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大宋平等王

第八十四章大宋平等王

“陛下,太后紧急召见,请诸葛大人一并入宫议事。一太监策马奔来,看到赵顼跳下来跪道。

“走,天机,你随朕一起去见太后。”赵顼拉起项阳的手向前走去。

走到王安石面前,赵顼郑重的吩咐道:“爱卿,此处善后,便交给爱卿。逝者妥善收殓,生者好生抚慰。待朕见过太后后再去殿前议事。”

王安石施礼道:“陛下放心,微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赵顼走后,王安石便指挥百官衙役,为死者好生收殓,为幸存者松绑,送医送药,秦观逃过一劫,却还未与天机说得上话,便被太后叫走。不过能够看到天机平安归来,老师也可以走的瞑目了。秦观和众士子们围在一起,嚎啕大哭,悲伤,兴奋,激动,这一天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仅余的十几士子们悲伤过后,默默的为逝者祈祷。

“陛下驾到。”慈宁宫前,太监王大有扯着脖子大声喊道。

赵顼抓着项阳的手入宫拜见太后。

“诸葛大人,哀家错怪你了。”项阳刚要拜下,曹太后便站起身来,急急的扶住项阳叹道。

虽然项阳此刻对太后恼怒,可太后这么一来,倒也不好发作,毕竟太后是个传统的人,其作为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给诗茵和翠儿造成的伤害令项阳心中难平。

“太后,为国尽忠,乃臣子本份。朝廷虽有小人,可陛下清明在躬,终能水落石出。”项阳只得施礼道。

“天机,你莫捧朕,朕其实心中有过怀疑。只是朕不知居然有人敢屠戮紫金士子,更不知天机的夫人受此磨难。今日却是我赵家对不起你。”赵顼苦着脸摇头道。

这个赵顼倒是个好皇帝,若其不是皇帝,跟其交个朋友倒也不错,项阳如是想道。

曹太后却打断道:“陛下你莫自责,一切过错皆出于哀家。当初诸葛大人率四百军士迎敌,哀家是不大放心。大人的家眷,也是哀家没有照顾好,以至于为小人所乘,王公公,你去看看童贯那奸贼招了没有,究竟是何人驱使。”

“不知西夏太后和国主现在何处,可否让哀家一见。”吩咐完,曹太后向项阳面色激动道。

曹太后也是出生将门世家,西夏为祸百年,若是真能一举扫平边患,其间的功劳怎么算都不为过。

“回太后,便在东城外,无陛下旨意,臣不敢让其进城。”项阳施礼道。

汴京城守卫森严,大队人马入城,肯定惹人注目,身负叛贼之名的项阳也只有两三人偷偷混入城内,好在碰到了外出的李向安,方才知晓宫中变故,及时救下诗茵的性命。

赵顼脸色一红道:“杨统领,速速去东门,迎接绍武军将士凯旋。”

项阳掏出一小方盒子对着道:“方将军,周将军,前去城外将邵武军引入开封城,杨统领在城外等候,并送梁太后和秉常进宫。”

周侗和方啸此时正在宫门外等候,闻言立刻出城。

“诸葛大人,这是何物?”太后奇道。

“此乃千里传音盒,军中通讯,指挥之用。”项阳胡车道。

曹太后叹道:“哀家老糊涂了,大人乃诸葛卧龙的后人,用兵如神,奇学异术层出不穷,西夏军如何能是大人的对手。若是伤了大人的家眷,哀家又和面目去见你仁宗爷爷。”

赵顼却是满脸悲色的提醒道:“太后,今日石温监斩紫金士子,朕救援不及,苏子瞻大人和十数名士子殉国。”

曹太后沉吟了半响后满脸悔色道:“陛下当以此为鉴,哀家老了,国事还得陛下多多费心,善待诸葛大人以及紫金士子。那石温如何处置?”

“朕要杀了他。”赵顼咬牙切齿道。

“罪大恶极,杀之不为过。只是他是价儿的舅舅,罢了罢了,随陛下处置。”曹太后摆摆手道,难得没有出言阻止。

看曹太后似乎还有些不舍,赵顼便说道诸葛大人有一物可以记录西北这半年来的战况,太后可愿一观。

太后一听居然还有这样的东西,急急吩咐快快取来。

项阳便命人用厚白绢搭好屏幕,准备好电瓶,笔记本,投影机,从砚子口守卫战一路放过去,到最后种将军血染疆场。看着渭州城中的百姓惨象和最后种将军不堪受辱而死,曹太后悔恨莫急,泪流满面,身后的宫女们也受其所感,均低声哭泣。虽然太后身在将门之家,可又如何能见到前线百姓的悲凉凄惨和将士们的壮烈不屈。虽然赵顼是看了第二遍,可还是忍不住泪如泉涌。

