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强笑了笑，向谭恩生凑过头去，低声嘀咕起来……
不一会儿，谭恩生的眉头挑了起来:“呵呵，这才是人事处长的办事节奏，什么事都不会难倒人事处长！好，就这么着了！”
……
两人说完话，谭恩生便陪同李国强到市税务局下属单位检查指导工作，焦家义等着要向谭恩生汇报工作扑空。
看着汇报没戏，焦家义只好改请市里的几个科长吃饭。
在一楼处，焦家义找到林志诚和赵放，说道:“谭局陪同李处检查指导工作去了，我汇报也不成。算了，咱们吃饭去，我请了稽查局的二个科长和市局的办公室主任和一科长吃饭。”
临近下班，几个人到市税务局附近的一酒店订了厢，六时左右，稽查局的两个科长到了。
几个人聊着事，不一会儿，市局办公室主任黄任达及一科长走了进来。
市局来的这个科长并不是王历兵，林志诚有些意外。
按理说，王历兵对焦家义有恩，请吃饭，王历兵应该首当其冲，可却偏偏没有请王历兵。
尽管心里充满了疑惑，但林志诚没有吱声。
在大家的推崇下，市局办公室主任黄任达坐在了c位。
赵放待各位科长坐好之后，才在c位的对面坐了下来。这是楼宇平再三告诫他的。
在有领导的宴席上，坐c位对面的位子没有坐错的尴尬，那是职位最低的位置。
刚到稽查局不久，赵放参加一个有稽查局和企业领导参加的宴会。
进到包厢，赵放直接坐到c位上，傻愣愣地看着电视。
有同事提醒赵放，你坐那个位置是要买单的。赵放不明就里，以为同事开玩笑，憨憨地笑了笑，继续坐看电视。
领导就要坐席，赵放还坐在c位上津津乐道地看着电视，大家都等着看赵放的好戏……
楼宇平忍无中忍，一把把赵放拽了起来。
赵放被楼宇平一顿痛骂教训后，这才知道宴会座位的讲究。
“来吧，我们敬咱们的上级领导。”焦家义端起了酒杯。
市里的科长、主任一番客套，都把杯里的酒干了。
酒过三巡，市里的一科长说道:“今天晚上我也借咱们焦局长的酒，敬一敬咱们的黄主任，预祝你走马上任县局长！”
市里的几个科长都跟着起哄，焦家义却愣了，他们说的走马上任县局长，不会就是望西县税务局局长吧？
林志诚也更愣，但马上意识到他们讲的县局长，十有八九是龙应飞那个位置。
“呵呵，我们也一块来祝贺黄主任。”林志诚跟着也举起了杯，“黄主任是不是要到我们望西去接龙局长那个位置？”
赵放愣愣地听着，脸上满是疑惑。
黄任达还没有回答，旁边的一科长已经答了过来:“当然是望西的局长了，现在只有望西局的局长位置空着呢。”
“呵呵，真的啊，我们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林志诚说道。
“龙应飞的任命书一出来，市局就传接龙应飞的肯定是黄主任，而且市局领导班子已经讨论通过，就差没发任命书了。”市局的一科长说道。
“这么快？是不是早都定好黄主任了？”焦家义脱口问道，脸色越来越难看，今天下午所有的喜悦瞬间消散。
赵放更甚，不只是心痛跟房敏打赌的那一千元钱，而是看着焦家义难过的样子，象是自己害了他。
此时的赵放，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自己怎么就这么坚信那种莫名的感觉？
“那是当然！黄主任可是咱们局长的大红人！”一科长说道。
“呵，好了，好了，别把我吹得那么炫，我只是运气好。谢谢林副，我先把你敬我的酒喝了。”黄任达说着，把杯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黄任达不经意地瞥了焦家义一眼。
按级别来说，应该他先于林志诚敬他酒，可现在林志诚敬完了，焦家义还没有敬的意思，看上去焦家义心事重重，脸色很难看。
黄任达心存疑惑，也不在意，给自己满上酒:“来，焦局，我敬你！我到了望西之后，你得多多关照支持兄弟，你可是老望西啊，地头蛇。”
焦家义有苦说不出，强挤出笑脸，端起酒杯:“那里那里，黄主任到了望西之后，还得请黄主任多多关照我们呢，你可是我们的局长！”
黄任达脸上堆满了笑容，把敬焦家义的酒喝得一干二净。
……
第二天上午，赵放走进检查组的办公室。
“哎，赵放回来了？”楼宇平赶紧凑了过来，“昨天跟局长他们到市里，有什么好消息？”
赵放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楼宇平奇怪地打量着赵放，“怎么看着你一脸的不高兴？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没有。”赵放还是两个字，简短而无力。
