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篇棋局

《算》

烛光摇曳,明灭不定。

两个中年人相对而坐,他们中间的红木八仙桌子上摆着三枚乾隆年间的铜钱。他们沉默着,其中一个看着桌面的铜钱,另一个看着对面的人。窗户是关着的,窗外的风吹出呜呜声,像是个怪物叫嚣着,要把一切都吞噬。

“上下不通,天命定矣。这劫,谁也逃不过。山人已有安排,老九,剩下的你什么都不用说了。”齐铁嘴向上推了推圆片眼镜,首先打破沉默。他心里头清楚,干外八行的多多少少都缺点什么。他这从祖上打正黄旗那辈儿算着,啥都不缺,唯独就缺了天命。

解九拢了拢他西服的袖子,从里怀兜掏出个小绿本,在齐铁嘴眼巴前晃了晃,最后把那个本放在了桌子上。“里头的票子只能保你女儿平安去西德。查的紧。”解九闭了闭眼,又摇了摇头。一个家族能保下来几个本家的后代,不至于灭门,把他们秘密送出国倒成了这几个大家的保全之计。若是国内的这部分人全部为翻盘的计划作出牺牲,那时在国外的一拨也应该成了气候。就算是冲着本家的这些财产,他们也会回来继续不知不觉地完成计划。

关于解九的小段子,伪腐。

解九爷是九门唯一正统知识分子,留过洋,说得一口流利外语,下得一手好棋这些人尽皆知,不过却鲜有人知解九爷会弹钢琴,当身着一身笔挺白西装的解九爷端坐在钢琴前的时候他自己就已然入了画,不过听曲的显然不是能欣赏这种高雅艺术的人,坐在旁边的狗五爷看着刚弹完一段的解九歪着头一脸茫然的表情与怀中的三寸丁如出一辙解九回头就看见这惊人神似的一主一宠脑中只冒出一个词对牛弹琴!解九默默在心里划掉刚刚的词改成了:对狗弹琴……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面对吴老狗的怀疑、质问、疏远,解九爷没有做过任何辩解,亦没有任何挽留,不过虽然面上不显,但是解九爷确是真真的在日渐消瘦。当解九爷为计划耗到油尽灯枯之时,对于当年那段情,便只余一声轻叹,终究还是错过了……解九爷从不后悔自己做的事情,只是当最后也没有见到他来的时候心里忍不住的有些失望罢了……

当四爷面不改色的吃完九爷做的那碗面条并且自己又去盛第二碗吃的时候,吴老狗开始觉得自己三观尽毁,一定是粽子砍多了产生幻觉了!小九九的面条居然有人能这么爱吃?怎么能这样?!(惊吓过度的狗五爷决定待会去找个斗祸害一下,安抚一下自己碎成渣的琉璃心。)不过,四爷倒似乎是挺喜欢九爷煮的面的,据说四爷那天把面条全都吃光了,至于真假嘛——有本事自己找四爷问去呀~

雨夜

一个雨夜,张大佛爷的盘口里点着灯火,不同于外面的空无一人,这里却热闹的很,佛爷跟着三爷,五爷一边搓着麻将,一边说着谁家的堂口又收着好东西了,三爷时不时跟五爷“商量”要条狗吃,回应他的只有五爷的白眼,一旁的二爷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听着放映机里的曲子,看着外面的大雨不知道在想着谁。

四十年后,同样的一个雨夜,一群年轻人兴奋地说个不停,他们坐在船里,讨论着西沙下面究竟是什么样,解连环和陈文锦不断做着各种假设,似乎越多一个猜测,就会越接近谜底。但他们却不知道,在海里一位有着飘逸黑发的女子正等着他们落入海底墓穴的陷阱。

又二十年后,大雨之中,一行人从吴山居出发,来到了楼外楼,吴邪照例点着西湖醋鱼和龙井虾仁,心情好又要了个山鸡炒笋后才把菜单让给别人,小哥在一旁不做声,不知在想着什么,看着吴邪递来的菜单摆了摆手,黑瞎子和潘子一起聊着一些什么事情,随手接过菜单问解雨臣和潘子要吃什么,就在潘子把菜单递回到吴邪手里的时候,梁湾打开门,走了进来心思复杂的加入了这场饭局。潘子也没在意,一脸笑意的把菜单放在了梁湾手里。

