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玩不起

女人说她是良家,许天信。

跟刚才的不着一缕不一样,这女人完全就是一副倒爷的装束,甚至连一身的味道,都是颠簸很久的味道。

面容娇美,身量高挑,满口的东北大碴子味,确实可以判定为良家。

这感觉倒是让许天躁动的心冷下来了,因为他看到这女人,就想起了自己一个多月的颠沛,生不起一点龌龊的心思。

女人从许天手里夺过酒,就那样对着瓶口,咕咚咚的往下灌。

喝过瘾了,顺手把嘴一抹:“老毛子说伏特加是最好的酒,真心比不上老龙口,也就那样。”

女人自顾自,完全没当许天是外人,也不觉得这不是她家。

许天一直处于宕机中,很是敬佩这女人这副处处是我主场的觉悟。

许天稍微移开点,往边挪了挪,靠在靠背上,继续看着这女人作。

“看不起我?觉得脏?”

没回应,许天不评价这事。

“你也不是什么好鸟······确实脏,快两个月没洗澡了,卫生间在哪?我去洗干净。”

许天还是没说话,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卫生间还真的让这女人找到了,她也真的就进去洗涮了。许天都搞不清楚自己怎么就没有像推走四个大洋马一样,把这女人也推出去。

是因为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吗?或许吧,总得让光头放心,让他觉得有折腾自己的手段。

这算是理由?

或许是许天看着这女人,让他有种感同身受吧。

卫生间的水流声响起,许天听得很清,水流声夹杂着抽泣声,错不了,许天能清晰的分辨水流和哭泣。

许天走到门口,门外有人:“不是管饭吗?”

红烩牛肉,肉少汤多,有布林饼大量。

饭菜端上来没一阵,那女人从卫生间出来了。

“饿了吧,先吃点。”

刚才的哭泣声,让许天做不出狠心的事。

这回轮着那女人惊讶了,反倒羞答答裹着浴袍坐下,一副任人宰割,欲拒还休的神情。

见许天狼吞虎咽的吃饭,女人也甩来膀子开吃了。嘴里占满了牛肉汤泡的布林饼:“我看你打拳了。”

“我赌性大,知道你也是跑单帮的,就拿钱赌你输,全部的,这一次赚的一千多全押上了。”

赧然一笑,很凄凉。

“还能怎样?回国的路最少需要一百美元才能通过,否则结果还不如这样。”

流着泪灌酒,塞饼子,嚼牛肉,喝汤,比许天还豪爽。

然后开始跟许天絮叨······

高中毕业后家人逼着嫁人,跑出来当倒爷······一个不屈于现实,自强自立的女性形象立马就呈现了。

整个过程许天没有吭一声。

许天进卫生间,他需要洗洗,也是一个多月了。

沙发上胡乱丢着许天的外套,一千美元和三哥给他的二百美元,就在衣服兜口,很扎眼。

浴袍被那女人用了,许天只能裹着浴巾出来。

“呵呵,到底还是一个结果,不过看你这身材,老娘不吃亏。来吧!”

女人上了床,把浴袍随意的丢在地上,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躺尸。

许天还是没吭声,走到门口,拽开门,递出去一百块:“帮我送套衣服,从内到外全部。”

许天一直到换好衣服,都没有朝床上看一眼,不能,对自己不怎么有信心。

跌伽在地板上,冰凉的地板让许天不再犹豫,很快就静心了。

女人躺在床上,身体彻底暴露着,一阵一阵颤动,五指攥着,似乎很紧张。

得有一阵,女人侧身,很不好意思的掀过被子把自己盖上,纠结的看着许天。

安静的环境让女人有点困,很疲惫,硬撑着不入睡,坚强的与瞌睡虫斗争。

不知道是不是扛不住了,仿佛下了多大的决心,捡起浴袍披上,蹲在许天的眼前:“你是好人,我赔光了不是你的原因,我该信你,不能害你。”

许天睁眼,看到女人伸在眼前的手心里,有指甲盖大小的贴膏,许天心里一紧,抬头看着女人:“给你多少钱?”

“五百美元······你是好人,我···我没钱了,回不去,半路肯定会被糟蹋,我···”

女人抽泣着诉说着自己的处境,像忏悔,又想解释,又带着不甘。

软欢半日膏,字面意思,或者叫欢软半日膏也可以。许天认得,更知道出自何处,甚至配方都略知一二。

这是在交欢时,贴在特定部位,根本不会被人察觉,三个时辰后,会出现身体发软的情况,让人觉得是因为某些事不节制的结果。

“你知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光头佬给我的,说让我在做那事时,贴在你的···腚···沟,我知道肯定不会是好事,我不值五百美元。”

“钱拿到了?”

“没有,一百美元的定金。”

许天起身,拿出另外放的二百多美元,塞在那女人的手里,顺势把软欢半日膏拿过来:“这事,你玩不起。”

不是什么人都能在陌生环境里做到自然随意,除非故作老道。一个倒爷,算是见识过大场面了,却绝对做不到想这女人如此这般。

做出来的跟自然行为,是不会一样的。用洒脱的行为掩饰,终归比不上真实。

还好,这女人没有一条道走到黑,她给了初一,许天也送个十五。

“拳场所有的卫生间通风管都集中在中央位置,跟建筑穹顶的隔间相通。这间房处于拳场中间,你唯一能逃出去的办法就是从通风管爬出去。”

“穿上我原来的那身衣服,把你的衣服留下,能不能活命全靠你自己!”

见许天这般慎重,女人慌了,她都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坦白,为什么会把自己置于险境。

傻愣愣的看着许天:“你···我····这钱···”

“二百美元算对你坦诚的奖励。你要知道,不管你是不是将事情做成了,我都死不了,你肯定死定了!”

“我不欠你的人情,现在告诉你活路,算是免费赠送。你自己考虑。”

这是事实,女人不傻,认同了许天的说法,彻底不知所措了。

因为赌输了有恨,赔光了需要钱,就接了这档子事,却不料这是在送命。

许天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阀,水流声很大,能掩盖了他叩开通风管道的声音。

女人也跟着进来,穿上许天的衣服有点大,紧张的看着许天。

通风管道揭开了,许天指了指,那女人这时候却矫情的不想让许天抱。

许天把伸开的手放下了,冷冷的看着女人······谁也救不回想死的人。

女人面对许天,伸手让抱,许天很粗暴的将女人掰转,蹲下身,双手交叠:“踩着。”

许天站直后,女人的上身都送进了通风管道。

通风管道里很黑,女人害怕,一直不敢撑着自己的身体爬上去。

许天送了一把,直接将女人丢进了通风管:“往中央爬!”

将卫生间的通风口恢复原样,再将这女人的衣服在整个房间里,有秩序的丢开,甚至内衬的小衣许天还撕开了,撕破了。

床上做好伪装,弓起人形状······只能做到这点了。

许天看着手里的软欢半日膏,自言自语:“光头佬,这事,你会玩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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