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下仇怨

蝮玉痕把这种用内力,发出无声的长啸,来扰乱蝙蝠攻击的办法,告诉给了里边的人。

大家虽然都不明白原因,可是,面对共同的强敌,只能选择互助。

很快,洞内的形势发生逆转,蝙蝠乱作一团。

众人也就不再像原来一样疲于应付,动不动就有人受伤了。

凤雪舞让焰逸天的手下进去,一个功夫好的顶替了他,剩下的两人掩护着把他救了出来。

山洞外边的人,万分警惕,偶尔逃窜出来的几只蝙蝠,也都被人截住杀死。

一退出来,焰逸天忍不住疼得嘴歪眼斜,他强自忍住颤抖,坐在一边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内,咬牙狠狠地说:“该死的东西,好利的牙口。”

蝮流冰看他胳膊那血淋淋的伤口,说:“再忍一会儿,这蝙蝠很毒的,必须彻底清理伤口。”

说完快速地用绷带缠住他的胳膊上臂,用消毒的溶液细细地在伤口处涂了一遍。

焰逸天看凤雪舞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立刻开始疼得哭爹喊娘的。

凤雪舞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焰逸天这么失态的时候,也不知道那恐怖的吸血蝙蝠到底把他伤得怎么样,一时间只能半坐在他的怀里,抱紧他受伤的那只胳膊,不想影响流冰清洗的速度。

温香满怀,达到了被凤雪舞关心的目的,焰逸天正要闭嘴。

蝮流冰却受不了了,拿起一个软木塞塞进他干嚎的口中。

焰逸天立刻指飞如电,右手嫌恶地拿出,说:“流冰,给我个新的,哪个恶心的家伙咬过的。”

蝮流冰无语地说:“我早就消过毒了。”

焰逸天疼得直抽搐,乞求道:“那也不行,换一个。”

凤雪舞看他疼成这个样子还有心情搞洁癖,无奈地一把抓过软木塞,决绝地把自己的胳膊塞进他的口中说:“流冰,你直接给他手术吧!”

焰逸天迷茫的心忽然荡出如水柔波,他一边轻轻拉下她的胳膊,一边抱着凤雪舞苦笑说:“你呀,傻丫头——我再疼也不舍得咬你——你这要疼死我呀!流冰,快换一个给我!”

蝮流冰有条不紊地拿出锋利的手术刀,说:“没有了,爱用不用,只有那一个软木塞,咬过它的恶心人的家伙,此刻正拿着。”

焰逸天看看拿在凤雪舞手中的软木塞,神色有些怪异地说:“你是说,那东西是雪儿咬过的?”

蝮流冰点点头。

焰逸天嘿嘿笑着凑近凤雪舞的脸,大张着嘴巴。

凤雪舞笑笑地把软木塞塞进去,说:“不嫌恶心了?”

焰逸天涎皮赖脸地说:“人家不知道是你咬过的,再说了,你的口水都吃过,还在乎这个?”

凤雪舞有些尴尬地红了脸。

蝮流冰也看着这个厚颜无耻的大男人。

凤雪舞忽然想到了什么,冷了脸说:“你以后小心一些,再不要受伤了,你那惨叫听得人撕心裂肺的难受,你不是增加了一甲子的功力了,怎么还会受伤?”

焰逸天无奈地说:“雪儿,我刚刚似乎听到焰倾天的声音也在里边,一时分心,被咬了,再不会有下次了。”

他觉得胳膊一紧,侧头看着凤雪舞冷若寒霜的俏脸。

低低地在她耳边说:“你在恨他!可是,只有有了万无一失的对付他的办法,我才能和他撕破脸,你不知道,他的武功和手段,我的确不是对手。”

凤雪舞叹口气,宽慰地拍拍他的背说:“我只是担心你,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哪有功夫去想和他有什么恩怨纠葛了。”

焰逸天忽然紧紧地把凤雪舞抱在怀里,疼得额头的汗珠阵阵滚落。

凤雪舞一看,只见蝮流冰用手术刀把那个伤口周围的血肉彻彻底底地割下了一圈,知道焰逸天一定痛不可挡。

蝮流冰做完这一切,把那块割下的肉浸泡到血液里,借助头顶的明珠,看清他的伤口应该不会再存在感染的风险,这才快速地涂上止血生肌的药膏,结结实实地包扎好。

清凉的舒适感代替了那种割裂肌肤的敏锐疼痛,焰逸天长长松了口气,虚脱一般,下巴倚在凤雪舞的肩头,准备休息一会儿。

蝮流冰用夹子夹起那块肉,说:“焰大哥,你这块被感染的肌肉,我要养起来,繁殖了病菌,制造些更神奇的毒药。”

焰逸天眯眼看着他挑在夹子顶端的那一块肉,痛得咬牙切齿地说:“流冰,你这家伙,竟然给我割下去那么大的一块,看我好了怎么收拾你!”