“哀家之过,哀家之过诶。哀家有负诸葛大人,有负边疆百姓。”曹太后抹着眼泪断断续续的哭泣道。

“报,西夏太后带到。”杨士芳在宫门外喊道。

“传。”

曹太后赶紧抹干眼泪,看着被士兵押解进来的西夏梁太后与国主李秉常。梁太后比曹太后年轻,虽衣衫华丽,却有一股化外的蛮横之气。李秉常年幼,虽然努力装出从容不迫的表情,可毕竟是被俘之身,微微颤抖的身躯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你是西夏太后?”曹太后盯着梁太后问道。

“正是。”梁太后毫不畏惧的对视道。

“你西夏屡犯我边境,杀我子民。如今为我大宋所擒,可谓报应不爽。”

“哀家乃为诸葛大人所擒,非大宋尔。”梁太后毫不客气道。

“诸葛大人乃我大宋招讨使。”

“只是哀家听说诸葛大人是大宋的叛贼,既是叛贼,已与大宋无关。”梁太后冷笑答道,口才倒是不错。

“那是朝中小人作梗,如今已为大人平冤昭雪。”赵顼一看不对,赶紧解释道。

“我西夏若有诸葛大人辅佐,小人谗言有何畏惧。哀家今日虽为阶下囚,可绝不会如此对待忠臣良将。”

赵顼还欲分辨,

曹太后却不慌不忙的制止道:“梁太后你心中不服,今日便让你看看我大宋朝是如何对待忠臣良将。来,先给诸葛大人赐座。”

梁太后鄙夷的看着小太监拿出个胡凳放在陛下身旁,项阳推辞再三后坐在了赵顼身边。一句赐坐便是对待忠良,曹太后虽有贤名,可也不过如此,梁太后如是想道。

“那童贯可曾交代。”曹太后转过头问王大有道。王大有早就回来了,太后没问就没敢开口。

“回禀太后,那奸贼招了,是。”王大有吞吞吐吐的看着赵顼欲言又止。

赵顼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便板起脸来责道:“如何?速速道来。”

“童贯说了,是石妃的指使。石温早就和石妃密谋,好对大人斩草除根。”王大有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

“哼,好一个斩草除根。”梁太后站立在旁轻蔑的笑道。

赵顼一听,呆立半响,满脸愧疚的对着项阳悔道:“朕调教无方,有负于爱卿,朕有过。”

项阳毕竟是做臣子的,站起身来向陛下还礼,却唯唯诺诺不知该如何回答。

曹太后却一挥手道:“皇儿,诸葛大人,且坐下,哀家既然掌管后宫,此事便由哀家来办。大有,你去把石妃请到哀家这里来。”

不一会儿,石妃欢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太后,萌儿来了,不知太后召唤何事?”石妃进了屋,看到满屋子人,皆不苟言笑,皇帝赵顼也在此,正一脸怒色的看着自己。

石妃心中忐忑,赶紧向赵顼施礼,赵顼理也不理,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石妃心中便知大事不妙。

曹太后板着脸对着不知所措的石妃喝道:“跪下。”

石妃忙不迭的跪了下来,眼泪说来就来,抽泣的回道:“萌儿不知何事惹太后生气,萌儿犯错,太后尽管打罚,可太后需得保重凤体,万不可气坏了身子。”

这石家看来都是演技派高手啊。

曹太后冷笑一声,指着项阳问道:“石妃,你站起来看看他是何人?”

石妃站起来扭过头,项阳看到的是一张精致妖艳的面孔,只是眼神太过深邃,仿佛藏有万千隐秘。

“臣妾未曾见过这位大人,不知大人名讳?”石妃眼光闪烁道。

项阳虽恨其恶毒,却不可君前失宜,站起来抱拳道:“微臣招讨使诸葛天机,见过石妃娘娘。”

石妃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故作惊疑道:“大人怎会在此处?朝中大臣不是说你投降了西夏?”

梁太后冷笑道:“好一个刁妇,哀家还巴不得他投降西夏呢?”

