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立军令状！
“报告旅长，此次战斗我们1旅共阵亡48人、重伤17人、轻伤126人，歼敌363人、俘虏78人。”
听完战斗的伤亡报告，
段芝泉眼眶里依旧跳动着无穷的怒火，
虽然敌我双方的伤亡比例超过2:1，
但他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对方说好听点叫绿营军，
说难听点根本就是一群土匪乌合之众，
在段芝泉看来，
清一色配备日耳曼毛瑟步枪和马克沁重机枪、还有火炮团的新军第七师，打这样的土匪应该是全面碾压才对，即便遭遇埋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也不应该伤亡这么多人，
归根结底，
是他太自大和轻敌造成的。
段芝泉满脸羞愧地走到宋哲身边，汇报了1旅的伤亡情况，然后沉声道：“师长，对不起，我错了。”
“你错在哪？”
宋哲冷冷地问道。
“我不该轻敌。”
段芝泉低着头道，从一开始，他就没把这群绿营军土匪放在眼里，甚至队伍休整的时候连警戒哨都不想往外派，压根不相信张虎他们有胆子来伏击自己，
偏偏就是这么巧，
对方还真的在牛角山设下埋伏，
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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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我就说过了，此次剿匪由你段芝泉全权指挥，我只负责跟踪考察，从遭遇战的结果来看，我现在很怀疑你能否胜任1旅旅长这个职位……”
段芝泉顿时把头低得更深，双手紧握，身体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不过……”宋哲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攻下平开矿务局，并且将总体伤亡控制在千人以内，1旅旅长就还是你，能不能做到？”
“能。”
段芝泉原本已经羞愧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忽然听见宋哲说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诧异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丝泪花，立刻保证道。
“大点声，到底能不能做到？”
“能。”
段芝泉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用尽全力大声怒吼道，“师长，我愿立下军令状，攻不下开平矿务局，提头来见。”
“记住，别再让我失望了，去吧。”
“是。”
作为北洋三杰之一的段芝泉，带兵打仗的能力没得说，但偶尔难免会狂妄自大，宋哲也刚好趁此机会敲打敲打他，站在一旁的王世珍，看着宋哲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让段芝泉心甘情愿地立下军令状，不禁暗暗感慨师长的御人手段真是高明！
段芝泉离开以后，
立刻调整部署，
将新军第七师1旅兵分两路，迂回包抄平开煤矿，他要确保不会有任何一个绿营军土匪能够跑出去。
……
平开煤矿，
一场遭遇战打下来，
绿营军土匪们被吓得不轻，逃回据点以后，依然满脸苍白、冷汗直流，两条腿瑟瑟发抖，颤声嘟囔道，“他娘地，这些新军太狠了，打起仗来简直不要命，吓死老子了。”
“是啊，一颗子弹擦着我头皮就飞过去，对方枪口要是再低半寸，老子小命当场就没了。”
“还有他们的火力，也太猛了，清一色的日耳曼造火枪和火炮，直娘贼，都快赶上洋人的装备了。”
……
张虎也是心有余悸，
头皮发麻，
坐在太师椅上，往嘴里狠灌一口酒压压惊后，立刻大声喊道，“快，给庆亲王奕劻大人发电报，让他想办法救我们，老子那么多银子不能白孝敬了。”
他口中的庆亲王奕劻，
显然就是一直以来包庇这帮绿营军土匪的朝廷军机大臣，
张虎想当然地认为，
只要朝廷那边一道命令传过来，
新军立刻就会乖乖撤走。
“提督大人，不行啊，电报发不出去。”
“为什么发不出去？”张虎猛地站起来，瞪着眼睛问道。
“应该是电报线被他们剪断了。”
“艹！”
张虎跌坐回椅子上，面露死灰，两边迂回包抄，连电报线都被剪了，对方显然是打算彻底围歼他们，不给一丝一毫的活路，“这下彻底完蛋了，我命休矣！”
“提督大人，要不咱们跟他们拼了吧？”有人提议道。
“拿什么拼啊？”张虎苦着脸嘟囔道，他已经彻底被打怕了，现在只想逃命。
独眼龙猜到了张虎心里的想法，凑到他身边，小声道：“提督大人，照我看咱们不如先撤，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手里要枪有枪、要银子有银子，几千号兄弟上哪不能占山为王，换个地方照样逍遥快活，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对对对，你说得有道理。”
这话显然是说到张虎心坎里去了，他连连点头，随后又为难道：“但是咱们往哪撤呢？”
新军迂回包抄，
平开煤矿左右两边都被团团围住，
后方是大山，
他们就算是想跑也没有撤退的路线。
最终还得是独眼龙，
琢磨片刻后，
提议道，“提督大人，有句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对方两面迂回包抄，左右都囤积了重兵，反倒是正面的防线最为薄弱，咱们不如趁着夜色，再来个如法炮制，就从牛角山的方向突围出去。”
不得不说，
这个想法很大胆，
张虎虽然是个酒囊饭袋，
但好歹也在绿营军提督的位置上坐了好几年，硬着头皮咬了咬牙，沉声道，“好，就照你说的办，通知所有弟兄，收拾金银细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不要带了，咱们今天夜里就出发，从牛角山方向突围。”
“是，提督大人。”
众多土匪立刻朗声应道，显然也早就想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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