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筹措新军

「赎回俘虏的事情,到时候还是要你去和肯特人对接。你和他们有过接触,知道他们的一些信息。」莫洛尔伯爵的命令,让艾文并不觉得的奇怪。可让他奇怪的是,如果只是说这些,莫洛尔伯爵完全没有必要要支开其他手下纔是。果不其然,有关俘虏的事情,莫洛尔就说道这里。

「这次留你们下来,是想问你们对这场战斗有什么看法,有什么说什么,畅所欲言。」艾文和德洛丽丝都愣了一下,都没有想到莫洛尔伯爵会问这些话。

德洛丽丝稍微犹豫了片刻,试探性的说道,「肯特王国虽然国土比我们埃塞克斯王国还要小,可是它毕竟曾经是争霸战的霸主。即使国力衰退,但凭借积累的底蕴就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伯爵领能对抗的。」

莫洛尔伯爵点了点头,不可置否的态度让德洛丽丝有些胆怯。

「我最大的感受是需要修改自己的计划。原来的计划已经越来越不适合现在的环境了。」艾文平静的话语引起了莫洛尔伯爵和德洛丽丝的好奇心。

「艾文,你原来有什么计划?」德洛丽丝忍不住出声问道。

「总结一下就是,先发展经济,等手里有钱了,再组建军队。」艾文大致概括了下自己的计划,不过他很快就说道,「不过现在看起来要反过来了,先组建军队再发展经济。不然整天打仗被抢,也不用发展经济了。毕竟抢总是最快的。」

「你想要组建什么样的军队?」莫洛尔伯爵有些惊讶的看着艾文。

「我要组建的是一只常备军,平时训练,战时打仗,专门用来攻坚克难的部队。」艾文本来想说招之能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他们不一定理解,也不一定听得懂。

「这……这样的军队有很高的要求吧?钱的话……」德洛丽丝有些为难的说道,艾文说的这些,听起来就不象是普通的军队,前期的钱粮投入估计就能将米德尔塞克斯的财政榨干。

「你先具体说说军队的装备和人数,我听听看。」德洛丽丝有些惊讶的看着父亲,后者一幅饶有兴趣的架势,似乎根本不在意其中要花多少钱。

「有两个版本。」

让莫洛尔伯爵和德洛丽丝有些奇怪的是,艾文只是说到这里,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似乎是陷入了纠结。

「艾文,你似乎看起来有些迷惑,不如说出来让父亲和我听听,也许我们能帮你?」德洛丽丝眼见艾文似乎有些困惑,急急忙忙的问道。

艾文苦笑了下,关于一国之军该走质量还是数量,数千年来都没有定论。即使现在拿出来讨论,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过出于礼节,艾文还是表达了自己的困扰。

「事情是这样的。我想了两种不同的军队方案,可是不知道该选择哪一种。简单的来说,就是我们米德尔塞克斯军队到底应该着重发展军队数量,还是注重军队质量。不同的选择会带来截然不同的答案,而且我们现在是不可能同时进行的。」

「当然是要发展数量了。没有足够的军队,又怎么能打赢敌人呢?」德洛丽丝立刻回答道。

「一群征召兵对打仗有什么用?想一想再回答德洛丽丝,艾文提出来的这个问题,看起来好像很简单,但却是近乎于无法解答的问题。」莫洛尔伯爵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了德洛丽丝的答案。

德洛丽丝有些困惑的看了看父亲,只得再次看向艾文,希望他能解答自己的困惑。

「德洛丽丝小姐,这看起来是在问建设军队的事情,但其中却牵涉到方方面面。我说的这两个选择都能走,但是想要从中找到一个适合米德尔塞克斯的道路却非常艰难,因为这两条路本来就是有各自优缺点的。」

艾文耐心的向德洛丽丝解释着,「因为我们的金钱是有限的。我们如果选择了军队数量,那么随着士兵增多,我们投入在每名士兵身上的金钱就会减少,最明显的就是士兵们的装备,可能会出现不足的情况。正如伯爵大人说的,一群征召兵又有多少战斗力呢?」

「可是如果选择军队质量,虽然由于士兵数量较少,我们可以在每名士兵身上花费更多的金钱,为我们的士兵购买更好的盔甲、武器,可是无论怎么训练,打仗都是会死人的。一旦出现较大的伤亡,我们又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金钱去补充乃至重新训练士兵。胜仗还好,问题是只要打败仗,哪怕只有一场。我们的军队就会彻底崩溃,米德尔塞克斯就会变成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经过艾文的解释后,德洛丽丝也陷入了迷茫,重视数量就会导致质量无法提升,可重视质量又会导致无法承受损失。这似乎成了无解的两难选择题。

