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爱if线

“2023 F1 Austrian Grand Prix! Green fl123赛季f1奥地利大奖赛!绿旗挥动所有车就位!)”

“Five red lights are on!(五盏红灯亮起!)”

蜿蜒赛道, 数辆赛车整齐排列,随着解说激昂一声“灯灭起跑”,赛车如鬼魅蛇影飞驰出去。

观众席应援色高举成人海,所在席位前排靠边处的某个娇小身影被热烈震响的车迷欢呼包围, 微举着发到手上的红色应援队旗, 与热闹格格不入。

只是很认真地目注赛道上稳居前位的一抹烈红色赛车。

“来到三号弯,诺雷斯稳扎第一, 塞塔紧跟其后。”

“卡纳车队这个整体起步有些失误啊, 选手连掉两位。”

“但是e还是发挥稳定啊, 排位已经稳升到了第三,希望之主般的存在。”

“四号弯塞塔成功抢到外线,这个选择非常的冒险,但是很遗憾,差上一点被中国选手e强超!”

……

两位解说纯正英腔,你一言我一语拆解场上形势, 这一幕强超致使大屏幕跳转, 给到那抹红色残影,远远听到解说概括整场的那个英文名字,沈离喉头一紧, 红色应援旗帜举得更高, 在场上寻觅对应的车影。

在经过又一个弯道时成功跃超诺雷斯,暂居第一,是个很漂亮的拉锯。

卡纳整个车队都处于较中后的挣扎, 居于头一唯一一辆红色车影惹人注目。qula.org 苹果小说网

“注意这是诺雷斯的车载,诺雷斯现在跟e跟得很紧啊。”

“不过攻上去有点困难,诺雷斯已经被甩开近三秒,e速度也明显要快于选手诺雷斯。”

红色人海的车迷气氛被点燃, 跃超那一瞬就开始炸起人声巨浪,轰鸣不断。

沈离几乎被人潮淹没。

赛车陆续到了换胎阶段,所有车队争分夺秒,卡纳这边换胎速度还是很棒,压缩在两秒左右。

几乎所有人都捏了一身汗。

到达最快圈,毫无疑问的,卡纳希望之主将最快单圈拿到手冲过终点线,www.youxs.org。

成功夺下卡纳在本赛季的第八场连胜,稳住不败战绩。

那道刺目耀眼的红色身影钻出车载,视线远眺向着红色浪潮,隔空之中,沈离竟奢想着在与他目光相交。

身旁浪潮因这一眼回眸再次雀跃起来,远处的男人收了眼,在遥遥之处与队友相拥。

应该是结束了,沈离拿下应援旗,沿着路道走向出口。

还是第一次到现场来看他比赛。

他果然……

比荧幕转播里的还耀眼。

今日阴云岑寂,将要雨下模样。

沈离走到了外场等待,那个人没在内场找到她,一个电话就播了过来。

简单复述了下位置,他说还要她等等。

沈离攥着带出的应援旗,找了块显眼的广告牌蹲下,仰视,牌子里是几个车队的对标与英译队名,她一眼看到了卡纳。

脑中不觉递入那张头盔下如烈日耀眼的俊逸容貌,e,F1中国选手陆长鹤,卡纳MAT的希望之主,车迷们捧上云霄的一代枭雄。

也是她的青梅竹马,她的新婚夫婿。

和前者身份对搭,还真有些格不相入。

说好这两天去办离婚,结果稀里糊涂的就被拉来看他比赛了。

结婚半年,只是因为家里一道娃娃亲,到现在有些利益化的联姻,他们绑缚在一起,以夫妻的名义。

他们从小结识,后来陆长鹤半途没上学去玩赛车,两人交集才渐少。

沈离觉得陆长鹤一直以来都当自己是妹妹来的,她从小性子软,容易遭人欺负,他虽然有时候爱逗人很讨厌,但也总是护在她身前。

就像哥哥对妹妹那样。

可是哥哥会喜欢上妹妹吗?

或许只有她自己藏着那点不见光的心思,当初在接收到将要结婚的消息,抓狂激动的也只有她。

陆长鹤不喜欢她。

她知道。

半年来,他们始终是有距离的,所以陆长鹤提出离婚,家里那边他去圆说。

沈离没有确切表态愿意与否,只是默默跟着他出了国,被他摁在前排糊涂着看了几天比赛。

蹲得脚麻,沈离又掩着身站起来,单薄的身子在轻风里打颤,出国没带什么衣服,没想到这里天气更冷。

准备再拨个电话过去询问时,那股在内场熟悉的,将她包裹的声浪在身后涌入。

围聚人群中心,陆长鹤换下了鲜红的拉力服,墨黑的冲锋衣拉到最顶,分明热情着在与车迷打招呼签名,但带一丝睥睨的眼总给人与生俱来的距离感。

于是那双眼向她而来,因为视线投注过于明显,将要带到车迷与记者一同看过来。

她像受了惊的兔子,连忙背回身去,故作无意路过,在往外走。

这种场面,可能一个眼神就与他交上关系,竟让人惶恐。

大概五分钟,手机电话又播回来。

沈离在路道边,凉秋,街道上翩飞焉黄枯叶,抖着手接了电话。

“跑什么?”