“噗——”房敏笑起，“楼宇平，你自讨没趣，跟一个傻子说话有意思吗？”
赵放懒得理房敏，低头干活。
赵放心情不好，是因为昨天晚上焦家义喝了个大醉，好在焦家义醉了就睡觉，不胡乱说话，否则，肯定当着几个科长和主任的面骂娘。
今天早上起来酒醒了，在回望西的路上，焦家义终于开骂，从上边领导骂到县里领导，再从林志诚骂到赵放。
骂赵放的时候，焦家义几乎就想把赵放吃了，认为赵放在耍弄他！
赵放无语，静静地听着焦家义发泄。林志诚前面还安慰焦家义，后来也只有闷声听他骂。
现在赵放回到办公室，虽然黄任达到望西局当局长，按几个科长的说法已经定性，但赵放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焦家义上的感觉愈是强烈。
“赵放，你们到市里，没听说谁来接龙应飞？”楼宇平还是忍不住，转头问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那壶！
赵放摇头，脸色很不好看。
“呵呵，看那傻子的样子，肯定输给我了。”房敏瞧着赵放，大声笑道:“准备好一千元钱！我说过的，肯定不是焦局！”
话音落下，王同海走了进来。
“你们在干嘛呢？”王同海问道，脸上挂着笑容。
看上去王同海的心情很好。
“我们在说呆子输我一千元呢。”房敏说道，“他跟我打赌，肯定输！咱们的县局长肯定不是焦局。”
王同海眉头挑了起来，一副全然知道的样子:“你说不是焦局，是谁？”
瞬间，所有的眼睛投向王同海。显然，他应该知道是谁。
一直不说话的徐守业开口道:“看来，王组给咱们送消息来了！”
王同海呵呵一笑:“房敏，你跟老讷打的一千元赌，先让他把钱拿出来再说。”
“啊，真不是焦局啊？”楼宇平脱口而出。
“当然不是！是咱们市局办公室主任黄任达！”王同海一字一顿地说道。
“呵呵，呆子，把钱拿来，拿来！你别耍赖啊！”房敏一跳便跳到了赵放的身边，伸过手去。
赵放顿了顿:“愿赌服输，没有什么可耍赖的！只是任命书还没下来，这些消息只能算是小道消息。”
王同海晃了晃脑袋，斜眼看赵放:“你这样说也对，就算是小道消息吧。可这小道消息是板钉钉上的事！你这钱迟早要给房敏的。”
“呵呵，呆子，我以为你有内幕消息，现在看来你只是瞎掰！”房敏得意地说道，“谁上我不信，黄任达主任上，我是相信的，他是谁啊？他是谭局长身边的大红人呢。”
……
晚上下班回家，赵放闷闷不乐地刚到楼下，便看到一辆黑色奥迪往这边驰来。
赵放晃眼似乎看到围也娜坐在车上，便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奥迪在楼下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
该男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举止斯文，看上去很有涵养和学识。
只见男子走到副驾驶室边上，躬着身子拉开车门，一支穿着着黑色丝袜、蹬着高跟鞋的脚从车里缓缓伸了出来……
男子很绅士地把手放在车门上，担心出来的人碰到车顶上。
待整个人出来时，赵放终于看清，那是围也娜。
赵放把身子靠在树后面，静静地看着，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醋意。
“好了，俊杰，你回去吧。”围也娜似乎喝高了，脸色微红，走路有点儿晃，挥着娇手。
“娜娜，让我送你上去吧，你这样我不放心。”男子伸手过来一把扶住围也娜。
赵放眼瞪瞪地看着。
围也娜轻轻地推开男子:“你回去吧，我没事，我能上去。”
男子又一把拉住围也娜，顺势就往怀里拽:“娜娜，看你这样我心疼……以后别这么喝了……”
说着，男子紧紧地把围也娜抱在怀里。
围也娜似乎还清醒，极力推开男子:“你走吧，我不要你送，你走吧……”
可男子却根本没有放开围也娜的意思，反而越抱越紧，围也娜突然大叫了一声:“放开我，你走开！”
看着围也娜在男子怀里挣扎，赵放咬着牙走了上去，直接把围也娜从男子的怀里拽了出来，一把把男子拎起，重重往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