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屹凛走到防盗门口时,喻姿姿正给他打开了门。
透过门缝,他看见那张娇美的苍白脸庞,鹰眸深邃,静静地与她四目相对。
喻姿姿一手扶着门把手,眉头拧了拧,杏眼迷茫地看着他,脑海里斟酌言辞,“霍屹、霍总,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的?”
“……”
高大身姿挡在门口,没有出声。
喻姿姿迎着他的视线,稍打开一点门,往花市后街四周望了望。
霍屹凛一身黑色西装,英挺逼人,站在她家楼梯上实在太显眼,她担忧被人看见,纤细手臂拉住他的手腕,果断将他拉进屋子。
进了屋子,两人站在门板后。
清晰的白日光线从窗户外洒落进来,霍屹凛认真地看着她,娇嫩脸庞染着病气的憔悴,一头黑棕秀发慵懒地披散着。
随着目光移动注意到,她穿着一件嫩粉小背心,小背心下面是一条成套短裙,只到大腿中段。
很清纯的妆容。
霍屹凛鹰眸微动。
喻姿姿见他打量着自己,不自然地侧了侧身。
虽然在他跟前,连很那种的睡裙都穿过,但有点不好意思他看着,她穿这样比较纯的睡衣。
眉眼低下,喻姿姿继续问,“你怎么来了?”
方才几抹旖旎心思飘散,霍屹凛看着她的侧脸,“喻姿姿,你刚才在休息?”
“是啊,刚在床上休息呢。”喻姿姿点头。
“你继续去床上休息。”霍屹凛轻启嗓音,像似平时在办公室吩咐她做事。
喻姿姿疑惑地看他一眼,“……”
有他这个外人在,她去床上休息不太好。
但她这会身体还没恢复,也感觉躺着床上要舒服一些,如果不是给他开门,她是不会下床的。
于是喻姿姿走回卧室躺在床上,背靠床头,盖上绣着小碎花的薄凉被,看向跟她走进卧室的男人。
霍屹凛走进她的卧室,打量了几眼屋子。
几个平方的,装饰温馨的小屋放着一张白色小床,一个木制衣柜,一台书桌和梳妆台。空间不大,却布局合理,四周墙壁都贴上了很精致的墙纸。
书桌正对着阳台,阳台上放满了一排小花盆,种着多肉、花卉。
书桌上干净整理,灯台下的一角摆放着一个玻璃木框,里面陈放着一束盛开的粉白小干花。
目光微微一滞。
他不动声色转过目光,看向半躺在床的喻姿姿,拿出手里的退烧药,“退烧药。”
喻姿姿看着他手里的塑料袋,透过透明药袋看见里面放了好几种退烧药,杏眸微眯。
他是来给她送药的。
但他确定是送药的?
她记得霍屹凛资料显示,他是国内外最顶端商学院的高材生,微微拧了下眉有点怀疑他的智商,但又不敢表现太明显。
当药丸是糖果呢,买这么多。
她看着他轻声说,“我已经吃过了。”
声音微微有点沙哑,夹着点鼻音。
霍屹凛没有多说,将药袋放到一旁的书桌,又眉眼幽深地看着她,“现在好些了吗?”
用手背贴了一下额头,喻姿姿将白嫩手背放在凉被上,“嗯,退了点烧,好些了。”
霍屹凛轻声,“好。”
喻姿姿对着他的眸光,见沉俊脸庞下似隐着一抹情绪,“霍总,你不会只是,专门来给我送退烧药的吧。”
霍屹凛没有吱声。
他确是专门买退烧药,给她送来的。
但是他不请自来,直接到她家的目的,并不只是给她送退烧药。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问,“喻姿姿,吃过东西了吗?”
他又转移了话题,喻姿姿愣愣点头,“嗯,吃了点,我哥给我煮了粥和青菜。”
听她如斯回答,霍屹凛将书桌旁的凳子捞过来,放在床边。
高大身躯坐下,双手环胸,鹰眸审视似地盯她一眼。
他酝酿了片刻话语,沉声询问,“为什么会生病?”
不想他问这一问题。
喻姿姿垂下眼帘,动了动干瘪唇角,“受凉。”
“仅仅是受凉?”他继续追问。
眸光转动,喻姿姿语气闷闷的,“还有,被人给气到了,气到脑子发热。”
霍屹凛没出声了,空气似静止一刻。
他静静等待几秒,鹰眸盯着她唇瓣抿紧,话到一又缄默,依旧不准备跟他全部坦白。
他从黑色裤袋里摸出手机,修长手指划过屏幕,点开她发给的邮件,“喻姿姿,我收到一封邮件。”
锐利眉眼一挑,将屏幕给她看,“是你给我发的邮件,是吗?”
看见那封出自她手的邮件。
喻姿姿微微一怔,心里嘀咕,他已经看见这封邮件了。
但,他怎么知道是她发的邮件。
掀开眉眼,窥探他的神色,轻轻颔首,“是我发的。但是……”
她声音大了几分,有点激动,“但是我说的实话,向嘉昊他就是品行不端,你可以去调查。”
沙哑声音从咽喉里发出来。
听声音都能听出,她扯着嗓子在说话。
一根白皙手指蓦地伸过来,轻按住柔软唇瓣,喻姿姿瞪大眼眸似定了一下,她霍然停住不再讲话。
霍屹凛缓缓地撤回手指,淡定自若盯着她,“喻姿姿,为什么要发匿名邮件?”
唇瓣触感似有停留,喻姿姿想着她和许颖斟酌的原因,她抿紧唇,不想说出那些原因。
霍屹凛鹰眸微眯,似露出几分危险神色。
喻姿姿注意到他变化的神情,下意识思考着,他对这件事情会如何表态。
眸光微闪,见危险神色又骤然散去。
平缓的语气淌出,“以后这种事情,不必发匿名邮件,当面说明或者发微信。移适酒店已经解雇他的职务,以后都不会聘用。”
喻姿姿愣愣地盯着他。
此时已到徬晚,橙黄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小屋,屋里金光飘浮,霍屹凛一身黑衣,气质冷沉于浮光金线里。
“真的啊。”
半响后,她咧开嘴角,病气的脸庞露出几分娇美笑容,一双杏眼亮晶晶地看着他,“霍总,是你解雇的吗?”
“嗯,我已了解全部情况。”霍屹凛应声,声音柔和带着几分鼻音。
眉眼悠悠问,“现在还气吗?”
“嗯,不气了。”喻姿姿立马摇摇头。
一手又搭在额头摸了摸,黄色光线在她手里流动,“咦,奇怪啊,烧好像又退了一点。”
霍屹凛不动声色地牵牵嘴唇。
喻姿姿瞄他一眼,他是很少笑的,偶尔笑一笑或是轻笑,或是邪笑。尤其上床“活动”前的轻笑,简直邪气又蛊惑。
但今天觉得,刚才浅笑好像有点不一样。
床搭子还很公正嘛。
喻姿姿心里悄悄评价,又斟酌一刻,想再讨点好处,“霍总,您刚才说您已了解全部情况,那您应该知道我闺蜜许樱,也是被无辜开除的,她一直都在努力为移适酒店工作。”
她说话又有点急了。
霍屹凛点明,“你想让我招她回酒店工作?”
“嗯。”喻姿姿点点头。
她刚才说话多,这会咽喉有点干痒,启动嗓子的时候干咳了一声,“咳,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