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家伙,都快烧熟了

“啪”的一下,一巴掌飞到傅濯云脸上。

宋微寒几乎是下意识地送出那一巴掌。

可女人的力道能有多大?

傅濯云岿然不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宋微寒,这是你自找的!”

“唔……放开!放开我……混蛋!”。

她捏紧了拳头,往傅濯云身上砸,可男人的宽大而结实的身躯,那点儿力道跟挠痒痒似的,无济于事。

这是他们那一夜之后,第一次如此。

傅濯云记忆里的某些东西,忽然炸开了。

即使一年不在一起,他还是清楚记得宋微寒的味道。

可是……傅濯云忽然想到什么。

宋微寒力气小,全然顶不住他的粗鲁,从沙发上下来时,脚下没踩稳,直接崴了脚,那种钻心的疼一下子袭来,她喊也喊不出来,走也走不动,是被傅濯云拖麻袋似的,一路拖到浴室的。

到了浴室后,傅濯云把她扔在地上,长臂一伸,抄下墙上的花洒打开水,直接往宋微寒身上浇,冷冽地说,“洗干净!”

他讨厌顾为止那副人模狗样的谦逊公子样儿,更讨厌宋微寒在他面前笑得那么舒心灿烂!

更讨厌她穿过顾为止衣服的身体!

水是冷的。

冰冷的水冲刷在宋微寒裸露的肌肤上,她不由地打颤……她知道此时自己狼狈不堪,可她不会求饶,只抬眼看着傅濯云,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全是冷漠。

“如果你不想动手,我不介意亲自帮你洗……”傅濯云一把甩掉手里的花洒,花洒“啪嗒”地砸在瓷砖上,跳了跳,落在宋微寒脚边。

“傅濯云,你就是有病。”宋微寒抖着齿关说。

傅濯云把人捞了起来,将她身子抵在盥洗台上,双眼充血:“宋微寒,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骂我一两次我让着你,再敢骂一次,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八蛋,你就是……”宋微寒话没说完,又被他堵住了嘴。

宋微寒睁着眼睛,倔强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爱么?

爱!

可对方的反馈,却让她每一次都如此的撕心裂肺。

这样畸形的爱,她等待的或许只是某一刻的解脱!

她一如既往的倔强, 让傅濯云更加的恼怒和肆无忌惮。

突然

宋微寒笑了。

伸出双手,搂住了傅濯云宽大的后背,把所有屈辱和不由自主都吞咽下肚,双手掐着傅濯云的后背,将一切如数奉还给他。

风过,雨停,傅濯云抓着她的肩头,将她下巴抬起来,对着盥洗台的镜子,逼迫她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瞧瞧,你这样儿,凭什么值五百万?”

说罢,傅濯云丢开宋微寒,出了浴室。

宋微寒脚疼得要命,疼得不受力,最终瘫坐在冰冷的瓷砖上。

花洒的水,无情地拍打在她头顶。

她第一次觉得,人和人的纠缠,可以这么的……悲哀、无力。

她和傅濯云,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

……

傅濯云一身潮湿,上楼洗了澡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匆匆离开了别墅。

他回到车上,脑海中全是宋微寒那张不卑不亢的脸,这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在他面前示弱?

她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

他想起十年前宋微寒穿着白裙子站在梧桐树下朝他招手,笑靥如花的样子。

那时候她还只会对自己笑。

那时候她还知道对他撒娇。

“傅老师,这道题我不会,你说简单点。”

“傅老师,你以后不能喜欢别的女孩子,你是我的。”

“傅老师,你不要挂电话,打雷了,我怕……”

他又想起,他们曾经有过的那个孩子。

那个刚成型、有了胎心的受精卵,被那个女人无情的扼杀在手术台上。

傅濯云心烦得要命,他四处找烟,找了半天才找到。

漆黑的夜里,火光明明灭灭。

心底的烦躁长了手似的,不停地抓他的心,真他妈的讨厌!

不就是五百万么?

犯得着去找顾为止么?

他傅濯云是缺钱了还是怎么着?

傅濯云一手掐着烟,一手拨通了云舟的电话。

云舟作为傅濯云的特助,二十四小时在线待机,很快他接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朦胧的睡意,语气却是精神的,“先生?”

“查查唐毓秀现在在哪儿,把事情处理干净了。”

说完,傅濯云挂了电话,一脚油门踩下去,离开了别墅。

……

宋微寒听见汽车发动开走的声音,这才用浴巾裹着湿漉漉的身子出来。

脚下生疼,浑身更是散架一般的酸痛,髋骨处隐隐刺痛――都是傅濯云刚才将她撞击在盥洗台上的“恩赐”。

她颤着双腿,好不容易才上了楼,缩进被窝里瑟瑟发抖。

她根本睡不着,睁着大眼睛,看着窗帘缝隙外的半截月光无声的流泪。

许是夜里淋了冷水的关系,宋微寒从半夜就开始头疼发烧。

清晨时她被上班的闹钟吵醒了一次,才发现脚踝已经肿成馒头,她好不容易才下楼去拿了点水喝,吃下退烧药,又打电话去医院请了假,这才接着蒙头大睡。

头晕,根本顾不上脚疼。

她以为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可谁知,越来越重,直接给烧迷糊了,不省人事。

别墅里没有佣人,只有一个固定的钟点工许阿姨,每天白天来打扫,偶尔给宋微寒做晚餐放在冰箱。

许阿姨来时,以为家里没人,推开次卧的门,准备进去打扫时,才发现床上有人。

“宋小姐?”许阿姨试着喊了喊,宋微寒没回应,许阿姨以为她在补觉,准备退出房间时,才看到床头柜上的药,这才起了疑心,走上前去看她。

这一看,好家伙,都快烧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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