“大胆,你是何人,胆敢如此大逆不道。”石妃闻言佯装大怒道。

“哀家乃西夏太后,被你们大宋的叛贼诸葛天机给抓了回来。”梁太后苦笑道。

曹太后面色一红,被呛得哑口无言。

“来人,传童贯。”曹太后不欲再看石妃的表演,直接唤人传童贯上来。

门外,满身血迹的童贯被抓了进来,看得出来,拷打的太监们是用过功夫的。

童贯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石妃苦笑道:“娘娘,奴才吃打不过,都招了。”

石妃猛的一听,心中一慌,随即又状若疯癫道:“招,你招什么?有什么好招的?太后,陛下,定是这个奴才胡乱攀咬,臣妾对赵家忠心耿耿,从未做过对不起赵家的事情。这个奴才居心叵测,定是别的娘娘派过来陷害臣妾的,臣妾冤枉啊。”

王大有一咬牙,反正已经将石妃得罪了,若不一下子打得其不能翻身,将来自己怕要再受牵累,于是便道:“奴才这里还有一证人。”

“带上来。”

不一会儿,又一浑身血迹斑斑的女子被拖了进来,正是石妃的心腹瓶儿。

瓶儿憔悴的眼神中满是恐惧,怕是受尽了折磨,正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总有一天是要还的。

瓶儿看到石妃就象看到了救星一般,赶紧扑过来抓住石妃娘娘的脚哀求道:“娘娘,快救救我,他们打得太狠了。”

太监很会伺候女人,可反过来,太监也很会整治女人。

王大有大喝一声道,太后和陛下在此,还不速速招来,求太后和陛下留你个全尸。

王大有的一声大喝,令正在哭泣的瓶儿象受惊的小猫一般蜷缩在一起。

赵顼对着瓶儿怒道:“快说,你们主子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瓶儿向赵顼磕头道:“陛下,求求你,别再让他们打我了。我都说,娘娘跟石温石大人有染。”

“朕问的不是,这个,朕问的是你们怎么合谋图害诸葛夫人,什么,你说娘娘跟石大人有染?”赵顼猛然间反应过来,眼睛瞪得与铜铃一般大,眉宇间尽是怒色,这下好,问出顶绿帽子。

“小丫头片子,你是受了何人指使,要来诬陷本宫。”石妃恼羞成怒向瓶儿道,双手如爪,便要来掐她。

“哼,好一个大宋官家,原来此处尽是男盗女娼之所。我西夏虽为蛮夷之地,却也不屑为之。”梁太后一脸鄙夷的看着石妃的表演。

“够了。”曹太后怒拍桌子道:“堂堂皇妃,成何体统,给我拿下。”

几个小太监犹犹豫豫不敢动手,赵顼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被戴了绿帽子,还在西夏太后面前出丑,赵顼早已怒不可遏。

王大有亲自带着几个太监,将不可一世的石妃给压倒在地。石妃终于慌了,手段用尽,怎奈证据确凿。

“陛下,臣妾错了,臣妾真的错了。求陛下看在价儿的份上,绕过臣妾一回。”石妃跪倒在地,不停磕头哀求道。

“朕能饶你,为国尽忠的将士饶不饶你,含冤而死的士子们饶不饶你。”赵顼一甩袖咬牙怒道。

“太后,太后,价

儿还小,他毕竟是皇家的骨肉,不能没有娘。”石妃颤抖得向太后求饶道。

“今后,价儿就交给皇后抚养,不劳你费心了。来人,将石妃送回宫去,赐白绫一丈,送娘娘好走。”曹太后不为所动。

石妃一听,如被抽去全身骨髓一般,瘫软在地。

“大有,去帮帮他。”

王大有带着几个太监,架起石妃往其寝宫而去。

“哀家今日自曝家丑,倒让太后见笑了。”曹太后扭过头向梁太后微微点头道。

“哼,收买人心尔。”梁太后没好气道。

“诸葛大人,你为朝廷培养人才,且又出兵塞外,开疆拓土,劳苦功高,且又与顼儿年岁仿佛,不如与皇儿结为异性兄弟,封平等王,陛下你看如何?”曹太后此番语出惊人,连梁太后都被吓到了,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曹太后此番不合祖制的言论却让赵顼满脸兴奋道:“朕求之不得,只怕诸葛大人嫌朕不堪辅佐,不肯应允。”

赵顼一脸期盼的看着项阳,项阳被看得颇不好意思,好生谦虚了一番,说自己才疏学浅,偶有寸功,乃陛下鸿福,自己蒲柳之身,怎堪与陛下龙躯比肩。

可赵顼不厌其烦的说项,太后也在那里帮腔,项阳方才确定不是试探,乃是真心实意,才肯答应下来。

“太后,若是那帮老臣阻扰,朕当如何?”赵顼有些担忧道。

曹太后哼了声道:“就说这是哀家说的,哪个老臣敢来多嘴,老太婆要吐他一脸的唾沫星子。”

“谢太后恩典。”赵顼和项阳同时施礼道。

“御弟,朕还要办一件事情。”赵顼高兴的拍拍项阳的肩膀道,一下子就把称呼改了过来。

“皇兄有何事,尽管吩咐。”项阳也不客套道。

“朕要在皇兄的紫金书院前刻八个字‘文官落轿,武官下马’。”赵顼意气风发一挥手展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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