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雨少白,大夏女帝赵萱其实也舍不得让这样的臣子不为自己所用。
在这乱世,明知此人有惊天之才,却又不能用。
这让女帝赵萱实在是难受。
但她是真的不敢用,如此能文能武,擅内政,擅外交,还生的如此倾国绝世之姿,无论放在那个国家,必定都是香饽饽一般。
可偏偏就是在大夏,女帝不仅不敢用,还要时刻提防着。
毕竟此人与她那皇姐赵娴有染。
再加赵娴被她重伤之后,又不知所踪。
如果借着海阳江南之地东山再起,有如此能臣辅佐,再加真·天子之名,她这位置恐怕就坐不稳了。
赵萱与赵娴本就长的极为相似,宫廷内乱之后,知情者也只有朝廷官员明白,有的百姓压根就不知道大夏的女帝已经换了一个人。
前女帝的下落,赵萱一直在派人四处寻找打探,锦衣卫,六扇门,新设内厂三个部门的人都在全力搜索,可就是没有一点点下落。
所以,在赵娴下落查明之前,对于江南海阳县的雨少白,女帝赵萱既不能动也不能用,如芒在背,如刺在喉,难受的扎实。
......
北境之地。
边关黑木城。
城内龙卫军驻扎营地之中,一身戎装的赵瑾忧心忡忡,楚家小妹楚秋漓站在案前,双手捧着金灿灿的圣旨,心中无比忐忑。
看着那圣旨,赵瑾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冷声道:“哼,景阳又想让我的龙卫军回京城吗?这已经是第几道圣旨了?”
楚秋漓听赵瑾语气不善,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回禀主帅,已经第八道了。”
“那我们送回去几封边关军情了?”
“十二封。”
“再发一封吧,不发京城,发江南。”赵瑾绝美的脸蛋上,平添许多疲惫之色,她握紧了拳头,愤愤的说道:“景阳那丫头总说自己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才高八斗,大夏之主,不过是跟着秦川那老东西学了几年内政之策罢了,军伍之事一窍不通,这也能叫天命之子?”
案边的楚秋漓轻声微叹,不敢搭腔,心道外面传言大夏国泰民安,殊不知皇室内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此前虽有雨少白用出驱虎吞狼之计,解了北境之危,可......这才多久,罗刹之国再度卷土重来,先锋四十万大军即将南下。
北境之地原兵马一共也就十二万,龙卫军五万,加在一起也不足二十万人。
就算是有黑木城及边关险要可守,面对四十万大军,这又能守得了多久呢。
半年?
一年?
赵瑾其实一直都想不明白,罗刹国为何非要南下入侵大夏的国土。
按照常理,罗刹国国力雄厚且国土广阔,虽然地理环境稍稍恶劣了一点,但自给自足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先锋四十万大军,后续主力军八十万,简直就是倾全国之力强行南下的节奏,而她从黑木城派去罗刹国的斥候和探子,基本都是一去不复返,对方见到夏族之人基本不留活口。
所以,这才是赵瑾为难的地方,对方虚实不明,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无论如何,黑木城不能丢,这是北境进入大夏的第一道屏障也是最后一道屏障。
眉头越皱越深的赵瑾看着大帐一侧,正俯首桌案之上,奋笔疾书的楚秋漓,突然问道:“那......谁,伤势怎么样了?”
楚秋漓咬着笔杆子,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惆怅:“没有好转的迹象,大夫说,或许是因为心情积郁所至......”
“哎......”
又是一声轻叹,赵瑾松开手中的茶杯,缓缓起了身,踩着裹着甲胄的过膝牛皮靴子,走出了大帐。
看着营地外和城墙上忙碌的龙卫军,赵瑾心中突然想起了那个人来......
“不知道,这次,我还有没有命再与你相见。”
......
而江南海阳县这边,雨少白本以为成了一方诸侯,有了封地的王爷之后必定能够每日游山玩水,调戏调戏家中美妾什么的那种滋润的生活,顺便再想想法子,把身在北境的朝阳公主和靖国的佳人们都接到王府的月牙湾来,就更好了。
可谁知道,接连好几个月,他都忙的跟狗一样。
为了个居民幸福度,没日没夜的半条命都搭进去了。
搞个自来水系统还算简单,画图下面研究院的人弄弄也就行了。
平价制药的板蓝根还在苗小疯的研制之中,土豆和玉米的种植技术,雨少白真的是手把手的教。
哪有特么一个王爷,脱了鞋子下地教百姓种植农田的?
