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迷惑。
她可以确定，自己的感觉绝对没有错，凌寂身上的确有着她感到熟悉的气息。
但是她不认识凌寂，这是完全可以确定的。
所以……这便是问题。
是她感觉错了？还是凌寂身上真的是有这种气息？
若是真的有，那她为什么会感到熟悉？
那股熟悉的气息，是凌寂本人的气息，还是他身上带着的什么东西所散发出来的？
如果不是他的气息，那会是什么东西散发的？
思索了很久，风雪无垢最终得出定论：凌寂身上，带着某样东西，这样东西便散发着令她感到熟悉的气息。
除此以外，她想不到任何的理由能够解释这件事。
那么……这是个问题。
倘若真的是这样，那样东西究竟会是什么？
能给她熟悉的感觉，却在她不认识的人身上，这又应该怎么解释呢？
“真是伤脑筋……”
风雪无垢眉间轻蹙，有些郁闷地自语道。
她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不认识的人，感到如此的伤脑筋。
而且，还是个男子。
“算了，有机会，还是要找他打探清楚……”
风雪无垢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道。
现在想破脑筋，她也想不明白这件事，还不如找机会直接向凌寂问问清楚的好。
“到底会是什么……”
……
北灵城中央。
城主府。
某处幽静的院子里，两道身影在月下闲聊着。
青玉石桌旁，坐在右边的宫装美妇，赫然便是白天在斗武场观赛的副城主寒霜。
而坐在左边的，也是一位中年美妇，而且其容貌竟然和寒霜有着八九分的相似。
身着浅紫色宫装，体态婀娜多姿，身形丰腴，散发着成熟的娇艳韵味。
肌肤胜雪，白皙细腻的脸庞衬着精致的五官，眼角盈盈流转，高挽着盘云发髻。
北灵城城主，寒潇。
“姐姐，这茶如何？”
寒霜端起玉杯轻抿，随即便轻笑着问道。
“着实不错，这采自于雪灵山脉的安神冰清芽，的确是有静神功效。”
寒潇缓缓放下杯子，双眸微微眯着，慵声道。
这安神冰清芽，乃是极其难寻的珍品，也只有在灵荒的雪灵山脉上才能寻得到。
非但味道极佳，更是有着安魂静神之效，对魂修的修炼大有裨益，强者皆欲得。
“对了……今日大赛的情况如何？可有收获？”
寒潇睁开双眸，浩瀚磅礴的魂韵闪逝，淡声问道。
“都还不错，比起往年确实好上不少。那些小家伙们的资质都称得上是绝佳，日后成就亦不可限量。”
闻言，寒霜笑着说道。
虽是北灵城副城主，但她亦是灵荒殿弟子。御魂师大赛办得好，自然很高兴。
“那个凌寂呢……你感觉他如何？”
寒潇微微点头，随即便好像想起什么，接着问道。
这女人，竟知道凌寂？
“他？确实不错……”
寒霜想了想，笑道。
白天的比赛中，她可没少注意着凌寂，甚至还以魂识探察过，只是他并没有发觉。
最终感觉：很不错。
“哦？怎个不错法？”
听到寒霜的评价，寒潇顿时来了兴致，轻笑问道。
“我探过他的骨龄，今年刚好二十岁，其修为却是已经达到五星中期境界，不得不说还真是个妖孽。”
寒霜想了想，说道。
“不错，的确妖孽。”
寒潇点点头，轻笑道。
不过听其语气，似乎是早就已经知道，所以才表现得并没有感到很惊讶的模样。
但若细品她的话，便可发现其中的赞赏，毫不掩饰。
“非但如此，他以中期境界轻松击败后期境界，并未将对方放在眼里。”
寒霜笑了笑，补充道。
“既有妖孽之资，自然会做些妖孽之事。”
寒潇并不意外，笑道。
“不过……”
这时，寒霜犹豫道。
“怎么了？”
寒潇微微蹙眉，似乎感觉到有些疑惑，不禁问道。
“他的确很不错，但他身边跟着的那名女子，和他关系似乎不浅……”
寒霜想了想，说道。
她注意到，顾玉婵和凌寂关系不浅，甚至是很亲密。
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种关系所代表的是什么。
