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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队说是四个连轮番上阵,但实际上他太乐观了,帝国方完全发了疯,据营长说早上的四次进攻是连级规模,但少年来到之后,就基本是营级规模了,数量上直接翻了两倍。

因为没有他里面那位所说的”自动武器“,单发步枪的火力压制还是很有限的,轻步兵炮已经配置了不少但也没有到完全能压制密集冲锋的地步。已经完全没有退路,红着眼的帝国步兵们蜂拥而至,奋力朝只有一百多米高的山头阵地扑来,一支步枪打完还没上好子弹对面就冲到眼前了,剩下就是镇安刺刀与巡南方头刀的较量。

营长现在在高地正面和侧翼同时摆了两个连的步兵,互相呼应,少年小文和林总队这个三人临时小队就在山头,另一个三人小队在侧面阵地,为了节省宝贵的晶弹少年现在都是使用普通弹,他们阵地的位置还是三个散兵坑,少年在坑边放了两支上好子弹的步枪和自己的手枪,把长柄手榴弹摆好。敌人刚从山下开始冲,他就换着两支步枪轮流开火,稍近就换手枪和手榴弹,等到敌人完全近身就弃枪用兵刃,他至少用枪打中了五个敌人。在他旁边的小文和林总队枪法很好,用的是近战杀人更加利落的武器,小文那把挥动起来只有残影的剑就不说,林总队用的是某种看不见的双手长刀或者重剑一类的东西,少年观察到那东西似乎是无形的但大概有惊人的三米长,一挥就把正面一百八十度冲上来的数名士兵同时斩杀,在这种几乎是虐菜的近身战斗中,他们两个杀的人只比他多不比他少。三个人成一个三角箭头状,林总队当仁不让地做了箭头,用那把看不见但是威力十足的巨刃将冲过来的敌人迎头砍倒,少年在左,小文在右,两个人护着他的侧翼,跟着他转动冲杀。少年来之后的第一次差不多有两百多人的冲锋很快被打退,单就是少年一个人在近战中击杀的敌人就有两位数之多。

他给三支枪重新上好子弹没多久,第二次攻击就来了,这回敌人直接用几个营前后叠着堆上来,219的地形很狭窄,阵地正面根本摆不下这么多人,他们就前后连绵地不间断压上来,从高处望下去,巡南方头刀举得满山遍野,如同树林一般。防守方的片杀伤定向地雷也仅仅是挡了挡那些疯狂的巡南士兵,红了眼的敌人被破片放倒了一大片,但是后面的又密密麻麻踩着血泊不怕死地涌来。战斗到后面已经完全倒退成了冷兵器时代的战斗,帝国方几乎已经没有子弹,而镇安方是没有上弹的机会。双方士兵们就在山头厮杀在一起,营长和林总队见势头不妙,就把后面的两个连(空降兵已经全部到了)和特战队员调上来,生力军就几乎是在几米处对着帝国士兵的胸口开枪,十几个特战队员分四组互相掩护,在阵地上游走支援,从高处看去,四个特战队团成四团移动的三才小阵,在不大的山头挥动冷兵器如同四台绞肉的铁轮滚来滚去,周围冷兵器的光芒闪动,帝国方的黄色人潮粘到铁轮的边缘就血肉横飞尸横就地,如同被投入打颗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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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的稻草般被搅碎,根本无法冲破铁轮的阻挡真正占领阵地。

双方厮杀良久,帝国军的人潮一波波没过山头,镇安方的阵地如同大浪中的礁石,一直牢牢矗立。在普通帝国士兵在山顶见到镇安高手冷血高效的冷兵器格斗方式后,在帝国方在承受了巨大的死伤后,敌人终于士气崩溃,退下了219高地。

这次进攻时间较长,帝国方投入差不多近千人,单在阵地上被特战队四个战斗组互相配合格杀的就有两百六十多人,219的山头都是鲜血和尸体,因为冷兵器作战,各种人体零件散乱在各个地方,被仓促挖成的浅浅的单线战壕里都是死尸,血液在战壕底部浸透泥土,像一层黑红色的地毯,血腥气令人作呕。镇安方的损失也相当惨重,在前面的两个连在肉搏战中损失过半,很多士兵刺入敌人身体就随之被垂死的敌人拼命砍中,自己也倒下,战场上到处都是同归于尽的双方士兵。

冷兵战有冷兵战的冷酷,十三人特战队组成的四个战斗组的存在就是铜墙铁壁一般,基本上确定了帝国方不可能在这种战斗中讨到任何便宜,人海战术行不通,很快帝国方就改变了策略。