雨少白就是了,整个天下,独一份。
经此一遭,海阳县的百姓算是彻底认识了这位海阳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家伙,如果再有哪个官员说自己平易近人,那就先下地插个秧犁个地先!
一天还不行,最少半个月打底!
什么?
你说当官的都是读书人,身子骨弱?
人家海阳王文曲星下凡!
这事儿被海阳县的人一传十,十传百,久而久之,整个江南都知道海阳王爷平易近人到了极致。
本来嘛,雨少白也就是个普通人,就算不为了居民幸福度,他也不太喜欢跟百姓拿王爷架子,甚至于,他出门连轿子马车都不用,有的时候,就一个人出来遛弯。
一开始,还有人惶恐的给他行礼什么的。
慢慢的,海阳县的百姓也都习惯了,一旦路上遇到了,
“王爷,早啊!”
“王爷,你又出来遛弯啊!”
“王爷,玉华楼又来了新货色!”
......
弄的雨少白自己也是哭笑不得。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海阳王府也有了一些变化。
由于雨少白深入民心的平易近人举动,后院月牙湾的女人们,也从日日等着王爷夜袭变成自己给自己主动找事情做解闷了。
妻的位置空着,明显是那冤家留给某人的,众女心中慢慢也有了数,都等着明媒正娶。
雨少白也觉得一直让后院里那些女人闷在府中也不好,索性想了个法子,让工程队把海阳县中的学堂修葺了一遍,挂名【海阳县实验学校】。
有了学校,就要请教书先生了,寻访了一圈,县里几个秀才水平也就《三字经》、《千字文》之流。
干脆,雨少白让后院的一干女人们,入职当了教书先生。
第一个自然就是柳茗烟了,好歹是京城四大花魁之一,知书达理又懂诗词歌赋,当个启蒙先生绰绰有余。
当时知道这消息的柳茗烟,人都傻了。
当先生?
吓得她连忙跑到前厅书房直说自己这身份,哪能做先生啊,干不了,真的干不了。
可雨少白却是笑道:“出身青楼怎么就当不了,你是心脏还是身子脏?怎么就当不得先生?”
这话,说的柳茗烟哑口无言。
书房之外,一干女人都在偷听。
明知道她们在偷听,雨少白干脆直言不讳道:“人不分贵贱,也不分出身,你是我海阳王雨少白选中的女人,必定人中之杰,既然是出类拔萃的,为百姓做些事情,怎么还推三阻四的,不肯替为夫分忧?!”
这可以算是当场表白,也算是定了名份了。
柳茗烟其他没听清,就听见‘你是我雨少白选中的女人’、‘替为夫分忧’两句话。
顿时,一张绝世俏脸都红透了,小声道:“既然夫君有所求,妾身必定遵从。”
“这就对了。”雨少白笑着点点头,看着柳茗烟准备出门,突然开口问道:“茗烟,你是住小月牙湾的九号别院......对吧......”
“是。”
听闻此言,柳茗烟突然心中一凝,转身娇嗔道:“王爷,您可一次都没去过呢。”
“胡说。”雨少白将手中毛笔搁置在桌案上,站起身轻笑道:“那别院可是我亲自参与设计的,别院之中的偏厅能见小桥流水,景色小有韵味。”
“真的!”
雨少白缓步绕过桌案,走到柳茗烟身边,轻轻挽住细嫩的腰肢,另一只手撩了撩佳人鬓边有些散乱的发丝,柔声道:“自然是真的,不过我还真没在那房间里住过,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吧。”
“今日......”
这下子,柳茗烟的心里真的是开心坏了,她轻轻咬了下朱唇,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后,惊喜道:“那妾身先告退了,既然要做先生了,必然要做些筹备......王爷晚上可莫要失约......”
说着,柳茗烟这京城四大花魁之一,便如同没恋爱过的小姑娘一般,逃似得离开了书房。
当然了,为当先生筹备是假,回去抓紧时间沐浴更衣做香薰倒是真的......
看着喜形于色的柳茗烟离去,雨少白笑着摇摇头,坐回到了案边。
还没等他提笔呢,书房的大门被人直接一脚踹开,赵蛮昂着脖子走了进来,一脸气呼呼的样子,娇蛮可爱。
“小蛮?你干嘛?”
“哼,我也要当先生!”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