「我想我们应该没有选择。」良久莫洛尔伯爵纔说道。

艾文转头看向莫洛尔伯爵,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解释,而不仅是一个答案。

「很简单,我们没人,军队数量根本就选不了。别说我们米德尔塞克斯一个伯爵领了,就算拉上王都都做不到。」莫洛尔伯爵有些感慨的说道。

「真的假的,父亲。整个王国都不行吗?」德洛丽丝第一次听到莫洛尔伯爵这么说,惊讶的反问。

「我之前都没有和你们说罢了。」莫洛尔伯爵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无奈,「王国现在的情况,即使竭尽全力,也只能勉强征召一千多人。别看我们伦敦城有一万多人,实际上全部征召起来也就只有几百人罢了。旁边的威塞克斯人和麦西亚人则是轻轻松松拉出几千人的军队。」

营帐内一时间气氛十分压抑,别的不说单是双方军队数量上就差太多了。艾文都有些迟疑,即使未来自己有了一只精良的军队,面对敌人海量的士兵时,有没有能战胜的把握。

「说说你的想法吧,军队的数量和要求。如果你成功了,我可以问国王陛下多要些钱粮,发展你的军队。」莫洛尔伯爵笑着打岔。

「先组建一只五十到一百人的规模,多了养不起也没用。我估计每名士兵装备锁甲是不太可能的,那就将领装备锁甲,士兵装备三层皮甲。每名士兵装备一只强弩,五十只箭矢,一柄长矛,一只佩剑,一面圆盾。当然想要负重那么多,需要大量的训练和巨额的金钱投入。」

莫洛尔伯爵听到艾文的描述,嘴角抽动了下,并没有说什么。德洛丽丝则是睁大了眼睛,嘴巴长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满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艾文对他们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上面的配置可是先秦魏武卒的配置。魏国鼎盛时期也不过数万魏武卒。

可别忘了,魏国是什么体量的国家,其无论是经济还是农业,亦或是其他各方面,都甩西欧这些弟弟十条街,真要按照魏武卒来配置,都能直接将埃塞克斯王国搞破产了。不过即使如此,艾文还是将这个天花板配置说了出来。毕竟他不知道莫洛尔伯爵有多少钱,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私心,那就是他想看看莫洛尔伯爵到底会有多少支持自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样的配置别说五十人了,就算是二十人都不可能。父亲就算再有钱,也承担不起这种花销。领地维持也是需要钱的。」德洛丽丝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不是不可能。」莫洛尔伯爵的话,让德洛丽丝和艾文都为之一惊,难道莫洛尔伯爵这么有钱吗?

「当然了,这完全取决于你自己。」艾文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并没有理解莫洛尔伯爵的意思。

「你之后不是要和肯特人谈判吗?可以从他们手里多坑一些来,我可以出面说服其他男爵,将装备全部给你。」莫洛尔伯爵的话让艾文哭笑不得。

「伯爵大人,要想从肯特人手里拿到好东西,那可能要换个人和他们接触了,不然我觉得他们肯定不会将更多的军备交给一个刚刚结仇的敌人。」

莫洛尔没好气的瞪了艾文一眼,他知道这不过是艾文故意这么说,可真要换个人去和肯特人谈,效果指不定还不如艾文呢。

「我当然不指望从肯特人那里获得多少,这不是还有另一条路吗?」莫洛尔伯爵悄悄指了指身边的女儿,朝着艾文眨了眨眼。

「……」这个老狐狸,还惦记这事啊?艾文实在有些无力吐槽莫洛尔伯爵。

「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我只能提供有限的帮助,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如果你答应了,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反正你们都见面了,也相处了那么久,应该都想清楚了。」看着莫洛尔伯爵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艾文嘴角抽了抽,真想一拳打上去。

莫洛尔伯爵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放长线钓大鱼嘛,长期投资,空手套白狼。自己如果真的有那么出色,那莫洛尔伯爵家族也会因为联姻得到巨大的好处,而且还将自己和他们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可以避免成为敌人。如果自己昙花一现,那也没啥,就亏了个女儿。

「父亲,艾文,你们再说什么啊?」德洛丽丝有些狐疑的看了看莫洛尔伯爵和艾文,有些摸不到头脑。

「伯爵大人,你不听听她的意见吗?万一……」艾文的话还没有说完,莫洛尔伯爵就打断了他。

「她同意的,我之前就问过了。」莫洛尔老神在在的回答。

艾文彻底无言,莫洛尔伯爵这个老家伙,显然已经预见到自己的问题,提前做了准备。这回可是轮到自己尴尬了,本想继续拖下去,现在似乎也是要做一个抉择了。可是自己心里,只喜欢另一个人……

「请让我考虑一下。」艾文只得走一步看一步,虽然知道这大概是自己的归宿,可是每次想起来,总是让自己觉得异常难受。

莫洛尔伯爵见状,也没有强迫,只是点了点头,离开了营帐,将空间留给自己的女儿和艾文。

「艾文,你似乎有些不开心,是因为父亲和你说的事情吗?」德洛丽丝敏锐的察觉到,眼前的艾文看起来有些阴郁。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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