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坛周围。
长安城百姓同样议论纷纷。
刘牧斋戒沐浴三日。
长安城的方士和巫师,都疯了一般的蹭热度,刷存在感,大有后世不良营销号的趋势。
不管真假,只管跟风。
这让长安城的官民一个个人心惶惶,都以为天罚将至!
不信?
瞧!
连皇长孙都出檄文了!
连皇长孙都开坛祈雨了!
“公子,可以开始了。”
“如今这整个长安城,以及周边的郡县,都在关注这次祈雨。”
“但拿陛下的罪己诏来当祭词,颇为大胆了些!”
诸葛亮惊诧刘牧的奇思妙想和胆魄。
罪己诏,自古有之。
但刘牧却不是在罪己,而是以刘彻的轮台罪己诏为模板,进行了修饰润色,直接在批判刘彻的过失了。
“皇爷爷信奉仙神,长安城百姓也信奉仙神。”
“今日祈雨又必定成功,这么好的劝谏机会,浪费了就可惜了!”
“本公子有多大胆,皆来源于诸葛先生,有多大的谋略啊!”
刘牧嘴角泛起一丝轻笑。
搞舆论?
就刘屈氂这搞舆论的手段,那简直就跟小儿在班门弄斧一般。
诸葛亮道袍披发,手持桃木剑,俨然一副方士装束,闻言轻笑:“亮,不怕公子胆魄大,就怕公子胆魄太小,今日祈雨,十拿九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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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鼓声响。
人群顿时变得安静,纷纷看向七星坛的皇长孙刘牧。
刘牧傲视长空,那颇有感染力的嗓音随之响起。
“皇长孙刘牧,今日祭告天地,罪君王之过!”
“古者卿大夫与谋,参以蓍龟,不吉不行....”
“《易》之卦得《大过》,爻在九五,匈奴困败。公军方士、太史治星望气,及太卜龟蓍,皆以为吉,匈奴必破,时不可再得也....”
“乃者贰师败,军士死略离散....”
“当今务,在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修马复令,以补缺,毋乏武备而已!”
整个祭文。
刘牧诵读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闻者伤心流泪。
不仅道出了刘彻偏信方士占卜,偏信贰师将军李广利,结果征讨匈奴却损兵折将,可证明方士的占卜并不能测吉凶,失败的原因是李广利没将才。
更道出了苛政猛如虎,如今应修生养息,轻徭薄赋等等。
这祭文。
普通百姓听不懂。
但会识文断字的,却是听得心中骇然不已。
尤其是在人群中的李广利,更是气得直跺脚!
“混账!”
“我之兵败,乃是天不予我,什么叫我没将才”
“还敢当众罪陛下的过失,真是好胆!”
李广利眼神更是阴沉忿忿。
不仅李广利如此。
公卿文武更是纷纷脸色大变。
这些祭词,百姓听不懂,但他们听得懂啊!
“皇长孙疯了吧!这是在诵读罪己诏吗?”
“什么罪己诏!这罪的是陛下的过失,这是在妄议君上!”
“岂有此理!臣子岂能妄议君上过失,还要祭告天地,这岂不是说这天罚罚的是陛下吗?”
“皇长孙越来越疯魔了,这要让陛下得知,长安城又得掀起腥风血雨了!”
“祭礼之后,一起上书吧,否则陛下肯定责怪我们跟皇长孙同样在妄议陛下。”
“....”
桑弘羊惊愕的看向霍光:“霍大人,这就是你说的,今日祈雨必成功?这叫祈雨吗?当着长安城数千百姓,还有满朝的文武公卿,祭告天地,就为了论陛下的过失?”
霍光也惊得双手颤抖:“这,这,这,怎么会这样?苦了我啊!霍家有难了!”
本来还有些自得的霍光,这个时候只剩下恐惧。
刘彻是什么人,霍光非常的清楚。
这要是传到甘泉宫,还不得将刘彻气得挥军就杀回长安城啊!
而一向保持中立的金日磾和上官桀,同样是惊诧不已。
“皇长孙玩得这么大,真的能承受陛下的怒火吗?”
就在众人惊愕间。
却见念完了祭词的刘牧。
估算了时间,继续开始表演。
“皇长孙刘牧,今日再祭天地!”
“为君者,当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为君者,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天若有道,赐我甘霖!”
话音刚落。
刹那间。
风起,云涌,雷云滚滚。
“变天了!”
“真,真祈雨成功了?”
台下。
刘屈氂和李广利,满目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