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姗只披了一层白布，缓缓踏入浴池。
二人虽然已是夫妻，但她仍是个含苞待放的黄花闺女，脸上的红晕只有三分是被热气熏出来的。
感受到背后的温暖传来，秦宽不知怎么的也忽然紧张起来，连连吞了几下口水才慌乱的开口道。
“姗儿……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做什么。”
袁文姗听到这话，忽然掩嘴一笑，心中的尴尬登时被化解的无影无踪。
“我们既已是夫妻，又怎么会是授受不亲？”
“夫君怕不是糊涂了。”
秦宽言语支支吾吾，但眼神还是不受控制的想要往身后看去。
“话……话虽如此……只是……只是……”
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传出一阵“哗啦”水声，而正给自己擦拭身子的双手也撤了回去。
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惹怒了袁文姗，下意识的就要转过身去致歉。
可没成想，刚有这个念头，身子还没动。
袁文姗就已经来到了面前，只见她口中喘着粗气，热水浸泡下略微发红的身子，不断朝着半空吐出白色的水雾。
左手撩着秀发，瞥向一旁的眼神中更是带着无尽羞涩。
“夫君既然想看我，说出来便是……”
“反正……终究是要给你看光的。”
“只不过早晚的区别而已。”
秦宽瞪大了眼睛，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着，甚至不必抚摸便能感到快了好几倍。
此情此景之下要是还没有动作，那也就称不上是男人了。
骤然站起身来，将袁文姗抱住，随后脑子一热又将她按在池边。
两人面红耳赤的看着对方，这一次的红润倒是有七八分源于自己心中悸动。
袁文姗缓缓闭上双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但微微颤抖的身躯还是能感受到她的紧张。
眼前的场景不禁让秦宽大口的喘着粗气，口中更是止不住吞咽口水。
而就在驱身向前的这一刻，头发上的一滴水珠刚好落在肩膀上。
这一丁点的冷意恰巧的让心中的躁动冷静了下来。
“我……我在干什么。”
“秦宽啊秦宽……现在怎么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更何况还是别人的地盘。”
一边看着眼前的袁文姗，一边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已然平缓下来，最终只是选择了紧紧拥着。
碰到的一刹那，能明显的感觉到她身子整个一颤。
发觉只是被抱住后，袁文姗也缓缓睁开双眼，随后两只手也向着秦宽背后伸展而去。
依偎片刻后，她坐在身后，帮秦宽清理着长发。手上的动作虽然十分轻缓，但心中仍旧扑通个不停。
袁文姗心中明白，李自成的质问让自己的夫君心中游移不定。
然而，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自己是怎么也插不上嘴的。
但又不忍看着秦宽就此沉沦。
人人都说，女人的怀抱是男人最喜欢呆的地方，索性便将自己最温柔的地方给了他。
而自己也是藏了个小心思。
若秦宽能沉醉在自己的温柔乡，也未尝不可。
毕竟，谁也不愿意去做那等危险之事。
一边打理一边说道：“夫君怎么……忽然停下了，可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说完，她当即俏脸一红，心底也知道这句话太过于唐突，没有半点矜持、不像个样子。
而秦宽却只是轻抚她的手背，缓缓说道：“没有，跟你没有关系。”
“只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做这些事的时候，更何况，这个地方也不太合适……”
袁文姗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再没有说话，只是老老实实的帮秦宽清理擦拭。
秦宽放在身侧的手掌，竟在思索之间不知不觉的攒了起来。
越攒越紧、越攒越紧。
“嘶”，感受到掌心忽然传来一阵疼痛，低头一看，池子里竟然泛出来一片红。
后知后觉的秦宽将手探出水来，打开一看，四个指甲都已经深深陷入肉中。
紧紧的盯着自己的伤痕，秦宽骤然开口道：“姗儿……你说我能成功么。”
“就像李自成所言，我若是输了，那岂不是要连累你们。”
秦宽一想到自己的亲近之人，一想到他们要遭受到跟自己一样的，甚至过无不及的苦难刑罚。
心中就不免惊惧后怕。
男人还好，大不了就是一死了之；可若是女人，不必言明也能猜到个七八。
这不是过家家或者是打游戏，朝堂之上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我真能将这一切都安排的妥当吗。”秦宽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袁文姗见他神色忽然变得憔悴，想要帮忙，却不知该如何去做。
思来想去，也就只能贴在他身上，看看自己的体温能否让其安心。
“夫君，你并不是一个人。”
“遇到事情，你可以找我商量。”
“以后你还会有你的谋士、你的亲信、你的心腹。”
“遇到事情，集思广益，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只要你做的是对的，是有益于天下百姓的，自会有饱学之士，从天下的任何地方赶到你身旁，投效于你。”
秦宽瞪着眼睛，猛然回头。
袁文姗瞧他的模样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她的话确实给了秦宽一副定心剂，颇有拨开云雾见光明之感。
但思虑许久，仍旧心中迷茫，拿不定主意，不自觉的低下头来，心中更是不禁想着。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再度抬头，看着袁文姗，忽然开口说道：“若我选择归隐山林，你……”
可袁文姗当即便打断了话语，随后更是将一抹柔唇贴了上来。
品尝过后，她的声音也在耳旁逐渐响起。
“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陪着你，支持你。”
秦宽心中无比感动，甚至于热泪盈眶起来，好在周围是浴池，这才叫她看不出来。
长叹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日子总是要继续的，路总是要接着走的。
一直待在这池子里也不是办法。
又见外面天色泛红，想必已经到了傍晚。
见秦宽有离去之意，袁文姗十分懂事的去一旁取来李自成早就准备好的衣服。
洗漱完毕，又换上了新的衣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别有一番风味。
又看着袁文姗的衣裳，顿时觉得她的美又增添了三分。
长裙飞凤绣金边，银簪玉佩点花间。
不知觉中，竟痴了过去。
若非是太监的细声打断了思绪，还不清楚要沉醉在其中多久。
而袁文姗也很享受这种被心爱之人看着、目不转睛的模样。
二人携手走进寝宫后，那名太监总管也连忙遣人进来打扫。
他瞧见池子里的那一抹红，心底一愣。
但随即一副喜色挂上眉梢，又急急忙忙的跑到李自成的宫中禀报。
“陛下喜事儿。”
“池子里见红了。”
李自成正喝着茶，听到这太监的禀报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竟然一口喷到了他脸上。
接着更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秦老弟啊秦老弟，可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