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贵死贵……”
稍微愣了一下神,吴秀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那不对啊,以你家医院的工资,平时那些畸变种都是怎么买到药的?他们不吃不喝了?租房子什么的也要钱吧?”
陈凡心说你小子不愧是商人家族的大少爷,挠挠头也没说什么,转而看向了正在伸手给哈士奇舔着玩的魏延午:
“我说魏叔啊,哈士奇不是浑身上下都和最高强度的合金一样吗?你怎么还敢给它舔自己的手玩啊?”
“啊?”忽然被问到,魏延午也有些懵圈:
“啊,实际上还是不太一样的,再怎么说哈士奇都是生物,合金的硬度只是硬度而已,对于毛发肌肉什么的而言都还属于生物的活性范围,不然真按这种硬度来,哈士奇平时根本都别想迈开步子,直接就能充当雕塑了。”
“哦,这样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陈凡开始和魏延午有说有笑地聊起天来。
被忽视的吴秀对着二人的背影轻轻撇嘴,随后无声叹了口气。
陈家这对父子,就良心而言真的是很适合去当医生啊。
看陈凡这个样子,肯定是自己老爹想办法出钱给那些买不起抑制药的畸变种垫付了一部分药费,然后再让这些畸变种免费住进医院的员工宿舍。
多人住一间的宿舍居住条件肯定比租房子要差了一些,但省下来的钱估计足够这些畸变种员工再买一次抑制药了。
这种大规模的事情,要说陈凡不知道肯定不可能,估计这小子和自己聊天的时候压根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想到这里,吴秀下意识看了一眼正和魏延午有说有笑的陈凡。
明明觉醒后成了这么个鬼样子,听说觉醒过程更是差点就真的死透了,现在却和没事人一样跟人相处得相当愉快……
反观自己,自从十一岁觉醒后便开始学习各种飘灵知识,同时进行了这么多年的战斗准备训练,结果一个巡逻任务还没开始,就暴露出相当大的问题了。
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灵魂能力不利于战斗,是不是就能进入行动小组,然后让自己这些年积攒的经验和知识派上用场了?
刚刚冒出这个想法,吴秀便甩甩脑袋把它从脑海中赶了出去。
作为商人家族的大少爷,吴秀从小就熟记自家家训——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已经发生的事情更不用去想像如果。
既然已经是现在的情况了,自己应该做的就是从陈凡和魏延午身上多多学习,然后取长补短。
短短几秒,吴秀便理清了思绪,然后又用了几秒端正态度,抬脚跟上了陈凡和魏延午。
眼角的余光瞥到吴秀停顿片刻后很快端正神色跟了上来,魏延午满意地微微点头。
啊,自己巡逻队的新人的确都是非常好的良才,既然胡薇九决定让自己带他们,那魏延午也肯定不能让她失望。
抱着这样的想法,魏延午刚想开口继续说几条注意事项,却发现身后陈凡和吴秀又因为琐事吵了起来:
“喂,丑八怪,一会儿进到老城区,你估计不会引起畸变种的反感吧?”
“切,那你个金发人妖岂不是得被暗中敲闷棍然后带到地下室被一百零八个壮汉轮番深入探讨一下哲学话题?”
“谁是人妖啊!?你个丑八怪!本来觉醒前就长得相当一般,你们完全就是嫉妒我吧?”
“不好意思,因为炫耀被孤立的人,应该不是我这个普通人吧?”
“汪!”
你来我往的吵闹声中,不是还夹杂着几声兴奋的犬吠。
妈耶,是我魏延午太乐观了,求求你们不要自己人先掐起来了好吗?!
再次安抚完陈凡和吴秀,魏延午所带领的巡逻小队终于是正式进入了老城区。
刚刚踏入老城区的范围内,陈凡和吴秀便下意识停止了相互间的对峙,开始四下观望起来。
不光是因为好奇,还有对异类本能的敌视和警戒。
这一点从吴秀微微绷紧的后背肌肉上尽显无遗。
与吴秀不同,陈凡只是微微眯眼,看着一个从自己身旁走过的猫耳女性,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半天她微微僵立的长尾,知道猫娘的身影消失在脏乱巷子的转角处。
于是他便在和夜一的心理沟通中遭受了暴风雨般的吐槽:
“喂喂,你不是已经有我了吗?!怎么能够盯着别的猫娘目不转睛!?”
“啰嗦!夜一你只能在人形态和猫形态两种形态下转换,这种大体上是人类,但却带有猫咪属性的折中态你压根模仿不来,还不能让我多看几眼了?!”
“恶心!你个变态!花心大萝卜!”
就在夜一和陈凡叨叨个不停之际,魏延午注意到吴秀无意识绷紧的肌肉,微笑着伸出手按在了他的背上:
“小吴冷静点,虽然这里的人比较奇怪,你之前也没有实际见过,但是我们毕竟是管理局的人,除非是恐怖分子和疯子,这里没人敢袭击咱们。”
说着,魏延午大摇大摆地从西装下摆处卸下两把手枪,在周围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畸变种微缩的瞳孔注视下一人一支递给了吴秀和陈凡。
伸手接过递给自己的手枪,吴秀顿时感到手上一沉,惊讶地发现魏延午居然是给了自己和陈凡货真价实的手枪。
注意到吴秀惊讶的视线,魏延午只是耸了耸肩:
“这里毕竟是老城区,真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们能够第一时间保全自己,而不是在阴沟里翻了船。”
“顺便我得提醒一句,从进来拿到枪的那一刻开始,身为管理局成员的你们已经有了无限防卫权,懂了吗?”
而陈凡对于魏延午公开炫耀武力的行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淡然接过手枪,检查了一下里面填装的子弹类型后,直接将枪口对准了一个刚刚从自己身边走过的独眼小男孩。
冰冷的枪口对上穿着破破烂烂斗篷的瘦小背影那一刻,陈凡几乎在同时扣下了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一声枪响后,一具瘦小的尸体在巨大的威力下被带出数米,然后轻盈地摔落在昨夜雨后阳光照耀不到的老城区泥泞土路上。
宛若被风吹落的破麻袋。
在魏延午和吴秀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陈凡肩扛夜一信步走到独眼男孩的尸首前蹲下。
然后在周围或麻然或冷漠的目光中,陈凡掰断了男孩断气后仍旧紧握的瘦削手指,从他手中拿回了属于自己的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