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宣泄

方瑞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化身成一只看不清样貌的生物,被一群漆黑的怪物追杀,撵上…先是背部被咬到了一口,接着怪物蜂拥而至,从四肢到躯干,逐渐被怪物吞噬。

到最后,只剩一颗头的时候,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但就是觉得牙齿发痒,朝着面前的黑色咬了一口,接着第二口,第三口…,直到所有怪物被自己吞了下去…

……

深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方瑞随手掀开遮在眼前的长发,目光幽幽地看向黑暗,突然蹬腿狂奔。

“不,这不可能,我给他注射的抑制剂怎么会没起作用!”

看着面前水晶球呈现的画面,女人露出了一生中从未出现在脸上的惊恐,或者说她不知道什么是惊恐,只知道自方瑞完好出水的那一刻开始,心脏就砰砰的跳动个不停。

“除非他不是这个世界上的生物!!”

女人准确的说出了答案。

下一刻,周围紫芒闪动,女人消失在原地。

看着面前只存在于影视里,巫师打扮的女人,方瑞握紧双拳,二话不说,直奔而来。

“去死吧”,女人同样抬起了一只手。听这话语,好像真正的受害者还是她?这仇恨居然比饱受煎熬的方瑞还要大。

然而下一秒,她就露出了人生中第二次的惊恐,抬起的右手也僵停在半空中。

方瑞背后,黑雾涌动。

“原来真的有支…”接着一记重拳砸在脸门…

……

汀兰小区,3栋2单元602室。

浴室半空,突然一道黑线打开,接着一股黑雾从里面涌出,方瑞跌落在地。

抬头回望,只见黑雾快速涌回黑洞,眨眼便消失不见,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嘶~”方瑞倒吸一口凉气,这时候才察觉到来自左手的疼痛。

回想起之前的一幕,方瑞一拳砸在女巫的脸门上,除了刚接触时感觉到的肉感让他知道自己砸的还是个人外,接下来就好像一拳轰在大理石墩上。

为什么拿大理石墩而不是其它东西做比较,方瑞才不会告诉你有一次夜晚骑车玩漂移撞在了楼下的石墩上,气呼呼的他直接给了石墩一拳。不同的是上次破皮了,这次没破皮,就是两次骨头都挺疼。

“那究竟是什么地方,还有那黑雾又是什么玩意儿…”无数的问题在方瑞脑中想起。

突然,一股声音在方瑞脑海中响起。不,这不同于普通的声音,更像是一种念头直接产生在大脑里。

【恭喜您,竞选成功,你将作为选中者迎接黑潮!】

“竞选,黑潮?又是什么东西?”

“是那黑水吗,应该是了,但那种弱鸡也配和我竞选?”

如果这时候女巫在旁边听到方瑞这么说的话,肯定要吐出一口老血,那可是她花费数十年,耗费数不尽的资源才培养而成的暗黑流质啊。居然被你当成弱鸡?

方瑞浑然不记得当初被追杀的有多狼狈,要不是刚好因为蓝星存在它的弱点,而且还被方瑞恰好发现,此时方瑞怕不是墓地都已经建好了。

“感觉触发了不得了的东西啊!”方瑞眯起双眼,起身走向镜子。

“算了,总会知道你是什么东西的,待我先修个发型…”。

一小时后…

顶着一头毛寸的方瑞爬进楼下王大爷家的浴室,本来是要走正门,但一路下去,方瑞挨个敲了个遍,只有三户人家开了门。其中就包括杨阿姨,估计是那天上晚班去了,这才躲过一劫。其他存活下来的人也是如此。

找了一会儿,方瑞没有找到他的那根断指。便沿着墙壁又翻回了家里。

“不妙啊,要是警察找来,我该怎么解释,不管怎么说,算算时间,我都失踪了近30个小时,警察不可能查不到”,此时已是周一凌晨3点钟。

……

【…呲…呲呲…】一阵似老旧电视机节目花屏的声音突然在方瑞脑海中响起。

【资格…试炼,…现…在开…始!】

方瑞:“什么玩意儿?”

紧接着眼前一黑,昏倒过去。“又是…”

……

刺目的亮光充斥着整个方间,方瑞一只手背遮在脸上缓缓睁开双眼。

适应了几秒后,方瑞单手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扶脑门,晃了晃头:“我不记得我之前是睡在床上的啊?”带着疑惑,方瑞这才开始打量四周,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四面禁闭,连窗户都没有,甚至不知道光源在哪,大约十五平米:“完全陌生的环境。如密室一样的空间,难道是要我找到一个个线索逃生?”