这些人,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聚集在一起,等待着他们的朋友。你是否已经带好了那把伞,穿过雨帘,来到这些人聚集的地方,对他们笑着说一声:我来晚了。

齐铁嘴

齐铁嘴是长沙城里最有名的算命先生,精通风水和命理,但他有三不看,外国人不看,纹麒麟的人不看,还有奇事诡闻不看。余下的,百无禁忌。

逻辑很简单,外国人看不懂,也不归中国的神神佛佛管,奇事诡闻不看,是因为这种事情多有巨大的阴谋,容易招惹是非,纹麒麟的人不看,则是祖上的规矩,据说不知道几代前的祖宗遭遇了奇事之后,定下的铁规。

棋局

“老八,你在想什么?”

解九低头掏出怀表看了看,十五分钟都没有落子,这是怎么了,伸手轻轻用棋子敲了敲棋盘,另一只手撑着下巴,歪头看着对方呆楞的表情不由得笑了,传入耳里的敲击声一愣,抬头看人一眼笑笑:“只是在想这次大佛爷该如何选择。”思索间落下一子,“事关九门的生死存亡这压力着实不小,”“呦,老八倒是深谋远虑啊,”解九闻言抬眼看着,手指夹着棋子敲击棋盘,余下的几步早已有了打算,倒也不急着结束,推了推滑落的眼镜:“我看昨晚天气不错,老八你昨夜夜观星象是看见了什么?”齐铁嘴收回心思放在棋盘上不再管那些个有的没的,“看到了你解九爷的姻缘快到了,不如今天我再仔细给你看看。”解九看人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下已知这局要赢怕是不容易了。

执念(伪腐文)

丫头消失在原地,二爷好像失去理智,口中喊着一命偿一命,对着八爷扣动了扳机。

张启山几近崩溃,二爷口口声声都是说让他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尹新月站在旁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情发生的太快,她甚至来不及反应,下一刻,她看见,佛爷捡起手枪对着自己开了枪。

两声枪响葬了九门的两位家主。二爷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

矿洞里,佛爷站在他面前,眉头轻轻皱着,“二爷,你清醒了么?”

二月红看着旁边的八爷,差点冲上去。他那么想了,也那么做了。

八爷不知道二月红是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衣服都快被二月红扒光了。

张启山皱了皱眉,轻轻把二月红拦开。只听得见他小声自语,“没有枪伤……”

八爷觉得,二爷真是疯了。

张启山想问,却看见二爷对着他跪下,“佛爷……红某不该……”

“二爷,好了好了,不要说了……”八爷拉起二爷,他心思柔软,看不得人这副模样

二爷看着八爷,眼里尽是愧疚,“老八……”那一声抱歉的话,他说不出:“我们继续走吧……”

二月红走在前面,八爷偷偷问了他。

“二爷……这是被魇了么?”

张启山有心逗他,压低了声音:“大概,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什么……”八爷还未问出口,张启山已落了他两步。

八爷心里着急,拽了一把佛爷的袖子。力道却是没把握好,衣袖被尽数拽脱。佛爷停住看他,却也不整理自己的衣袖。八爷愣了愣,却不想众人听见动静皆往此处看来。

佛爷看着他微红的耳尖,忍了笑意。

“穿好,不然毙了你。”

不知这句话为何刺激到了二爷,他看向佛爷,拦在八爷面前:“佛爷……”

“二爷别急,佛爷与我说笑的。”八爷瞧着情绪激动的二爷,不知他是受了怎样的刺激,二爷的心魔……

“二爷……”八爷笑眼盈盈地对着二爷。

“斯人已逝……”二爷垂下眉眼,“不必……过分缅怀,世人皆苦……”二爷唇齿开合,徐徐说道:“当属珍惜眼前……”

二月红对着他们施了一礼:“红某,想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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