变成了哑巴。

“嗬啊,这位帅哥,对不起,小女子只是代唱,所以大赛也有规定,小女子只能带着面纱出场。”

楼上的轩辕殇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心里却在暗骂:“还好你个野丫头不露面,要不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现在已经完全确定那就是罗菲妃了,是她那句帅哥的新鲜词让他心里彻底一点疑问也没有了,也只有她才那样称呼男子的。

应大家的要求,玉卿弹琴,罗菲妃唱越剧,这是今年京城最流行的曲子,各家妓院的花娘都学着一两段的,所以大家要听玉卿唱,可是玉卿半年都没上台了,根本就没学过这个,所以罗菲妃代替她唱。

古琴声起来,《凤头钗》的精彩唱段,和罗菲妃的原汁原味的越剧叫台下的人震惊,这戏唱的就算洪家班的云娘也不如她呀?

轩辕殇的心里一阵翻腾,有些气恼的腹诽道:“死丫头,一路上竟然都没给我唱过。”

(花花话外音:轩辕殇,你这是吃的什么醋啊?你当时又没让人家给你唱曲,还有,你整天一副主子架势,没把她吓跑都是好事了,还想听曲!轩辕殇:你给我闭嘴,都怪你,谁准你让她到这种地方来的,不是你她怎么会到这里来唱曲的,气死我了,雨,给我拉出去,就地正法了。曾雨:主子,把她杀了,您可就更得不到罗姑娘了。轩辕殇:噢,也对,把我都气糊涂了,拉下去打二十大板,花花话外音:我的天哪!罗菲妃快来救我呀!向风一样的逃了。)

“这曲听着真是太美了,姑娘,能不能再唱一曲啊?小生这里拜求了。”

汲暗的声音把轩辕殇的思绪给拉回来,可这让他更气愤,手上的骨节捏的“咯叭叭”乱响,目光阴冷的能把汲暗冻成冰块,让说话的汲暗由不得打了个冷战来,还奇怪的左右看看,这大堂里人多热的要命,自己怎么还发冷呢?(花花提醒,你还不快闭嘴,不然一会儿都要被眼神杀死一千回啦!汲暗:噢,知道了,我闭嘴就是了。)。

“呵呵,这位帅哥,您可真知音啊!请您稍等,接下来的这曲,是小女子为玉卿小姐量身订作的,玉卿小姐也将为大家献上她生命中最美的一舞,请稍安勿躁!”

罗菲妃故意的用娇嗲的声音对汲暗说着,还不时的朝他抛媚眼,汲暗那叫一个激动呀!

这让刚释然冷静下来的轩辕殇,一下子被激的火冒三丈,这个不知羞的死丫头,竟敢在这里卖弄风姿,恨的咬牙切齿的盯着罗菲妃,恨不能下去把那个娇人儿扯到自己怀中锁住。

罗菲妃看到了轩辕殇那阴恨恨的眼睛,虽然也吓的哆嗦了一下,但心里可要笑翻天了,暗想着:

“轩辕殇,我让你见色忘友,本小姐今晚要搅和的你泡不成妞!哼!”

先前安排好的乐师奏起了乐,两个龟奴抬着一幅巨大的画轴上来,却是一张洁白的宣纸。被罗菲妃化过装后的絮儿,提笔站在画轴前。

罗菲妃见玉卿身子微微颤抖,知道她支持不了多少时间,看看被自己气得半死的轩辕殇,也觉得玩的差不多了,便朝玉卿点了点头。

罗菲妃坐在早以放在一旁的古筝前,玉指轻动,凄美的《葬花吟》顺口而出: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煞葬花人。

独倚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花落人亡两不知!

凄美哀怨的歌词,引起了那些官妓的感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命境呢?一个个掩面而泣。

玉卿则用自己的舞姿来向这个冷酷的世界呐喊着,一旁写字的絮儿,双手上下翻飞,梅花篆龙飞凤舞的呈现在大眼前,一时间那些人都不知要看什么了。

玉卿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在作最后一舞,她感受着那词中的第一句的意思,不正是自己这悲苦而短暂一生写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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