掀开床单,方瑞站起身,这才注意到自身从上到下竟是一袭黑色的衣服。就连摆放在床边的鞋子也是黑色布鞋!

穿好鞋子,方瑞站起身,踩在同样是纯白色的地面上蹑手蹑脚的走向墙壁。每一处除了够不着的墙壁外,方瑞都用力敲了敲,甚至瞪大眼睛趴在墙壁上努力观察,想看到哪怕一丁点儿蛛丝马迹,可惜现实永远不会按照你所期待的那样发展。整个四周真的就是光秃秃的白色墙壁!

在连地面都摸索了一遍后,方瑞揉了下有些酸涩的双眼:“没有任何发现。”。他又站在床上,跳起来摸索够不到的墙面以及天花板,可依然是实心的白色墙壁。方瑞有些无奈,纯密闭的空间,一丝儿缝隙都没有!

又把被单拆下来一点点的观察,最后甚至衣服都脱了,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既然外面没有任何发现,问题会不会出现在身体上?”方瑞思考了一下,先是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又用舌头在口腔里转了一圈,甚至用手一块块的检查牙齿的纹路。再扣扣鼻子,最后又用手抓了几下头发。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方瑞有些怒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把我送到这什么都不管,一句说明也没有!”方瑞对着空气大吼,眼睛发红。然而半天却无任何反应……

“不,要冷静,我记得昏睡前有听到资格试炼四个字,不可能没有线索,再找找。”方瑞心里暗示自己,但胸口的剧烈起伏仍然预示着他——发病了。躁狂症——双相障碍的第二种症状。

又经过两轮从点到面的检查无果之后,方瑞心态彻底炸了。

看着周围赤裸裸的白色,一眼全是白色,都是白色,穿着一身黑的他显得那么的突兀,与周围格格不入,一股暴力的情绪逐渐涌上心头。

“啊!”一声尖叫撕破空气,“这还叫我怎么冷静的下来!凭什么我要经历这些,凭什么我要承受这么多痛苦!凭什么这一切都要我来承受,我也想和父母在一起安安稳稳的生活不可以吗?”说到最后方瑞的双眼已经湿润。

“啊——!”的一声,他抓起床上的被单就开始撕扯,又似乎觉得不过瘾,张开嘴又开始撕咬…

数小时后…

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的布片和散落四处的白色被单填充物,以及似被重物击打,明显有些弯曲的铁质床架。方瑞跪在一旁,单手撑地掩面大笑,又似在哭泣…

“哈哈哈哈~!”笑声过后,又紧咬牙关,发出“咯咯咯”的摩擦声。嘴里吐出几个字“这特么究竟是怎样的人生!”…

似是有些累了,方瑞改躺在地上,看向白色的天花板,伸出一只手,握成拳头:“是想看我发狂之后样子取乐吗?呵呵。”

“我承认你可能是某种类似幽魂鬼怪,甚至可能是神明般的存在!”

“你拥有人力不可抗拒的伟力!”

“虽然我曾经只是个自卑懦弱,甚至抑郁到想自杀的可怜虫罢了。但后来,我发现,即使这个世界抛弃了我,至少我不还是活着的吗,至少我想做一些能力范围内的事情没人能拦着我不是吗?”

“从我里带着把菜刀走进校园里的那一刻开始,我感觉,我好像似乎…可以主宰一些那么点儿称之为命运的东西。”

“现在,首先恭喜你成功的让我无能为力。”

“不过,我觉得我至少还有一种选择…”方瑞转头看向一旁的白色墙壁,“不是吗?”

“如果,我宁可一死,也不愿成为你取乐的对象呢!”方瑞缓缓站起身。

“我知道,我这种做法在你们看来可笑到愚蠢,对你们来说也许只不过是再换个玩具罢了。可是至少这是我最后所能做的反抗啊!”…带着怒吼声,方瑞卯足全力冲向白墙…

然而一阵涟漪在墙壁上荡起,方瑞就像跃入水中一般穿过了这面白墙…

【恭喜您,通过第一场考验!用时六小时!只有不屈的精神和真正的勇士才能做到如此的坚决,更多的人直到内心崩溃都没有直面死亡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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