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梦工厂

中岛秋感到一阵晕眩。

这是他第一次,同时进入四个人的梦,对他精神上产生的负担很重,无法坚持太久,必须趁着梦还在,尽快补充他所需要的东西。

天旋地转,世界交错——

第一个是夏木爱理的梦。

她成为了一个歌星,在舞台上尽情歌唱着,台下狂热的粉丝们高举荧光棒,在为她喝彩,在瞩目中,她矫健的身姿在跃动着,聚光灯对准了她。

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美梦。

完成了演出后,她向粉丝们鞠躬致谢,用女经纪人递来的毛巾,擦了擦香汗,并戴起墨镜,转身迈过一条布满星光的红地毯,走回了后台。

“夏木,这是你的分红。”

“赚了这么多的钱,你打算用来做什么呢?我听说你平时有点坏习惯,可千万要小心别暴露了,否则那些粉丝会不买单的,公关团队会帮你处理。”女经济人向她提醒道。

夏木爱理只是颇有深意地笑了。

结束了一天的演出。

她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大别墅里,后院还有私人泳池、小高尔夫球场,满柜子的香槟和高档酒水,这不过是她五套别墅里,最小的那一套。

她端起厨房做的一顿饭。

来到了别墅的地下室,打开了一扇厚重的铁门,嘴里哼着欢快的小乐曲,她走在有些阴暗的地下楼梯,却觉得心情无比畅快和满足,很开心。

“小秋我回来啦!”

在她的前面不远处。

只见浑身赤裸的中岛秋,被戴上了项圈,用锁链束缚在笼子里,他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捂住私密部位,看向夏木爱理的笑容,眼中只有恐惧。

这是什么奇葩的梦啊!

本以为是美梦,结果进来之后,没想到自己是扮演的这样一个角色。

“来,喝牛奶!乖、乖!”

夏木爱理把狗盆子端了出来。

随后,她站起身,解下了自己的外衣,垂落在地,里面只有一件薄薄的粉白色轻纱,她那富有韧性的完美体态,尽显无遗,她抬手披散开长发。

她赤着脚往里走去。

也跟着进了笼子里,用力地抱住了无法反抗的中岛秋,迷离的目光游走在他的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瞳孔变成了爱心,体会到了升天的快乐。

中岛秋一点都不敢动。

这对她而言竟然是美梦?!

在这个梦里的设定中,中岛秋是个废物,由于好吃懒做,导致他被所有人讨厌、当成煤球一样驱逐,最终没能考上大学,成了个没用的家里蹲,整日酗酒、不修边幅、颓废度日。

而夏木爱理,则是巨星。

她在一天夜里抓走了中岛秋,将他囚禁于地下,和他享受永永远远、无人打扰的美丽二人世界,每晚都要厮磨在一起,否则她就浑身不自在。

“小秋,那个,你听我说呢”

她咬住中岛秋的耳垂,幸福地说:

“经过之前几次,我其实已经怀孕了哦,我们就快要有第一个小宝宝了!工作室还不知道,粉丝们也是,我藏得很好吧?快夸夸我嘛,小秋”

“我爱你哟?!”

“我们再要几个宝宝吧?”

中岛秋心脏骤停。

这个梦别说刺激神经了,已经快把他整疯了,不管是夏木,还是地下室。

看见他满脸惶恐,夏木爱理以为,是在为要当父亲而紧张,于是揉抚了一下他的背,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

“小宝宝,该叫什么呢?”

咔嚓!

中岛秋的第一层心理防线被攻破。

……

第二个是上衫春林的梦。

等中岛秋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画室里,很浓的油墨味扑鼻,但也有着很强的艺术气息,那些挂在墙上的各类型的画,都让他这么觉得。

他向前看去。

在一张画板前,戴着金边眼镜的女子,正半蹲着,一手举调色板,另一只手捏着画笔,沾了些颜料后,在画纸上涂抹着,她恬静而认真,一丝不苟。

她穿着一条硕大的工装裤,上衣只有件单薄的白色背心,清爽秀气。

衣服上,沾了很多颜料,但她却并不在意,对于着装和外貌,都很不注重,她秀美的脸上,写满了对艺术的追求,以及深邃与单纯交加的美感。

“你醒了?助手。”

“亏我还想安抚一下‘擎天柱’的。”

她淡淡地瞥了眼中岛秋,继续画。

虽然她变得优雅安静了不少,但她的言语,还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擎天柱”是“变形金刚”里的角色,和他们这小画室,又有什么关系呢?

“啊,抱歉,睡着了。”

中岛秋回答道。

他放轻脚步,不想吵到上衫春林,接近了她,想看看,她画的是什么。

她的作品是欧式风格的油画,距离完成已经差不了多少了,画纸上是一个女子,那精美的酮体引人入胜,但却没有画脸,脑袋的部位很模糊。

“你是想「画龙点睛」吗?”

中岛秋惊喜地问她。

“呵,说得有几分相像吧,我只是还没有想好,该如何画出我想要的脸。”

“所以我需要你呀,助手。”

上衫春林收起了笔。

她的创作来到了瓶颈,无法画出想要的人物表情了,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中岛秋,眼中是信任和交托,她从工装裤的口袋里,取出一条狗链子。

又是项圈?!

中岛秋吓得差点肝胆俱裂。

但这次,不同的是,上衫春林把狗链交给了他,而后自己佩戴上了项圈。

她俊美的脸上扬起了好看的微笑,那份单纯与项圈是如此的违和,她觉得脖子有些紧,抬手松了松环扣,而后缓缓俯下身子去,跪伏在了地上。

她说:“我们去散步吧。”

中岛秋差点就把链子摔在地上。

他很想吐槽,但又不知道该如何下口,刚才难得觉得上衫春林变成正常人了,没想到转眼又变了回去,不对,应该说是变本加厉、更严重了!

她的行为艺术,太变态了!

牵着链子,一走一爬,离开画室。

“助手,你说,生命的奥妙究竟是什么呢?我正在体会狗的心情,当它们吠叫着跑动、随地大小便,你觉得,它们或许会想些什么呢?”

上衫春林爬行着,认真地问道。

“你能先告诉我,学狗爬和画出想要的表情,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呵,你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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