声音像抖进袖里的风。

清凉,瑟骨。

沈离抱臂站直,发声怯小:“你……不是还有事吗?我不着急。”

“躲我躲得跟什么似的。”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他也不多计较,“行了,晚上队里庆功宴,你一块儿去吃个饭,看看这两天想在这儿玩玩还是回国。”

“庆功宴?”沈离脑子里堆满这三个字,身子忘了僵抖,“我吗?”

不好吧。

以什么身份呢?

妻子?

还是……

“介绍一下。”

刚进酒楼宴厅,才坐下的几个队友迎上来,习惯的抵拳碰臂方式跟陆长鹤打过招呼。

大家注意到他身旁带的小姑娘。

看起来很小的样子,是还在上高中那种清纯小姑娘,打扮跟模样都很像。

“这是我妹妹。”陆长鹤脸不红心不跳,这样介绍。

厅里光线敞亮,足够容纳三十几人的大圆桌上菜肴上满,八珍玉食,应接不暇。

陌生的面孔,陌生的环境。

沈离心底生怯,贴在陆长鹤侧边更紧,听到他的介绍,她并不奇怪,抛开法定关系不谈,她确实能算是他妹妹一样的存在。

半年里,哪怕是明媒正娶,他们也从未互相公开。

“哦豁,你小子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妹子?”

“你家不就两个儿子?”

被疑问到点子上,陆长鹤脑子运转飞快:“表的不行?”

“行啊,以前怎么没带过我们看看?”

“就是啊,妹妹多大了?”

陆长鹤边引沈离入座,替她答话:“她就比我小几个月。”

“看不出来啊。”

“怪漂亮,妹子有对象没?”

有人刻意坐在了沈离旁边,说话一句要比一句逾越。

“你要给我妹吓哭了。”

随这一声,沈离身后椅背覆上两只手,指节轻触到她背部,丝丝冰凉流入,呈一个将她包裹的姿势,像什么无声的占领保护。

从头到尾沈离也没讲一句话,美人虽美,实在内向,让人无趣,开头逗那两句,后来都没怎么点过她。

沈离一直偷偷在注意陆长鹤,他跟队友聊得火热,细节中会偶尔给她夹些她够不到的菜。

她喜欢他的腕骨,清瘦有力,尺骨茎突延向白皙手背,根根显明的青筋轻突。

每回他夹菜过来她都会忍不住注意。

因为她的缘故,陆长鹤没有喝多少酒,最后也拿她为由,作为最早一个离场,美名其曰要送她回去。

一直到外面,陆长鹤才注意到她穿得不多。

夜里风更大,吹得人都站不住脚,沈离轻飘飘的像要病倒。

“没给你买衣服穿?”

陆长鹤语气不悦,有些躁。

虽然名义上的结婚,但这蠢兔子嫁过来他也没亏待过啊,给她买的衣服两个衣帽间都堆不下,首饰珠宝成堆地送。

除了爱他什么没给,他气闷她明明条件那么好还要一副好像受尽委屈的模样。

所以离婚,他想出来的法子,或许小姑娘不喜欢他,不喜欢这段捆绑性的婚姻。

不过沈离当然不会觉得他是生气了,一下没应过神。

下一刻,宽大冲锋衣盖在她身上,将她小小一只的身子盖住,长至包裹住大腿。

一股淡淡的雪松香,延着外套的余热漫出来,充斥鼻腔里,涌动,刺得她脑晕。

他里面就剩间半高领黑色长袖贴身内搭,冻得也僵,只是他不抖。

他以为他不抖,沈离就不知道了。

她看在眼里,暖流和酸涩在胸腔中交缠,“回去吧。”你该冻死了。

沈离侧身绕在前面,披散的头发一边别在耳后,陆长鹤看见她冻得通红,从耳尖晕染到耳垂的色泽。

她总是能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

小些时候接近沈离,陆长鹤确实有这种邪恶的想法。

小姑娘看着太乖张,缺脑筋的模样,小学就被人堵到了校门口欺负,几个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男生肆意谈论。

“她是不是哑巴”

“真不会说话啊”

“我第一次见到哑巴”

“哑巴怎么上学”

