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卷二节:诞辰和命运

2004年9月8日,医院中传出一阵阵哭声。

“吕先生,是个男孩!”在外面扶着额头焦急的男子叫吕宗承,他不是个普通人,他是懿承家族的家主,懿承家族现在虽然已经不如以前那般强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家族中还出过不少能人异士,在外的名声也是首屈一指的。

“怎么样,我的孩子他...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先生,我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只能说你的妻子平安。”一丝失望从宗承脸上不易察觉的闪过,“是吗?嗯......行我知道了。”

伴着医生疑惑的眼神,吕宗承进入了产房,吕宗承结果哇哇大哭的婴儿,嘴里念叨着“体重正常,体温正常,没有疾病,正常...正常...怎么全是正常...”吕宗承一言不发的将婴儿放在妻子旁边,离开了医院。

从我记事起,父亲就没有正眼瞧过我,我一直很纳闷这是为什么,我以为父亲是生病了,但我看父亲和我的其他哥哥姐姐谈笑风生时,我意识到我是被孤立了,那时的我怎么会懂这些,每天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被父亲要求看护我的保姆。

可就算这样,保姆对我也是爱答不理的,五岁那年的生日,我是一个人过的,没有人陪我,每天就象是在被关禁闭,家里人不少,但似乎都跟我无关,我很想知道我是不是因为做错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哥哥姐姐的谈话,我了解了一切。

“哎你说父亲他为什么要针对他啊?我觉得弟弟还挺好的啊?”

“嗯,你这话可别让父亲听到,不然你估计也会那样的,弟弟他是因为出生的时候不像我们一样是天赋之人,我听父亲说我出生时,体温足足有47°,父亲当时都以为我要被高烧烧死,可过了两天,我依旧该哭哭,除了体温一切就象是一个正常婴儿,你也是出生有天赋,而弟弟他...”

“少爷小姐,家主再叫你们过去。”身后传来保姆的声音打断了兄妹二人的聊天,兄妹二人相看一眼,便离开了。

我蹲在墙角,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天赋之人,我没有做错,“什么嘛,原来...就只是单纯的...歧视我吗?”

我耷拉着脑袋,回到了我的房间,我没看见墙角的阴影里滑出一条蛇,那条蛇的腹部,鼓鼓的......

又一个五年,我十岁了......

笃笃笃,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来人是母亲,噢对,除了保姆还有就是母亲和我最亲了,但母亲因为父亲不让来看望我,所以来的次数也很少

“无忧,你喜欢什么生日礼物,妈给你买。”

“不需要,你也早点走吧,别被父亲发现了。”说完我自己都吃了一惊,以前的我可不是这样说话的,以前的我处处为了别人着想。

但是......算了都过去了,她先是一愣,随即竟有泪水从眼角流下来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我躺在床上,就静静的看着她哭,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他们都是一样的,突然我猛得把她的袖子扯了下来。

“他敢打你?”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瘀斑,她连忙捂住伤,“我自己摔倒的,不是你父亲打的...”

“是吗...你现在还在庇护他吗?”我说话异常的冷静,不像是一个十岁的孩童,她低头不语,“人渣。”

母亲吃惊的抬起头,似乎在她的印象里,我是个礼貌的孩子,“你有多久没看过我啦。这五年...我变得还是蛮多的吧。没事就赶紧走,以后也不用来了。”

母亲泣不成声,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对不起,大门合上了,我长吁了一口气,很快她就不会因为我被打了......我揪着我的右胸口,希望能缓解些这边传来的绞痛,刚刚母亲要再晚点走我恐怕就要忍不住疼痛了。

“真是不公平......到最后甚至没人知道我死了,呵呵。”我的眼睛缓缓闭上......

......

“无忧,无忧!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一个哭泣的女人在我耳边嘶哑地喊着,看样子是喊了很久了,我睁开眼,别喊了别喊了,真的吵,黑白无常现在这么吵么?

望着挂着吊灯的天花板和旁边面露喜色的母亲,“你怎么也...”还没说完就被母亲的拥抱打断,“太好了太好了,还活着!”

什么情况,为什么我还活着啊,我不会还要回那个家吧,折磨......

医生敲了敲门,把我母亲喊了出去。

过了三分钟,脸色很不好,虽然强撑着表情。“没事,医生叫我带你回去吃点东西补补就行了,没事的...没事的...”

我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看她的表情应该日子不会很久吧......

“妈。”母亲先是一惊,又哭了,“无忧,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喊我......”我看着她,只有现在我才有机会好好看看她,她老了不少。

我苦笑一声“妈你好好保重自己身体,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死吗,没事的...没事的...”我看着外面,我还没去过长城,也没去过沙滩,我也没去过埃菲尔铁塔,如果可以...我想换种死法,如果可以...如果可....我不想死。

我突然发了疯似的拽着我的头发,眼泪不争气的涌了出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这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啊——”

我停了下来,我从没有如此平静,就感觉心脏都不再跳动了,对,这不公平,我不想死,我不能死!“还有几天时间...”我淡淡的问。

母亲被我刚才的举动吓得不轻,战战兢兢的问“儿,你没事吧?”“嗯?我能有什么事,没事的,还有几天。”“两天,恐怕...”

“恐怕更短?”我问道,在得到肯定答复后,我沉默了,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复仇是没戏唱了。

“对了我是什么病啊?好歹我得死的瞑目吧。”

“你的右胸口......有一颗瘤,一颗黑色的瘤,而且还会不时的跳动!”

跳动?什么瘤还能跳动啊?癌症啊......还是奇怪的癌症......我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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