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女巫的降生前戏2

“糟糕之极,这可怎么是好?虽然是个生涩的小骑士,可我们目前就缺个力挽狂澜、不忌讳奈雅拉索特的骑士啊!”

就在米榭駬蹦跳得脚软、将要颓然放弃之际,连她在内的每一名硫光系超神莫不感受到自身核心被轻柔燎发,直烧出一股韬光养晦的利疤。

逼近他们的物体,几乎可对等消磨掉他们总集起来的力场。

米榭駬的耳尖敏锐地抖竖起来,犹大迸出浓浊的生兽低鸣;

至于向来统筹硫光系本相的雅威,一反刚才认命被踢打的可怜样,褪去那身罗织上身的男孩质地,眼色如刀刮掉黑子薄膜的烈阳。

他们不约而同,凝注着悠然现身的拜尔。

她还是那么的湛然奇拔,每一抹线条都是黑曜系兵燹打造出的极品。

只不过,米榭駬无法不留意到,原本是蝴蝶亦在其中迷途的黑渊左眼,已经被生生挖出,留下骨白色的一坑凹壑。

“生涩的小骑士还是好生将养吧,现在让老练的神驹上场比较对劲。”

拜尔几乎以嘻笑的态度,对诸位逆向背反的硫光系超生命体微笑致意。

米榭駬讷讷着,好不容易挤出话语,一语指向让她不能休止的震慑所在。

“你使用了??舍躯反时流的逆向操作?!那个被交换出去的,不就是术者最为珍爱的身体部位?”

拜尔拧身一转,写意地咧嘴大笑。她眼底的涡洞一如珊瑚礁岩,森冷而纯粹。

“若要一击必杀,当然得用上自己最顶极的弓箭啦!小朋友,最珍爱的身体部位就是要用在最珍爱的对象身上,这才是王道啊。”

猊下有令,在所不辞

在此之前,卢西弗向来只感受到抛舍弃置的乐趣。

获得某种东西的快活,早已经预留了日后痛快丢掷的爽利。

然而,当那团包裹于篝火绒毛的事物,夹带着天地不容的耀眼锋芒、被他一手挖出体外的顷刻,他只愿自己从未与任一个超生命有所牵扯,无论自己曾经抱以何等难以抹灭的情感。

从他体内冒出的光胚子,欢快活泼地畅游在奈雅拉索特一手罗织的混沌裂缝,以浑然天成的明灿好奇心试吃着每一道六道回轮的生魂百态。

鲜嫩粉光的胎膜内,顶着两根墨绿色山羊角的古怪可爱小脸,既是乞怜、也是孺慕,机灵灵地搜寻着他的注意力。

纵然他用尽一切的意志与意愿,还是难以解决两道在体内穿梭游荡、势均力敌的怒涛。

前者无时无刻地提示他,这个荟萃着他最隐讳私密质素的超神胚体,就是他的绝对仇敌咬着牙种在他体内的祸端,不但褫夺了他最不可能被褫夺的自由,更让他元气尽失。

后者的莫名不忍更是让他血色尽失,意识出现了无法收拾的破局危机——

要是他认可了对这胚体的在意,等于抛舍了自从存在以来就睥睨万有的个性。

他岂是会让这个不经由他的允许就擅自出生的东西,竟在出生之后继续强暴他的意志?!

“既然你都跑出来,也就罢了,可别再做不知好歹的要求。我是不可能看照你的,反正你的母体在销融自己之前就预留了保姆。奈雅拉索特,你就把她带走吧,不要再阻拦我的去路!”

话是这么说没错,他可没料到缠绑在自己身躯的万端触手就这样乖顺地松解开来。

自从把他强留在混沌诸裂缝的交界线以来,雪豹的面目首度出现了深沈聪慧的戾气,简直与它烂漫得近乎痴呆的气质相斥。

卢西弗讶异地看着不再被束缚的自己,以及对着自己身后叫阵低吼的奈雅拉索特。

竟然有这等绝地大反攻之类的情景︰原先他叫了半天,就是没人能够闯进结膜,就在早就懒得盼望的时候,总算出现了足以颉抗奈雅拉索特的人物。

“干嘛那么凶哪。我这么客气温文,就连哈丝托鲁的那堆球体也没有戳到,轻手轻脚地走过你们汤汤水水的混沌界域,你还好意思瞪我!”

拜尔揽住卢西弗的腰身,以单手将他抱上自己的马背,另一只手还是纹风不动,光之枪的准头绽发反物质髓体的光色,对着奈雅拉索特不敢轻易妄动的千手指爪。

拜尔笑嘻嘻地地对她的宿敌眨眼,失去黑渊的左眸却是岳峙渊嵉,完全不让对方溢出她的守势。

“啊,你竟然搞丢了那只可以将太阳化为盲闇的反光眼?”

卢西弗的双手伏在拜尔的颈侧,意识到对方空旷的眼窝注满不言而喻的张力。

他早就知晓拜尔与奈雅拉索特之间的互不过界协约,可他再怎么样也没料到,非得奉送掉拜尔最让黑曜超神界为之赞叹的器物,才能够博取进入这界域的契约。

拜尔空出的那只手轻抚着她,雪羽似的手势探入卢西弗的锁骨之间,怜爱地拂过尚未愈合的创洞。

“等到闲暇时,你也这样把手指伸进我等待再生的眼窝吧,殿下。这就是最要得的安慰剂啦。”

卢西弗的心口一紧,对方到这等地步还是一派不离不弃、潇洒自若的情状。

突然间,那柄始终停悬在弓在线的光之枪,仿佛戳入卢西弗困惑虚脱的身心。

拜尔迅速地抄起在她脚边蠕动不休的胚体,拿着它挡在禁不住驿动起来的奈雅拉索特身前。

“傻孩子,这东西可是你的狂花大姊费尽心血,总算转生而成的幼体呢!你可别太过蠢动,要是我的手一软,可就把持不住光之枪的射程呢。”

巨兽发出懊恼之极的低鸣,夹杂着焦灼与感念。拜尔耸肩,将那只几欲破膜而出的胚体挟在掌中,完好的右眼暴射出冷郁的神色。

直到她们退出了混沌界的领域,嘶嘶作响的蒸汽态门扉在拜尔银亮色的马蹄间败阵退去,她方才正视手中的超神幼体。

“虽然不想承认,但却是能耐非凡的小东西。是要把她丢在此地任她发衍,还是带着玩,殿下的意下如何?”

卢西弗原本已经冰镇松懈的肌肤,却因此唤出火炙一般的烦躁厌恶。

一想到再也无法歼灭克罗采进出他最隐讳内里的凭据,他就无法驱除无数虫螝争相在骨干内啃囓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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