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晋江独家

新的一周从降温开始,冷空气来袭导致气温骤然跌到个位数。

叶明泽还是有些早起困难,天气一冷就更加不想起床了。

最后一遍闹铃响起来的时候,魏悯之伸手探进他的被窝,用手背在他额头上贴了片刻,确认温度正常,然后才动作很轻地把被角掀开一点,提醒他道:“不要蒙着头睡,容易缺氧。”

叶明泽抓过手机把闹钟关掉,顶着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他半睁着眼接过魏悯之递来的校服,一边抱怨这个鬼天气还没过几天秋天就突然入冬了,一边把自己身上的睡衣脱了个精光,没有一点要避开魏悯之的意识。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他这会儿又刚睡醒,大脑还处于罢工状态,压根就没多想。

校服是量身定制的,上周五放学的时候刚拿到,这还是他第一次穿。

叶明泽脱得只剩下一条黑色内裤,光脚站在柔软的地毯上,从那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校服里扒拉出来一条藏蓝色的西裤,弯着腰把裤子往自己腿上套。

从魏悯之的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见那片黑色布料包裹着的圆润的弧度,以及半遮半掩的白皙修长的腿。

当他直起腰准备把裤子往上提的时候,后腰的两个腰窝在魏悯之的视野中一闪而过。

魏悯之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仿佛忽然对他房间里窗帘的花纹生出了兴趣。

叶明泽穿好裤子,感觉尺寸刚刚好,面料也挺舒服,随口感叹道:“贵族学校的校服就是不一样,这个做工和布料,都赶上私人订制了。”

说着他又抓了件衬衣准备穿,结果发现衬衣的扣子是扣着的,得先解开才行。

他解了两颗便烦躁起来,“回头得跟程伯说一声,整理衣服的时候不用把衬衣扣子全扣上,不够麻烦的。”

他本来就讨厌扣子很多的衣服,尤其是早上赶时间的时候,简直就是折磨人。

魏悯之飞速地扫了他一眼,又开始研究他房间里的书架,叶明泽住过来还不久,书架上只零星摆着几本教辅资料和高中生必读世界名著,完全看不出来叶明泽自己的喜好。

“等下我跟程伯说。”魏悯之应道。

叶明泽好不容易把扣子全解开,穿上衬衣看着那一排扣子,顿时比刚刚更加烦躁了几分,皱着眉抱怨道:“学校就非得搞这么麻烦的衣服吗?我看那种丑不拉几的运动服就很好,起码省事儿。”

仿佛刚刚夸贵族学校校服质感好的人不是他。

魏悯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握住他几乎要把衣服扯坏的手,安抚道:“我来吧。”

叶明泽便坐床上不动了,眯着眼享受对方提供的贴心服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天都穿衬衫,魏悯之的手法非常熟练,很快就帮他整理好了衣服,然后拿起跟校服配套的领带问:“要我帮你吗?”

叶明泽其实会系,但他这会儿更想让魏悯之帮他,于是他点了点头。

魏悯之便把他的衬衣领口翻起来,认认真真地开始帮他系领带,打的是最简单的平结。

叶明泽低头看了眼魏悯之在他领口忙活着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又开始跟他记忆中的样子对比起来。

魏悯之的手从小就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甲床圆润整齐,透着淡淡的粉色,漂亮得像艺术品。

但是天气冷的时候淡粉色会变成暗淡的紫灰色,所以每次只要看他的手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冷了。

魏悯之给叶明泽系好领带,重新整理好领口,正要收回手叫他下去吃饭,叶明泽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魏悯之不解地问。

叶明泽的注意力全在他手上,没察觉到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只是盯着他的右手虎口,喃喃道:“这里以前有颗痣,怎么不见了?”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一颗红色的小痣,在魏悯之手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很漂亮。

魏悯之没回答,叶明泽又凑近看了看,才发现那里有一片很淡的伤疤。

他用拇指指腹摸着那片肤色略淡的伤疤,抬眼看着魏悯之问:“怎么受的伤?是烫伤吗?”

魏悯之想把手抽回去,但叶明泽抓得很紧,他一下子竟然没能动得了,只好轻描淡写地解释说:“不小心烫了一下,不要紧。”

叶明泽皱眉:“怎么烫到的?什么时候?”

魏悯之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肯定是要问清楚才罢休,动了动手指,有些不太自在地说:“你失踪后不久,在餐馆打工的时候。”

这是他们重逢之后谁都没有主动触及过的话题,叶明泽一下子安静下来,好一会儿才道:“疼吗?”

“早就不疼了。”魏悯之说。

叶明泽瞪他:“我是说当时。”

魏悯之:“当时也不疼。”

那么大一片烫伤怎么可能会不疼?

叶明泽没再问下去,魏悯之这次成功把手抽了回去,摸摸他的头发说:“下去吃饭吧,上学要迟到了。”

或许是因为降温,今天的早餐是中式的,都很热乎。

程伯见他们下楼,笑着招呼叶明泽:“早上好小泽,刚摆好饭,趁热吃。”

叶明泽应了一声,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开始用餐。

程伯感觉他这份安静有些不同寻常,不由得看了眼魏悯之。

魏悯之开口道:“以后他的衬衣洗完不要扣扣子,直接挂起来就行。”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叶明泽,程伯连忙应下,又顺嘴夸了一句:“小泽穿校服也好看,显得很精神。”

叶明泽提起嘴角冲他笑了一下,“谢谢程伯。”

程伯正要松口气,却发现叶明泽说完又沉默了下来。

这孩子平时从不这样,每天都精神奕奕的,吃饭也时不时要说点什么。

程伯越想越觉得奇怪,最后趁着叶明泽吃完饭去拿书包的功夫,他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魏悯之:“小泽今天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吗?不会是跟你吵架了吧?”