诸如此类的话,堵得沈离更讲不出话,很气,又不敢气,憋得脸通红,随时都要哭出来。

一只手将要像逗玩偶般捏上她的脸,沈离肩膀一紧,被一抹横亘眼前的人影占据,不由分说拽进一个足够罩住她的怀抱。

没有像偶像剧里那样放什么狠话,陆长鹤只是拉着她往出口走,侧过半脸,锐利雪亮的眼,威慑性满满扫了他们一眼。

沈离没有看见那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没有被找过事,只知道那个怀抱如斯温暖,仰头望那双垂下的眼,她看见了夏季里的春。

她不会知晓陆长鹤帮她只是想欺负她,觉得她逗起来可好玩,逗着逗着就护上了。

“跟我结婚你委屈吗?”

停至在迈凯伦车前,沈离单手才打开副驾门,身后随风灌过来的声嗓将她定住。

为什么会这么问?

沈离无从得知,闷闷哼句:“没有。”

小脸转过去,看他在翩翩落叶下形单影只。

他薄唇轻扯嗤笑,“我看你整天苦着脸挺委屈的,跟你哥哥我挂了个证,以后都没法跟别的哥哥在一起了。”

平静的语气,边说边绕到另一边开车门进去。

凉风灌进车里更多,沈离回神钻进去,系安全带的空档,故作不悦撇嘴,“你也没有比我大几个月,总是哥哥哥哥的。”

我一点也不想你做我的哥哥啊。

越听越让人不高兴。

“比赛这几天是给你考虑的时间。”陆长鹤没注意她的小表情,进入正题,“还没考虑好的话,马上年后,到时候去你家,你要是想离,我们那时候就跟你爸妈讲明白。”

“给我考虑?”沈离迷糊了,“不是你说要离吗?”

他懒怠往座椅一靠,“这不是看你跟我过得委屈。”

“我不委屈。”

“?”

这么铿锵有力的发声不多见,陆长鹤打着方向盘还向她扫过去一眼,“是吗?”

沈离嗓子被堵着,语言组织零散,“我……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啊?”

两个人都没过脑子。

陆长鹤后知后觉地,指甲在方向盘上轻磨,装一副轻松样,打趣说:“你这,指的哪种喜欢?”

“……”

哪种……

哪种都有吧。

友情,爱情,一个越来越疏淡,一个根本就没有,所以她觉得陆长鹤才不肯把这段婚姻将就下去。

她嘤声喃语:“你以为的那种。”

“刹——”

车子在接近大路时一个猛刹,身后散落的枯叶掀起半空,车轮摩擦压过路面的刺耳声响绵长。

后坐力将两个人都弹得前后一震。

惊魂未定。

陆长鹤宁愿相信刚刚耳聋。

他以为的,他以为的哪样?

他没以为啊。

这是什么破回答。

然后他慢慢摸索到了可能,最不可能的那种可能。

“男女之间,强求不来吧这哈哈哈。”他干笑得比哭还难听,“我虽然挺无所谓跟谁结婚的,情不情爱不爱不大在乎,暂时这些……我可能给不了你。”

他囫囵一堆话时,甚至不敢看她。

不敢直视她此刻的眼神。

死盯这前边车窗外。

说实话,陆长鹤觉得自己就一放纵性子,除了有点人性,其他的真不大行,有一点他觉得他妈说的还很对,他满脑子只有他那破赛车破冠军。

当初被押回去结婚,还不知道对方是沈离就一副啊好好好随便吧的心态,知道是沈离之后,他有点动容,那种动容来自于亏欠。

他觉得这只他陪着长大的蠢兔子应该值得更好的,而不是绑着他,过着没有情爱的婚姻生活。

所以他说:“你要觉得委屈,咱俩就离。”

“……”沈离没接话,双手交合,指甲扣进掌肉里。

脑袋也抬不起来,看不清面貌神态。

但陆长鹤直觉感应,有种淡淡的忧伤在将她笼罩。

他虽然七情六欲一窍不通,但又不傻,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他被太多女孩追捧过了,也太懂这种感觉了。

“你……”陆长鹤咽咽唾沫,脸部肌肉因不可思议而阵阵轻颤,“不会是你对我有意思吧?”

女孩指甲扣得更紧,他看见她烧红的眼下,附着在冻红耳尖上的颜色更深。

陆长鹤:“……”

我靠,见鬼。

信息量太过震撼,陆长鹤将车窗摇下,点根烟清醒半刻,点火机手都在抖,分不清是冻的还是惊的。

偏开脸,晾着气氛很久。

纷乱的思绪往脑子里瞎钻。

合着这丫头他当妹子护到大,到头来对他有意思??

他给不了爱就算了,他怎么还能把这丫头给招了呢。

他魅力这么大?

完蛋了,罪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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