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陆家演武

在普通人无法察觉的另一面,世界或许才是真实的。

在异人眼中,这个世界和历史书上的不太一样。力拔山河的项羽是异人,神机妙算的孔明也是异人。他们一开始不叫异人,古时人们对他们的称呼很多:力士、道士、神仙、甚至剑仙......

时间长河没有掩埋异人,他们潜伏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无处不在。

之所以被称为异人,除了这些人可以飞檐走壁,舞刀弄剑,甚至还有特殊能力以外,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可以感受到炁(通“气”)。

按照道家的说法,每个人从降生之处,便有一道先天之炁,炁聚则生,炁散则死。而大多数人可能一辈子也感应不到自己的炁。

可是偏偏有那么一群天资高绝的家伙,推演出炁的修炼方法,形成武功、绝学甚至异能。这群人将这些本事代代相传,形成家族,形成门派。

时至今日,异人界表面上在社会中声明不显,但暗中却蓬勃发展。

有的组织成立了集团公司,有的门派就在名山大川之中,甚至国家都暗中成立了处理异人事物的机构。

陆家,正是这样一个从古时传承至今的名门大家。

不同于那些走街串巷的江湖把式,传承多年的异人家族,真正继承了古时传下来的异能绝学。

今天的陆家大院很是热闹,深山怀抱之中,回荡着幼童们放肆的欢笑,年纪大些的少年们则拘谨些,跟成年人们站在一处。

大院后面有一汪浅浅的池水,波光粼粼,池水中间又修了齐水面的石台,十分宽敞,此时一大帮人围着池水站着,石台上只有一位老者。

那老人花白的头发,从脸颊两侧垂下,星眉剑目,岁月仿佛对此人格外温柔,高大的身形却不像寻常老人一般佝偻,反而挺拔如壮年,穿一件来自英国杰明街的衬衫,风度翩翩。

“非常感谢各位今日光临我陆家,我陆瑾在此不胜荣幸!”老者面带微笑,声音缺如洪钟一般:“大家都知道,我陆家虽不曾有传家绝学,但陆家弟子遍布各大门派!平日里不曾看到子弟们的平日是否用功,今日却是要检验一番!学的差的,今晚的饭就不用吃了,后山给我面壁思过!学的好的,随你提要求,老夫能办到的,都给你办了!”

场外有胆大的小辈喊道:“太爷爷!找媳妇能办吗!”

“能!哈哈哈!”老者哈哈大笑,欢乐情绪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位老者就是陆家当代家主陆瑾,已经上百岁,却依然屹立在异人届的顶端。

人群中却有一位15岁的少年郎笑的有些勉强。

他旁边一名粉色头发的小女孩,拉拉他的衣摆,小声问他:“诚哥哥,你怎么啦,脸色好像不好。”

少年勉强回了个笑脸,说:“我有点紧张。”

“没事啦,哥哥你在天师府修行,听太爷爷讲那里高手遍地,你肯定没问题啦,不要担心啦!”小姑娘一笑就露出满嘴牙,白白胖胖,粉雕玉琢。

少年点点头,趁机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没法不紧张,一个高考学渣初来乍到就要面临一场奇怪的考验。这少年就是陆太诚。

虽然心中知道,是主神候选妹妹施展了所谓“从者恩赐”的手段,但这个世界的真实程度超乎陆太诚的想象。

在灵魂跳跃的过程中,一个少年的一生,像放电影一般在他眼前闪过,但和电影不同的是,陆太诚能够感同身受。

修炼时的枯燥,成长的烦恼,甚至青春期的懵懂,都像真实发生在陆太诚身上一样。

这异人少年也叫陆太诚,真实到天衣无缝。就像灵魂融合在一起,但是陆太诚却能清楚地感知到本我。

这就是诸天空间的手段么,妹妹她能明白这份力量的伟大之处么。陆太诚想到。

虽然陆太诚通过这般神奇手段,获得了一位异人少年的一生甚至包括他的本事,但他对于要在家主面前展现,仍然感到紧张。

在异人少年心中,这位家主是一尊神。

陆太诚可以轻松回忆起每一套拳法路数,每一项在天师府修炼的绝技,但仍然担心露出马脚。这个世界的人不是npc,比如刚刚陆太诚紧张一下,旁边的小女孩都能感受到,那么神乎其神的陆瑾会察觉到他和这个世界的不同吗?

想多了想多了,陆瑾身为家主,又不会整天和异人陆太诚在那龙虎山上一起生活,少年外出学艺,与幼年时不同,正常不过,只要自己能正常发挥就足够了。看着场上慢慢有陆家子弟上石台展现所学,陆太诚也慢慢平静下来。

一位陆家弟子演示了隔空御物的神奇手段,是大名鼎鼎的西部贾家御物术,一根两头尖尖的啄龙锥在那陆家子弟周身飞舞,如有灵性。

是从小喂养自身的“炁”培养出来的,相传古时人们甚至把拥有这种手段的贾家子弟称为剑仙。陆太诚自然而然地想起关于这御物的信息。

那御使啄龙锥的表演十分精彩,但家主陆瑾却没给好脸,待那陆家子弟演示完毕,上前去反而给了那子弟脑袋一爆栗,老家主骂道:“你当我老糊涂啊?三年前你就一根啄龙锥,现在还是?御物技巧轻佻,你在贾家村学了什么?”

那陆家弟子涨红了脸,羞愧不已,当年说要去贾家学剑仙的自己,多年下来,毫无长进,想当初还是陆瑾亲自带着他去贾家村拜的师。

“弟子愚钝。”陆家弟子抱拳致歉,道:“我这就去后山面壁思过。”

“重要的是思,要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想清楚了来找我,没想清楚就一直在那儿想。”陆瑾嘱托一句,然后面向所有人说:“我陆家弟子可以天赋不好,可以不喜功夫,但要从一而终!自己选定的事情,千难万难也要奋勇前行!”

技术不行,但态度要正的意思把。陆太诚嘀咕道。

“陆太诚!”

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陆太诚一个激灵抬起头来,大声道:“弟子在!”

“演武!”

该自己上了。陆太诚深呼吸几下,平复下跳动过快的心脏,走到石台上。

近距离站在陆瑾身旁,此刻也是修行有成的陆太诚,更能感受到对方那渊博如海的气息。

“嗯,不错,比以前壮实了不少。”陆瑾微笑地打量着少年,说:“我还记得你少时送你去天师府时,你还哭闹着舍不得离家,现在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

看着花白老者的笑容,陆太诚心中莫名一酸。

“嗯?你这是怎么了,害怕得要哭了?”陆瑾一看少年眼眶都红了,虽然不解,但是却打趣起来:“怎么,在天师府待得不愉快,还是练功练不好?不碍事,待会要是发现你懈怠了,打一顿,你就不哭了。”

陆太诚摇摇头,收敛心中情绪,冲家主一抱拳,道:“许是久未见太爷爷。”

陆瑾笑了笑,说:“嗯,沉得住气了,来吧,让我看看,你在天师府学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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