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法兰克福3

刘道源的家也是在美因河畔不远的一个混居社区里,说是混居,其实就是各种肤色和民族的人杂居在一起,在德国,你是找不到唐人街的,这倒不是政府限制,而是德国的社会文化使然。种族歧视在德国不能说没有,可相比较西方的那些有头有脸的国家来说,德国的种族歧视是很微弱的。

唐人街的产生,说穿了其实就是一种抱团取暖,共同抵御种族歧视的产物,如果整个社会里没有这样的现象,谁会放着更好的地方不住而都要凑到一起起腻呢?在德国,游手好闲的流浪汉、嬉皮士要比美国、英国和法国少的多。

德国这种严谨刻板的生活方式并不是现在才形成的,几乎是从俾斯麦时代就开始形成了。试想一下,在那个时候,当一个家庭不送孩子去上学的时候,其父亲就要被罚款,甚至去坐牢,所有人必须努力工作……在这样铁腕统治下,民间的生活一切都要规范和符合规定。一战前是如此,一战后希特勒上台,这样的统治就更加被强化了,直到今天,整个社会的生活习惯还是如此。你可以去看球踢球,你可以去参观各种博物馆、美术馆,你还可以去听歌曲听音乐会,可你想在德国找个能胡乱癫狂的上档次的ktv?很难,不是没有,是很难。

在欧洲的许多城市里,很难看到高大的现代建筑,尤其是在英国、法国和意大利这样的国家里,可是在德国却是另外的一番景象,在这里,既有保留下来的传统房屋,也有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为什么是这样呢?这其实也是与战争有关,二战期间,德国的几座重要城市几乎是被夷为平地。随着战后的恢复,一个个的工业区建立起来,跟随而来的就是各种社会经济的发展,社会的需要是土地私有化的地区必须向高空要空间,这也就是在德国的城市里,著名的商业区是高楼林立,而传统的校园、博物馆、生活社区等等,还是保留着传统的建筑模式。

与美国那边不同的是,德国的民居里以砖木结构为主,而不像美国,私人住宅基本上都是在地基上用成型的各种板材建造,从某种角度看,德国人的住宅是按照长期使用而建造的,而美国那边则是典型的短期行为。这与遗产税的高低有关。如果德国的遗产税也像美国那么高,十有八九人们也不会去建造能用百年以上的住宅了,而在美国,谁要是建豪宅那就等于是给政府送钱,谁愿意?

在美国,遗产税的比率可是不低,尽管好几任**进行了修改,可仍然是高达50%,哪怕是最低的也要8%,本来这个遗产税是联邦政府收的,可是在美国十几个发达的州里,还要再收一次,所以,在美国,大多数人不会留下遗产,因为子女实际得不到,房子盖的越好价值越高,交税的比例也就越高。而在德国,是按照遗产的价值划线和亲属关系的远近来划分,如果达不到起征标准就一个子都不用交,并且还有各种免征的条款,比如,配偶可以免征50万欧元,子女可以免征40万……等等,在不是紧俏的外围你盖一幢小楼,能有那么值钱吗?

欧盟国家的政策基本差不多,所以,这边的建筑也就是砖木结构的居多,尤其是去一些小镇上,那里的建筑百年以上的比比皆是,这在美国是很难看到的,就是能看到的也都是破败不堪被遗弃的。美国为什么会遗弃这样的小镇?第一是小镇赖以存在的某项产业消亡了,比如矿井或者工厂,居民就离开了,第二个原因就是作为遗产估价过高,拍卖不出去,家里人也住不起,于是,旷日持久的拖到最后就是遗弃。高额征收遗产税的结果就是越来越多的人没有遗产。

刘道源的这幢房子虽然外表上不是四合院,可是在内部装修和装饰却是按照民族传统的习惯布置的,外面看不出来,可进入了大门后,这里面不就是一个地道的四合院布局吗?面积不小的院子里还有假山和园林种植,显然,这老小子在这里也是没少捞钱的,以李凡的眼光,那些假山的石头可是从国内运过去的。

家里的摆饰和整个做派就是一个地道的华人家庭,客厅里挂着“四海为家”的横幅,在八仙桌上摆放的是一套精美的瓷器,就是太师椅上的大理石也是高端的,让客人一眼看去就觉得这里是慢慢的华夏气息。

“我感觉好像是到了老北京的四合院了!”凯琳娜小声的对李凡说道。

李凡坏坏的笑了,“他这样布置是与他的生意有关的,他主营的是国画,是为华人提供字画的,人家来到他家,看到这样的摆设才会有购买的冲动嘛!”

凯琳娜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她与李凡最大的差别就是她是艺术型人才,不大懂得商业操作,而李凡不仅在转业上有自己独特的造诣,在商业运作上也是深谙其道的,要不然他咋搞出乌蓬小镇和西坞小镇的开发设计?

“来来,到我的书房里去喝茶,这客厅是接待一般客人的,你们是来谈画展的,那咱们去书房一边喝茶一边谈,你的画我在电脑上看了一些,很不错,很有韵味,想必李先生的墨宝也是不错的吧?你也可以在这里写一些的……”

这刘道源还真是碎嘴子,回到家里他先去换了一身对襟褂子出来,李凡看了后差点笑喷了。你说,你一个大鼻子,穿啥对襟褂子啊,这衣服就是在国内也不多见了,除了一些标榜自己是文化大师或者武学大师作秀穿穿外,谁还穿这个啊?

刘道源带过去的地方,与其说是书房,还不如说是一个工作室,大架子上的画桶里,角落里,墙边都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画作,以李凡的眼光,自然能看出哪些是油画那些是国画了,可有一幅画却是让李凡瞩目了许久,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不过他还是没有吭声,反而是把携带的画筒拿了出来,毕竟他是来跟刘道源谈画展而不是来帮他搞鉴定的,那些画对还是不对,都与他没多少关系。

“啊,这个画风很有意思啊,我看上去似乎颇有元末古风啊,你是不是临摹过黄公望或者黄宾虹的?嗯,我看搞个小型画展不是啥问题!”刘道源边看边说,“在这些画作中还沁着一些三维立体的意境,你是不是学过西洋画?哦,现在美院里学习的,都要学这个的,这是基础,许多山水画家可都喜欢这个调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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