“女子……”
寒潇低声喃喃道，有些若有所思的模样。
“姐姐，你说……殿主她要我们关注这个凌寂，究竟会是所为何事啊？”
寒霜有些不解地问道。
就在半月前，御魂师大赛还没开始时，她们姐妹接到来自殿主的指示，让她们多注意这名叫做凌寂的年轻人。
原因的话，她不清楚。
隐隐知道些，但是她并没有很确定，所以便问寒潇。
“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似乎和少殿主有些关系……”
寒潇沉思片刻，倒也没有隐瞒什么，猜测着说道。
“少殿主？没想到竟然是和我们的少殿主有关，这个凌寂到底是何来历？”
寒霜感到惊讶，有些不敢相信地轻呼道。
说起少殿主时，两人都隐隐带着尊敬，其眼眸深处甚至是闪烁着淡淡的精光。
“不管是何来历，我们都无需过多理会。殿主传达给我们的指令，交代我们不要插手凌寂的任何事情，只需要静静地看着便好。”
良久，寒潇凝声道。
虽然有些好奇，但是殿主的指令，她们姐妹自然不会有任何的违背或是乱来。
“嗯，倒也是……”
听姐姐说的话，寒霜觉得很是在理，点着头应道。
殿主的话，不能违背。
“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凌寂还有什么本事，还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寒潇抬头望月，眼眸闪烁着睿智的淡芒，喃喃道。
“惊喜……”
看着姐姐的侧脸，寒霜却仿佛有些疑惑。
凌寂带来的惊喜？
他会带来什么惊喜？
……
北灵客栈。
北星院。
凌寂的房间。
房间里的桌子旁，凌寂和顾玉婵相对而坐，显然在闲聊着什么，氛围很是不错。
“现在已经知道，风雪无垢是皇室公主，那应该找机会将东西交给她比较好吧？”
凌寂思索片刻，说道。
“给肯定是要给，但必须找到合适的时机。”
顾玉婵点点头，说道。
此事不宜宣扬，应该需要找个合适时机，否则容易好心办坏事，到时得不偿失。
“你说得对，大摇大摆地去找人家，是有些不妥。”
闻言，凌寂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道。
就在刚才，他准备去北月院那边找风雪无垢，说清楚这件事，把东西交给人家。
这也算是，完成承诺。
可是他刚出房门，便遇到顾玉婵过来找他。听到他的打算以后，果断地阻止了他。
经顾玉婵的解释，他发现自己的行为不妥。这样可能没有办法做到，还会坏事。
“你还说呢，大晚上的就跑过去找人家女孩子，人家不得把你当流氓？”
闻言，顾玉婵不禁白了眼凌寂，娇嗔着说道。
凌寂是男子，如此唐突地夜里过去找风雪无垢，会显得他没有礼貌，没有教养。
这是一个原因，而更为重要的是，她怎么可能会放心凌寂独自去找风雪无垢呢？
孤男寡女的，谁知道会不会出事呢？倘若真的……
她承认，她有些吃醋。
所以关于此事，她必须要陪在凌寂身边，不能让他们单独相处，尽量不要那样。
事实上她知道，她可能是有些过于敏感，但就是忍不住会那样想，会胡思乱想。
她也没办法啊。
女子，皆是如此吧？
“玉婵，你没事吧？”
看顾玉婵在愣神，凌寂有些疑惑地问道。
玉婵是怎么了？和自己说话很无聊吗？
他不禁疑惑地想道。
“啊？”
听到凌寂的声音，顾玉婵顿时回过神来。她看着凌寂疑惑的神情，慌乱地问道：
“怎……怎么了？”
天啊！该不会是凌寂看出自己在想什么了吧？
若真的看了出来，他会怎么想自己？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小气的女子？他会不会不喜欢自己小气的样子呢……
他会生气吗？
顾玉婵心里紧张，不禁胡思乱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