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礼花
十一月一日,天色阴暗,天空中朦朦胧胧的下着小雨,整个成都学府都变得有些阴暗起来。
这一天所有的外学院作为‘巢’的学员都暗暗静静的呆在教室里上着课,就连最是叛逆的学生也安安静静的呆在教室中。这一天所有的里学院学生都早早的起床,换上了一声黑色的西装,这一天,每一个寝室门前都放着几朵黑色的兰花。这一天,每一个里学院学生都在胸前插上了学长们送来的黑色兰花,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不知道那三个家伙到底怎么样了?”穿着一生黑色西装,胸前插着一朵黑色紫罗兰的陈况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寝室。
已经20天过去了,按理说每次‘净化’最多持续7天,可是二十天过去了,寝室里其他三人却是还没有回来过的迹象,问过张良学长,他告诉陈况的却是并没有三人死亡确切的消息。
不过按惯例来说大部分‘失踪’人口也基本是凶多吉少,所以学园已经默认了他们的死亡。
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几人才相处一个月,但是毕竟还是有点感情的。陈况并不希望三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或者死亡。
“希望他们三个没事吧”心中默念一句,陈况慢慢的走出了寝室。
祭堂
地如其名是祭祀死去的人的地方,不过不同的是这个地方并不在现实的地球上,如同是陈况经常去的专用食堂一般,这个祭堂是只有里学院学生才能进入的一个特殊空间,而且一般情况下每一年只会开启一次。
而时间就是新一届学生门第一次经过‘净化’之后。今年的这一次开启之日就定在今天十一月一日。
相当古老的古式殿堂,四面都用石壁堆砌起来,头顶却是欧式的圆顶,祭堂的最前面有着一座如被血染过的暗色高台,而紧挨着高台之后的却是一块如同校门口那块‘死碑’一般的黝黑石碑,不过不同的是石碑上面刻着的形象却并非那些可怖的怪兽,而是身后长着6对翅膀的12翼天使。圣洁的光芒从那天使身上撒下,照亮了整个祭堂,让刚刚进来的人们都心中变得略微平静起来。
祭堂的周边还雕刻着一些年轻的雕像,陈况看了一眼却并非是以前见过的达尔文,爱因斯坦之类的名人头像,本想走进看看那,但刚刚靠近便感觉到周围有莫名的一股恐怖的威压向他碾压过来,就算是以他现在被强化到九层的身体也感觉有些窒息。
既然无法接近,陈况也不强求,就在远处观看也行,一眼望去,却只见一个跟他们差不多年纪的英俊男子雕像上刻着一行小字,下面刻着:
“暗武期?大四首席?陆天
被逃出壁障的三大魔王围攻??终同归于尽而死”
在看一个妖娆的古装女子的雕像上写到:
“暗武期??大三首席?妖娆
魔潮中燃烧自身封印哀叹魔王”
……
一具具雕像看过去,陈况的心中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50多具雕像,全部是首席,而且死因没有一个简单,每个人的死因都跟魔王有关。更有甚者陈况还看到一个大四的首席斩杀了超过10头魔王的战绩。
魔王对于陈况来说是传说,以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有可以将之斩杀的人,但眼前所见不得不让他怀疑以前听到消息,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若是没有能够克制魔王的强者,那他们这些低级的学生怎么还会有存活的空间。
摇了摇头,魔王什么的实在是离它太遥远了,虽然他确实认识一个叫张良的‘首席’,但那个不着调的人实在难以与这些战绩的人们比较,陈况微微的弯下腰对着那些雕像拜了一拜,便朝着祭堂中央最边缘的大一群体走了过去。
“今天我们怀着对前辈们的敬畏和对这一年以来死去同学的怀念来到了这里。我们的学府,是世界上七大邪恶的汇聚地之一,但住在这学府里的我们却是带着光明与希望的种子。不谈那些保卫世界之类的废话,但作为一个前辈,只希望你们在今后勇敢自由的活下去,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理想好好的活着…...。”
一个穿着黑色祭祀服的男子走到血台上用平淡而激昂的声音的说着,而此时台上还站着大概30几人,分为四个方向站在台上,而每一队的人数却并不相同,不过最多的也就10人,少的更是只有三四人。
陈况一眼望去,却见张良,凤鸣,卢霸军几人却是同样穿着黑色的礼服,而跟他们站在在一起的还有一个银黑色头发相间的年轻人。
三分钟的简短致辞已经接近尾声,在台上那位学长最后一句“祭祀仪式开始”之后。
50多具雕像却突然从四面飞向了那块巨大的石碑旁边,呈一字型在石碑的旁边坐落了下来,而就在此时黑色石碑上却密密麻麻的开始浮现这星光般的文字,仔细一瞧却是今年所有死去学员的名字。
“呃…”猛然间,如渊似狱的威压突然向着众人扑来,陈况闷哼一声,身上似乎被万斤巨石压下,不只是头抬不起来,就连身躯也被压得完全弯曲下来,只有双腿死命的撑着,若不是这近一个月来将他的身体意志都狠狠的锤炼了一番,估计他早就像大部分大一大一学生一样被压的爬在地上。
而此时,随着时间的流逝,血台下不管是哪个年级的人都已经没有能够笔直的站着的,更多的一年级生甚至高年级的学生们直接被压趴在地上,只有血台上的30多人还是那样笔直的凝视着那石碑,甚至张良还懒懒散散的走到那块黑色石碑下看着人名,不过此时台下的人都完全没有心思去看台上的张良在做啥,而台上的人更是对他的动作视若无睹。
1分钟过去,那股威压却是突然消失不见,台下的众人缓缓呼出一口气,而台上的人却是除了少数几人,其他人的额头都稍显汗迹。
“还有一百多人么…”满头大汗,用双手撑着膝盖的陈况抬起头环视了一眼台下还站着的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威压的‘考验’,但很明显着这种威压是离得越近,受到的影响越大,他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的现在实力能拼过那些前辈们,然而即使这样也还有一百多人好好的站着,甚至其中基本都是大二以上的学生,而他们大一就只有不到10人。
仪式正式开始了,由台上的30多人开始,一个又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里学院学生走到石碑下,默默的将胸前的黑色兰花放下,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走出了祭堂。黑色的礼花慢慢的堆积的越来越多,那样的鲜艳,却是带着所有人的哀伤。
“三百三十八人啊”陈况走出祭堂后淋着朦胧的小雨,低声到。
这一年来死去了三百三十八人,别看这数字不大,但每一届学生差不多只招收四千人,而能够进里学院的也就在五百人左右。学园中4个年级。在校的里学院学生也就1600人左右,这一年就死去了将近四分之一。可想而知死亡率绝对不低。
望了一眼校门前那面巨大的‘死碑’,陈况抬起头望着低沉的天空,清冷的小雨砸在脸上,绽放出最后的水花,陈况舔了舔嘴角的雨水,莫名的扯出一丝笑意,亦步亦趋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雨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