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义结金兰

石震宇抬起头,脸上有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

一个小村子里的乡野村夫,竟然敢拒绝他的要求?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脸色,略微不善。

张文将脚放在桌子上,一脸本该如此的表情。反倒是几个儿子嘴里有些发苦。

一向憨厚的大哥,这次怎么会表现得如此决绝?

一点情面都没给石家留下?

张天书悄悄拉了拉自家三哥的袖子,示意张天河圆一下场子,却被张天河直接摇头拒绝。

他知道,别看张天鱼平常和和气气的,一旦他打定了注意,谁劝都没有用。

原本,喧闹的酒局突然沉寂下来。

张家大门,突然被人打开。

一人,不请自来!

迈步,走了进来。

司马勤见到眼见得局势,愣了愣,道:“我怎么每次想来蹭饭,都会赶到这么热闹的时候?”

张天河着急忙慌的跑过去,笑道:“司马先生,你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一众张家人丢下了石震宇,围在一起,跑过去跟司马勤一一见礼。

酒桌上,只剩下石震宇一人独坐。

张家如此无礼的举动,非但没让他觉得愤怒,反而有些震惊。

突然冒出来的这位司马先生,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能混到如今的地步,他石震宇或多或少都有些底蕴,譬如郡城内的某位执行司文官,官封四品,是他石家最大的靠山。

大树底下好乘凉。

凭借着这一点,在沧澜城内的诸多势力,都会给上石家三分薄面,彻底让石家站稳了脚跟。

越看越觉得眼熟。

走上前几步,石震宇突然一拍脑袋,神色从震惊转为呆滞。

他想起来了!

眼前这位,他先前与执行司文官在郡城一起喝酒时,曾经碰到过,执行司文官在见到他后,竟主动起身迎礼,态度十分恭敬。

要知道,执行司文官虽然才四品,这个品级在郡城内或许算不得什么,但执行司可是掌管一郡的刑法狱牢之事,妥妥的实职大佬。

就连寻常的虚职三品高官,见到他也不敢摆谱!

可就是这样的人物,主动行礼之下,眼前这位也只是一笑置之!

因此,他记忆深刻!

什么执行司文官,什么最大靠山,这一切都是浮云。

那边,寒暄终于寒暄完了,司马勤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酒桌旁。

有些犯难。

望着空空的座位,张天鱼不知道该将司马勤安置在何处。

按道理来说,司马勤出手帮了张家一次,对张家恩重如山,更何况身份似也不简单,坐在首位理所应当。

但,强龙不压地头蛇。

他张天鱼刚刚拒绝了石家的邀请,要是在因为一个座次的原因,彻底得罪了石震宇,导致他一并看司马勤不顺眼,他的良心可有些过不去!

好在,有人帮他做出了选择。

见到司马勤竟然准备随便找一个地方坐下,石震宇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举止间早已没有了身为大人物该有的风度。

“听您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远来是客,您还请上座!”石震宇恭敬地邀请。

“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让我来安排吧!”

说完,司马勤扶住柳倩倩,一步一步地将她送到了首座前,道:“俗话说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柳老夫人坐在这里,实至名归!”

柳倩倩并未推辞,慢慢地坐了下去,眼神感激。

做完这一切,司马勤在柳倩倩身旁落座,眼神,似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石震宇。

如遭雷击。

就这么一个简单地眼神,摆明了张家就是在他的庇护之下!

只是,白鱼村内何时多出了这么一股势力?

张家,他以前可是听都没听过!

正因为如此,他才敢以势压人,逼迫张天鱼加入他石家!

心思急转之下,石震宇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稀里糊涂地喝了一杯酒后,道:“刚听天鱼兄弟称呼您为司马先生!”

“不知道您与郡城内地司马家族,是不是一个司马!”

语落,所有人地目光都聚集在了司马勤地身上,这个问题,张家地人同样好奇!

尤其是张天书,先前就已经猜到了司马勤地身份不简单,已经尽自己地想象力拔高他的身份。

只是,看眼前地局势,这司马勤的地位比他想象地还要夸张!

司马勤并未回答,只是端起了酒杯,笑道:“我们再一起满饮此杯!”

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有否定,就是肯定!

司马家族!

眼前这人竟然真的是司马家族地人!

在郡城内,甚至在整个天河郡之内,司马家族四字无异于一座高山,令人只能仰望!

无它,谁让天河郡地郡守就是司马家族地人!

你张家竟然能与司马家族扯上关系,别说是这小小地白鱼村,如果要是有兴趣入驻沧澜成地话,以后就不会有什么四大家族了,直接改姓张!

这么显赫,你还低调个毛线?

莫非,是钓鱼执法?

石震宇欲哭无泪!

现在修复关系还来得及吗?

心情郁闷之下,石震宇多灌了几杯酒,略微有几分醉意,一把扯住张天鱼地胳膊,大声道:“天鱼大哥,我可是瞅你一见如故啊!”

诹媚地表情,让张天鱼将身子向后撤了撤。

他是崇拜石震宇不假,但可不想与他一起上山啊!

不由分说地抓着张天鱼站起来,道:“我不管天鱼大哥怎么想,我想与你义结金兰,你感觉如何?”

砰!

张天鱼吓得碰到了桌子,急忙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第一次见面就结拜,这是什么套路?

沧澜城这种大地方地人,玩的都这么嗨吗?

求助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的老母亲。

柳倩倩皱了皱眉,并未言语,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独自饮酒的司马勤。

她明白,石震宇之所以表现得如此突兀,根节就在身旁这位的身上!

放下酒杯,司马勤笑了一声,道:“故有钟子期死后,伯牙摔琴断弦。今有张石两家人杰,一见如故,甚好,甚好!”

柳倩倩站起身,拄着拐杖的身躯站的笔直,道:“天鱼,你还愣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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