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州似乎是就在刚刚邱贱贱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走到了门边。蓝白色的校服一尘不染,昏黄的夕阳光线洒在了他的衣襟上。清隽冷峻的眉眼很吸引人,可更好看的那双眼睛却总是淡淡的,不着痕迹,从不留情。
就算是听到那种话,也没见他有任何表示,仿佛他们谈论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也是,严格说起来,也是和他无关。
不论是真是假。
喜欢,有的时候仅仅只是一个人的事。
“爷爷。”邱贱贱束手就擒,“请杀了我,让我以死谢罪。”
“呵呵。”
什么叫社死?
脸皮厚如段辛这会儿子也差点遭不住。
还好,看人晏州那表情显然是没信,要不就是信了也没当回事。
老脸还在。
不管是怎样,段辛都谢谢他。别人怎么编排她,泼她脏水,段辛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又不是真的,是什么样,她自己心里清楚,有眼睛的人也都清楚。
现在觉着尴尬主要是碰上了正主了,当着人家的面骚,还是个冷的可以冰块面前。
她替邱贱贱这些人尴尬。
还好,暗戳戳看了眼,见晏州是真的不在意,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也就没当回事的朝着晏州开口道:“一群人神经病发作,吃饱了撑的就喜欢编排些狗血满足自己的意淫。”
晏州走进教室,直直的走向了段辛旁边他自己的位子,神色冷淡,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他从书桌里拿出自己的书就翻动起来。
“我看你长得帅,是想和你拜把子,当兄弟的。”段辛凑过去,“为了以后兄弟和睦,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认真的,真不喜欢。”
书停在那一页很久了,摁住那一页的手指不着痕迹的用了些力。
似乎是觉得不够,她又继续说:“我是无所谓的,但你要是不爽他们这么乱说,随便你处置,留个全尸就行.......”
晏州终于是偏过了头,他冷冷地扫了眼面前还在一副极力帮他挽回青白的段辛,“我也是。”
“怎么?”段辛从来就是氛围无感,再冷再独,她也能毫无心理障碍地无视。
“与我无关。”说完,晏州就收回视线,他换了一本书。
显然,段辛一开始那些话很多余。
“那行。”段辛彻底不当回事了。
她可以毫无负担的收拾孙子了。
“救命!爷爷,我错了!”
“哇!说好的留全尸呢?痛痛痛!”
一群人,她还没怎么样就开始演起来,人均奥斯卡影帝。
鬼哭狼嚎,仿佛杀猪现场。
“滚呢。”
淡淡的湿冷气息在晏州坐下时不可避免的凑到了段辛鼻尖,在这个燥热的时节,就算是这么微弱的凉意也显得那么不可忽视。
邱贱贱他们不敢多留,立刻回头瑟缩起来,扮演起了鹌鹑。
“怎么。”
存在感太强烈了。
晏州终究是没忍住,又侧着头看了那边散漫不已的段辛一眼,他对上了段辛从刚才起就一直莫名盯着他的视线。
“洁癖?”段辛瞥了眼晏州的手指,本来冷白色的手指已经被他搓洗的通红。
似乎只是为了让段辛收敛一点,他说完那两个字之后就不再理睬她。也不管段辛说了什么,只管收回视线,继续翻动着他的书。
人一偏头,段辛立马就扯出了一个乖佞的笑,桃花眼上挑着。
也不知是在笑什么。
反正肯定不是在憋什么好主意。
但是这笑在其他人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哈喽,何方妖孽,竟敢在俺老孙面前夺舍,还我爷爷!”邱贱贱狗胆没被灭干净,他极度浮夸说着,“咦惹,没被夺舍!难道?!难道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呜呜呜,哭了。太好磕了吧。”
说完,他又瞬间在段辛提刀杀过来之前缩了回去。双手合十,乞求饶命。
“你死定了。”段辛没说出声,就这么朝着邱贱贱一字一句地吐出。
邱贱贱才不管,没死之前他依旧是一条好汉。为了流量,为了打赏,为了富婆!他掏出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着,激动的。手指滑动,没过多久就点开了学校论坛的页面,然后速度飞快的编辑着:
《这就是大佬之间的爱情吗?太好磕了吧!》——
他不过就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就能让我忍不住的笑起来。
只是一眼,我就乱了情,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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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太阳:yue了。
画画的萌男:什么古早狗血,老子几百年前就腻了。能不能整点阳间玩意儿?
冰雨恋梦琉璃殇:太太写的真好,我最爱看这种文惹,别人那些孤寡蛙,嘤嘤嘤,太好磕了吧。
......
就在段辛也收回视线之后,就没谁注意晏州了。
窗外的昏黄色依旧刺眼,是窗帘也挡不住的冲击。
他好看的却在此时有些红的手拿起了笔,就面前的白纸上写着什么。
双眼微微垂下去,那双手骨节分明,单单只是拿着之笔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认真感,可周身冷淡的气息却仿佛完全把众人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