蝮流冰正要和他斗嘴,听到外边的说话声,就说:“外边乱糟糟的,你安心休息一会儿,这里安排的有人保护,我去看看!”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火红的晚霞照得天空极亮。

蝮玉痕身上血迹斑斑地站在那个山洞口,身后是自己的十几个女战士。

焰逸天的手下正重重围着那个帐篷,戒备地看着山洞口。

洞内赫然站着以焰倾天为首的一伙人。

焰倾天也很狼狈,身上虽然没有受伤,可也惊吓得不轻。

他看看洞外的两伙人马,本能地就考虑着能不能把他们都吃下。

那些人虽然人数不多,可是,很显然刚刚没有受到吸血蝙蝠的攻击,精力相对来说充足许多。

反观自己,虽然人数上略占优势,可是,很多人都被蝙蝠咬伤咬死,剩下这四五十个人,也都是或多或少地挂了彩。

宝藏的影子都没有见着,拼个两败俱伤是不划算的。

想通了这些,他朗声开口说:“这位公子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刚刚形势危急,为何挡住洞口阻挠我们逃离?”

蝮玉痕不紧不慢地说:“既然阁下先进入洞内,为何不在洞口留人示警,我们看到自然不会入内,你们悄悄地躲在洞穴深处,用心倒是更加难测;如果放纵那些吸血蝙蝠逃出这里,到了深夜,它们再来攻击我们怎么办?”

“哈哈哈,用我的人来击杀这么危险的对手,你竟然也能说得理直气壮?”焰倾天看他满脸无辜,气得哈哈大笑。

蝮玉痕冷冷地说:“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有时候实话不是那么好听的。”

“主子,他不是说并肩作战之后,有灵药救治我们吗?”一个属下疼得哆哆嗦嗦地插嘴。

焰倾天侧头看了他一眼,忽然注意到自己的人的神色都很是凄惶,显然,昨晚和今天的经历让他们都累得精疲力尽,加上那狰狞的伤口,更是难以承受。

焰倾天头脑一转,淡淡一笑说:“无论如何,我们也是曾经并肩作战过的人了,我的士兵因为你的阻挠,多了许多意料之外的伤亡,我们虽然也有医师,可是,受伤的人太多了,还是需要你的人帮助。”

蝮玉痕扬眉一笑说:“蝮某承诺在先,自然会给你们治伤的药物。”

焰倾天说:“如此多谢了。”

蝮玉痕一摆手,身后一名女战士不情愿地从背上的包裹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青色瓷瓶,走过去,恭敬地递给他。

蝮玉痕说:“信得过我们的话,就留在这里治伤,我们的医师也可能帮忙;如果觉得还能撑得住,这瓶疗伤的药就送给你们了。”

说完手臂轻轻一扬,那小瓶化作一道弧线,精准地停留在焰倾天的跟前,不差分毫。

焰倾天抬手化去瓶上的内力,接着手中,仍然被那势头冲得身体微微一震,他眯眼看着蝮玉痕冷峭的脸,心想,好深的武功!

身边的医师早接了过去,拔出瓶塞倒出一粒,放在掌心,只觉得一股醇厚的药香味儿飘了过来,他伸指一捻,舌尖轻轻品尝了一下,点点头说:“好药,这些加上我们自己的,足够用了。”

焰倾天很客气地一拱手,说:“多谢赐药,就此别过,山高水长,来日再报答你的恩赐!”

这话说得恭敬,可是双方都明白,这梁子结下了,再遇到可就不会这么轻易的就错身而过了。

蝮玉痕冷哼一声,拱手说:“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

焰倾天从山洞内闪身而下,他身后的人也都相互搀扶着跟了出来,浓浓的血腥味从他们身上传来,那凄惨可怖的模样让人一望就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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