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爱伦,一个疯人,他们是这么说的。
我没有朋友,但我想要朋友。
可能是我上次不小心把布鲁斯的手拆下来了,他们现在有点怕我。
我一个人住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我感到很舒适,但从感官上来说,我更喜欢热情的红色,那有着生命的力量。
说实话,我其实并不觉得自己有多疯,我的症状比那些动不动就大吼大叫的人好多了,我想我来到这里是一个意外。
很快我就能无病释放了吧!
……
在疯人院的日子有些无聊,于是我就在墙角练习爬墙。
不得不说,我很有天赋,很快就掌握了技巧,现在我能够毫不费力地徒手爬上天花板,其他人显然不行。
我应该是觉醒了超能力。
疯人院中曾经有一个臆想症患者,他被送进来的时候,口中大喊“我的责任是拯救全人类,我有超能力!”。
但是后来他死了。
在他去洗手间的时候,我从他身后把他掐死了。
因为那天我的红色颜料用完了,他身上明明有颜料却不给我,他连我都拯救不了,怎么拯救人类。
也就是从那之后,我住进了单人房。
……
每天到了吃饭的时候都会有人来送餐。xuqi.org 海豹小说网
有一次在饭点的时候,我沿着有摄像头的墙角爬到了天花板上,用一块碎布遮住了摄像头,然后在天花板上等送餐的护士小姐来送餐。
很好,她没有发现我。
她慌了神,到房间里寻找,呼叫其他医生,她显然没有料到我在天花板上看着她。
她焦急的模样好可爱。
我趁着这个空隙溜了出去,去拜访我的一些好朋友,他们为我的艺术生涯都或多或少地做出过贡献,我得感谢他们。
我以后一定会为他们准备最好的骨灰盒。
……
自从那一次偷跑出来之后,我的房间里边又增加了好几个摄像头,具体几个我不清楚,因为我不知道是否还有隐形的针孔摄像头。
我再也出不去了,除非他们主动让我出去。
我应该能理解他们的意思,他们应该是害怕其他的疯人把疯病传染给我,毕竟我快要出院了。
我发现我的房间的墙角似乎有一个小裂缝。
……
有一个小可爱通过裂缝来到了我的房间,那是一只蜈蚣。
一种漂亮的节肢类动物,她呈扁平长条形,大概有15厘米长,22个环节。
头部是我最喜欢的暗红色,背部是有光泽的墨绿色,腹部是棕黄色的。
她在我腿上爬。
她在我腰上爬。
她在我手上爬。
她爬上了我的脖子。
她爬上了我的脑袋。
她现在从我的眼前爬过。
她在爬。
在爬。
爬。
一个瞬间!
兴奋地战栗,我全身发抖,跪伏在地,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让我着迷。
谁在颂圣经?
哪里有赐福?
那只蜈蚣爬进了我的耳朵里。
……
我脑子一片浆糊。
我都快忘了那只蜈蚣,我就只见过她一次,真是可惜!
护士小姐有来送饭了,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她上次居然抱了我一下。
想必是祝贺我马上就要出院了吧!
我以后也要还给她一个拥抱!
她真好!
某个时刻快要到了。
……
我在房间里画画,拿出了我偷偷藏起来的颜料,虽然这些东西并不需要藏起来。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画画,因为我马上要出院了。
再见了,这里的一切。
我又一次爬上了天花板,不过这一次我同时遮住了所有的摄像头。
我应该有二十米吧。
然后我打开了房门,为什么之前这个门那么重,现在却很容易就打开了?
肯定是为我出院专门换的。
出门的我只有一米七。
我在走廊的那一头看到了护士小姐,她也看到了我,发出了惊喜的叫声。
她对着对讲机大喊着什么,我的听力似乎出了一些问题。
我朝她走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的腭牙刺入了她的脑袋中,毒钩在分泌毒素,我的所有脚都紧紧地抱住她,我弓着收缩着身子。
我们倒在地上缠绵,我听到了她脊椎骨断裂的声音,她脸色发青,没了脑子。
我如法炮制,照顾了我的朋友。
我会为他们准备最好的骨灰盒。
我是接引使,引导他们去往没有痛苦的天国,可他们似乎并不领情,不过没有关系,等他们到了天国就会感激我了。
……
有人在敲门,我得去接待客人了。
因为疯人院已经只有我一个人了。
……
“这就是蜈蚣人爱伦的故事?”策兰合上了小册子,点了根烟,看向眼前这个荒野猎人模样的女人。
“什么蜈蚣这么吊?把整个疯人院的人都杀了?设立在荒野的疯人院,应该有A级以上的高手吧!”策兰有些怀疑故事的真实性。
“就是因为太过魔幻,所以才让大家震惊了很久,足足三年,这边都没人敢来。害怕被什么可怕的百足虫变成怪物。”女人煞有介事地说道。
“那你们为什么还往这边走?”
“这种事只发生过一次,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在意了,毕竟这里是去北方教廷最近的路。”女人也点了一根烟。
女人叫戴安娜,一天前策兰他们在一个废弃的疯人院遇到的。
戴安娜似乎对于那种发生过异常事件的地方很感兴趣,就像是什么神秘力量研究学者。
更确切的说,她是一个作家,收集各种怪谈和灵异故事。
她把一些故事收编到一个小册子上,卖给一些聚落,很多人都对她的故事感兴趣,毕竟荒野上课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而且戴安娜的故事有相当大的真实性,因为每个故事她几乎都实地考察过一番。
这让近几年才开始在荒野活跃的戴安娜迅速积攒起名气,虽然这种名气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那你说我们有可能遇到那种很吊的蜈蚣或者说遇到爱伦本人吗?”策兰瞎扯道。
“额,三年前发生了这种恶性事件后应该是有人出面解决了的,这条路现在应该比较安全。”
“那真是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