第三波攻击开始了,依然是每个人大概只有几发子弹的几百人蚂蚁一般从公路那里冲上来,不顾死伤地冲进阵地之后,另外几百人再从公路那里出发跟上,但是同时帝国一方开始大举出动强行通过大江两边被轰炸过的公路,基本是能跑多少跑多少的样子。少年在阵地里一边杀人,一边看见山下的公路上很多黄色军服的人呼啦啦涌过公路,亡命地朝巡南方向逃跑,一开始还稍微有点秩序,后来逐渐失去控制,人人推来挤去,甚至有人被推到江里,被急流卷走。

山下公路上的帝国军密密麻麻,基本上只要往下面开枪,不用瞄准就一定能打中人,少年同林队和小文成三角队形互相配合又在阵地前面拦杀了一波冲上来的亡命敌人,惊讶地发现第二波的敌人已经改变了方向,从高地腰部直接往公路那边跑,想要越过高地到公路没有被轰炸的地方去,敌人军心已经完全散乱了。

等到他们清理完了山头的残敌,营长他们把所有能用的炮集中起来,分成两组朝山下江两边人头密集的地方开火。同时用剩下的兵力编成一个突击队,由林总队他们领头下山逼降这边公路上的敌人。平射的轻炮和曲射的迫击炮纷纷响起来,江边顿时成为人间地狱,高度密集的帝国士兵们血肉横飞,威力不算太大的轻炮对这么密集的人群杀伤力爆棚,少年看见红色的血雾随着爆炸腾起,各种肢体内脏乱飞,惨嚎声此起彼伏。

轻炮的弹药基数差不多是60-80发,早上这个营的炮排九门炮炮弹已经耗尽,空降兵带过来一个基数,在后面的少年参加的三次战斗中已经用的差不多,所以现在也就每门炮还剩个十发左右的炮弹。就这九十发左右的炮弹可能炸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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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算很多,但是带来的心理冲击是无与伦比的,等到炮声停歇,少年他们做先锋的反击部队冲上公路的时候,帝国士兵都跪地举手投降,没有更多的抵抗。

江对岸的敌人少年他们鞭长莫及,只好一边收容俘虏,一边看着对岸的敌人蚂蚁一般漫过公路,中间不断有人在被炸坏的路段掉下江去。这时候已经差不多下午四点多钟,大部队一个营的先头部队已经赶上来,出现在少年他们这边的公路后方,同这边的部队会合处理完俘虏之后,就有人对着对岸开枪,一开始是个别人,后来几乎在场的镇安军人人都站在公路边上瞄准射击,连少年和林队小文他们都各自从俘虏放下的武器里挑了一支缴获的步枪站到公路边开始打靶。几百支步枪射出的子弹如同密麻的飞蝗一般,划出红色的弹道往江对岸的人群不停扑去。

那边老实说隔着这边差不多150-200米,是在步枪的有效射程,但是瞄准具相当粗陋,瞄射的话命中率已经降低很多,可是这种情况,对岸都是人头,闭着眼睛都能打中人。对面死伤相当多,基本这边一声枪响就会倒下一个人,但是前后推耸的帝国士兵根本停不下来,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反而发出叫喊更加疯狂地往前挤,大家从原来的逃命变成了发疯推搡,乃至互相踩踏。

少年看见后面的追击部队有人在公路边上找了个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就开始布置起迫击炮阵地,看样子是一个炮排,但追击太急,迫击炮估计也带不上来几门,还是得靠步枪阻击。

少年打空了一支步枪,开始一边上子弹一边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要吃人般的眼神看着对面公路已经发疯的人群,戒备的时候出于习惯他眼睛扫过被战士们押到一边坐在地上的俘虏。他这时候一身都是敌人的血,军帽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一头一脸的尘土和血污混合的黑红色,手上的刃爪还在往下滴粘稠的液体,整个人看上去已经如同厉鬼一般。那些帝国士兵看见他那张带着黑红色血污的脸,那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杀气,纷纷别过脸去或者低下头,甚至控制不住地发抖。他的步枪第二个弹匣的子弹打了一半的时候,江对面的帝国士兵们都已经近似崩溃,江岸的哭喊声和嚎叫声已经响彻江面,绝望的互相拥挤的帝国士兵们甚至开始拔刀彼此砍杀起来,要争取最后的逃生希望。

江边血腥的射击游戏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天黑,对岸的帝国士兵有一部分已经通过了被轰炸毁坏的公路段撤走,剩下来的不是掉进江里就是被子弹炮弹打倒,公路上都是黄色军服的尸体和呻吟的重伤员,看上去如同秋季收割时田里倒伏的麦子或者稻子,鲜血几乎成了小河,从公路上流进江里,江水早就被染红,半条江都是红绿掺杂的颜色。到晚上八点半过,江对岸才出现了镇安包抄部队的其他部分,开始收拾屠宰场般的残局。

江边这血腥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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