魏悯之沉默片刻才道:“没有吵架,可能是因为天气不好有起床气吧。”

程伯信以为真,失笑道:“还是个孩子呢。”

魏悯之像之前一样把叶明泽送到学校门口,一路上叶明泽都没说话,只在下车的时候跟他打了声招呼:“我进去了,晚上见。”

魏悯之也没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又叮嘱他注意保暖别感冒,就放他离开了。

今天的天气的确很不好,一下车叶明泽就感觉冷风直往衣服里灌。

他裹紧外套,撑着伞快步往教学楼跑,进了教室才感觉舒服些。

室内开了空调,叶明泽把外套脱下来挂好,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摊开书开始晨读。

陈家骏不知道是不是周末玩嗨了,直到晨读下课也没见人影。

叶明泽收起课本,忽然不知道休息的十分钟要干什么。

他去接了杯温水,刚回到座位就听钟亦轩问:“你今天怎么了?”

“嗯?什么怎么了?”叶明泽若无其事道。

钟亦轩看起来不太高兴,语气笃定地说:“你心情不好。”

叶明泽笑了:“你要不先看看你自己的表情再说这话?我看你比我心情还不好。”

钟亦轩居然没有反驳,叶明泽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下有些青黑,忍不住问:“你没睡好?”

钟亦轩沉默,这在叶明泽看来就是默认。

“是睡晚了还是睡眠质量不好?”叶明泽又问。

钟亦轩微微抬起下巴,又是那副傲娇小少爷的表情,“你在关心我?”

叶明泽觉得这话很像那种甜宠文里性格别扭的霸总对女主说的话,他被自己的脑补逗笑,点头道:“对啊,不可以吗?”

钟亦轩冷哼一声,“用不着。”

叶明泽凑过去逗他:“是真用不着,还是很需要?”

钟亦轩冷着脸:“我看起来像是需要别人的关心的人吗?”

叶明泽:“太像了,你从头到脚都写着呢,快来理理我。”

钟亦轩气急:“我才没有!你在乱说什么?”

叶明泽见他脸都红了,觉得不能再逗了,顺着他的话说:“对对对,你没有,是我,是我需要人关心。”

钟亦轩没再理他,仍旧趴在课桌上睡觉,就算醒了也是看着窗户发呆,好像真的完全不听课。

也不知道这个小少爷每天准时准点来学校是图什么。

陈家骏迟到了半节课,第一节下课他立马跑到叶明泽身边,不管不顾地把他拉起来:“叶子,走走走陪我去厕所。”

叶明泽无语:“撒个尿也来叫我,怎么,还得我帮你扶着吗?”

陈家骏乐了:“你要是想,也不是不行。”

叶明泽嫌弃地推开他,“少来,不够膈应的。”

陈家骏还是抓着他不放,“不用你扶,你就当起来活动一下,有益身心健康,走吧。”

叶明泽最后还是被他拖了出去,顺道也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

两个人洗完手出来,陈家骏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楼梯间问:“叶子,你听说了吗?钟亦轩他大哥突然回来了。”

叶明泽点头:“我知道啊,我们前天还一起钓鱼呢。”

陈家骏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感叹道:“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钟大少爷跟你小叔是好朋友来着,那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叶明泽不明所以:“什么怎么回事?”

陈家骏不满地催促道:“你别装傻啊,钟伯伯下个月六十大寿,大少爷这个时候突然回国,难道不是借着给钟伯伯过寿,回来争夺继承权的吗?听说因为这个,钟亦轩妈妈又在闹呢。”

叶明泽摇头叹气:“当然不是了。”

陈家骏好奇得要命:“那他回来干嘛?”

叶明泽有些不太确定:“可能就是在外面呆久了想回来看看?”

其实俺钟亦儒的说法,他就是特地回来见魏悯之刚认回家的侄子的。

不过这话几分真几分假叶明泽说不准,说出来陈家骏肯定也不会相信。

果不其然,陈家骏听了他的话,一脸高深地跟他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钟家大哥都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早不回完不回,钟家刚传出消息说钟伯伯打算把家业交给钟亦轩,钟家大哥立马就千里迢迢赶回来了,怎么可能只是随便看看?”

叶明泽有些惊讶:“这么早就继承家业吗?可是钟亦轩不是还没成年?”

陈家骏压低声音道:“听说是因为钟伯伯前段时间的体检结果不太好,再加上宋阿姨,就是钟亦轩妈妈,这些年一直在催他把继承人定下来,所以,你懂的。”

叶明泽脑子里一会儿是钟亦儒洒脱的笑,一会儿又是钟亦轩挂着黑眼圈满脸烦躁的样子,叹气道:“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陈家骏贱嗖嗖的:“那也不一定,你看我们家就很和谐啊。”

叶明泽想到陈家老爷子那一堆数量惊人的私生子女,用看傻白甜的目光看着陈家骏,拍拍他的脑袋说:“乖,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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