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 章 再见沫渊,唤九皇婶

低调的小马车抵达宣城时已是傍晚

军基地

东篱越一袭白色长袍翘首以望,两只手握在一起,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些许慌张。

昨夜收到了东篱相濡的来信,得知苏以沫已经离开了南蛮,并且救出了南宫翎儿与南宫浔客,东篱越悬着的心终是落了地。

萧炎与萧楚亦站在门外等候,溪风隐在最角落里,目光灼灼地盯着远方。

不多时便看到一辆小马车踏着夕阳的余晖缓缓而来。

马车停定,

苏以沫一袭墨色骑马装,掀开马车帘,待看到面前的众人时倒是有些疑惑。

“怎得你们都在?”

“沫儿……”萧楚上前一步,也顾不得礼节,一把将苏以沫拉下马车,刚毅的五官氤氲着些许怒气。

“简直是胡闹——”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得可以孤身去往南蛮,若是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向将军府交待?怎么向你母亲交待?”

萧楚一边训斥道,一边四下检查她的身体。

“可受伤了?”

“那南蛮老贼可为难你了?”

“萧炎,召集兵马,老子要直逼南蛮皇城,取了南宫闻的狗头……”

……

苏以沫看着面前暴跳如雷的萧楚,只觉得热泪盈眶……

“哎,你别哭,沫儿,别哭,舅舅不是故意吼你,不过是担心你……”

萧楚看着突然哭起来的苏以沫,一时不知所措。

萧炎见状,轻轻扯了扯萧楚的衣袖,小声说道:“父亲,你看你,都把沫儿说哭了。”

苏以沫摇摇头,有些哽咽,“舅舅,是沫儿不懂事,让舅舅担心了。”

“好了好了,人回来了就好。”

正在这时一名妇人快步走了出来,

“快进来吧,这一路着实累坏了吧!可怜的孩子。”

彭莲狠狠地瞪了萧楚一眼,拉着苏以沫欲要向着院内走去,目光落在身后身着绛紫色华服的男人身上。

“九千岁,此番多谢您了,若不是您,都不知沫儿会发生什么事呢。”

一旁沉默了许久的东篱相濡看了彭莲一眼,语气平静地回复:“萧夫人客气了,保护沫渊本就是本王的职责。”

“好好好,快些进去吧!”

萧楚见状亦不再多言,几人起身向着院内走去。

东篱越跟在身后,几次想要凑到苏以沫跟前说些什么,却都无意中被东篱相濡打断。

东篱越只觉得有些奇怪,这九皇叔似乎不开心,但嘴角却是噙着一抹浅笑。

当真是怪异!

简单用过晚膳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暮色降临,漆黑的夜色中,一轮圆月悬在广袤的夜空中,星光璀璨,更给无垠的夜空增加了一抹神秘感。

厢房内

东篱相濡换了一袭白色中衣,坐于上首,一只手摩挲着大拇指的玉扳指,另一只手敲击着桌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昏暗的房间里,摇曳的烛光更衬的男人一股高深莫测的神秘。

“主子。”

溪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上前一步俯身作揖。

“什么事?”

上首的男人薄唇轻启,语气里透着些许淡漠。

溪风抬眸看向男人,一时有些难以开口。

“如此支支吾吾,有话就说。”东篱相濡看了溪风一眼,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

“是……”溪风停顿了片刻,轻声开口,“千珏公子来信,皇上失踪了。”

溪风的声音越来越小,头压得很低,不敢去看上首的男人。

不过一瞬间,溪风只觉得房间内的温度降至了冰点,一股阴冷之气陡然升腾。

男人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厉喝一声,“这是什么意思?”

“那日主子与皇上回来后,皇上直接去了西夏幽谷山,然而千珏公子的人还不曾靠近,便被北疆女帝的蛊术迷晕在地,待醒来时,北疆的车队已经启程回北疆,皇上,皇上则不知所踪……”

溪风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细若蚊鸣。

东篱相濡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暗沉……

皇上,失踪了……

“千珏可派人去寻了?”

“寻了,没有任何消息。”溪风看了东篱相濡一眼,强大的压迫感只觉得让人窒息。

“好,本王知道了。”

东篱相濡似是想到什么,脸色有些难看,你,真是不听劝……

“对了,最近派人密切关注南蛮的行动,尤其是查看一番是否有行动诡异之人进出南蛮。”

“是。”

溪风应了一声,“主子,这行动诡异之人会是何人?莫不是主子听到了什么风声?”

“身着黑色袍子的道士。”东篱相濡语气极轻,透着些许空灵。

“是。”

溪风心下有疑,

道士?!

什么样的道士?!

“许是个玉树临风的年轻男子。”东篱相濡自是看出了溪风的疑惑,随即补充了一句。

溪风有些尴尬,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南蛮二皇子南宫无客有消息了,被南宫行客困在南蛮无涯山。”

“南宫无客手里的经济命脉尽数落在了南宫行客手中。待南宫闻崩逝,南宫行客定会是新的国主。”

“哼——”

东篱相濡冷哼一声,“他想当国主便能当吗?真是可笑。”

“主子,您莫不是想拥立南宫浔客?”溪风迟疑了一下,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南宫浔客会是个好国主。”

东篱相濡端起茶杯欲要抿一口,只轻轻嗅了嗅,便又放下。

“先让南宫行客蹦跶一阵儿吧!他既喜欢做国主,那就让他做,只有站得高,才会摔得惨。”

男人的眸色暗沉,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阴鸷的笑。

东篱相濡似是想到什么,继续嘱咐道,

“还有,密切关注一下西夏边境。”

“夏雍是安分了,但总有些个不安分的。”

男人的话很有深意,语毕轻轻摆手,示意溪风退下。

“是。”

溪风应了一声,不再多言转身退出了房间。

东篱相濡抬手揉揉眉心,只觉得有些烦躁,脑海中一闪而过那小女人精致的容颜,不消片刻,起身离开了房间。

在苏以沫的房门口踌躇片刻后,终是飞身跃上了屋顶,刚巧不巧,碰到了正在屋顶坐着的东篱越。

“你怎么在这里?”东篱相濡看着身着白色长衫的东篱越只觉得有些晦气。

东篱越也满是狐疑,看向东篱相濡满是不解。

“九皇叔。”东篱越微微颔首,轻轻唤了一声。

“儿臣不放心沫渊公主,便来房顶守着。”

东篱相濡自是清楚他的心思。眸色沉了沉,轻声说道:“日后见了沫儿,记得唤一声九皇婶。”

“是。”东篱越应了一声,片刻过后却是回过神来。

九皇婶……

这是什么意思?!

东篱相濡看着错愕的东篱越只觉得甚为满意。

狗东西,老子要彻底绝了你的念想……

东篱相濡并未理会惊愕的东篱越,飞身一跃落在地面上,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东篱越耳边回荡着东篱相濡的话,只觉得有些凌乱,晚风吹在脸上竟有种寒意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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