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科学家发现现代妖祟的病毒对于强化人体没有半点用处，但是从病毒当中却可以提取出能够麻痹人体疼痛感知的东西。
僵尸素。
这种东西与麻药不同，麻药会让当事人无法对身体有效控制，但这个东西可以保证有效控制的同时，让人失去痛觉。
当然，这个东西也有着远高于麻药的副作用，和其他病毒一样，当麻痹的效用过去之后，会从血液系统向全身进行病变性侵蚀。
这个效果因人而异，有可能一二天就挂了，也有可能支撑一两年。
“哦，来自中原的朋友。”一见面，坐在席上中间位子的黑人就像十冼打招呼。当然，这些都只是客套话。
“你好啊，萨内罗瓦先生。”
“先看戏。”萨内罗瓦并没有向十冼询问任何此次前来的事情，而是先让十冼同他看一场戏。
正如前面所说，这种极具危害的东西在正规市场上是不可能进行交易的，因为他对人体几乎没有好处，但这并不代表没有交易。
事实上僵尸素的获取难度并不高，说白了就是对病毒的分解和提取的过程，只要有个生物实验室就能捣鼓出来，而且这漫山遍野的妖祟，材料成本也是相当低的。
他们在地下修了一个不算特别大的格斗场，提供人和妖祟、人和人的打斗。不过一般情况下，妖祟是抓不到活的的，这场上基本都是人和人的打斗。
现在场上就站着两人，那打的血肉模糊不知疼痛的场景，很显然是注射了僵尸素。
场上两人体格悬殊，一个身材壮硕，一个身材较瘦弱，不过由于体内的僵尸素，让原本应该毫无悬念的战斗变得“精彩纷呈”。
“萨内瓦罗先生，我能否问你几个问题。”十冼问道。
“直说。”
“这两个人，欠了你多少钱？”十冼很好奇，到底需要多大一笔钱，才会让人参演这种必死的局。
旁边一人回答：“瘦的那个欠了我们两百万比克，算上半年的利息，有比克，胖的那个欠了我们两个三百万，欠一年，计4132224876比克。”
一个三千万，一个四十一亿，别说是在经济条件如此糟糕的达吉克城，放在世界上很多大城市，也没多少人能够拿得出来。
“这些人是自愿还是……”
“都有。”
“明白。”
吃了僵尸素，基本可以说是没得救了，除非你非常有钱，能够撑得起一场涉及到全省所有器官的更替手术，以巴蒂伦前国王萨姆二世千亿消耗的手术为例。
而这些人，大概率是不会知道这些结果的。
“知道吗？”忽然，萨内瓦罗说道，“这个玩意，在一个月前，我丢了两剂。”
这可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最终，大戏以那个胖子的绝对优势获得了胜利结束，这场戏，确实精彩。
戏看完了，十冼也是有机会和这位达吉克城的地下老二单独聊聊了。
“你在找一个叫格明的人。”
十冼对于萨内瓦罗知道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之前和十冼有过“交流”的那个人就是这篇区域的人。
“嗯。”十冼承认了。
“他欠了我们一亿五千万多。”
按照之前的算法的话，到现在确实是这个数字毕竟格明在这一家只借了一百万。
“所以……他实际上被你们打了僵尸素，当戏看了？”
“并没有，他不见了。这东西也是我在最近两个月进的，刚到货就丢了两剂。”萨内瓦罗说道，“你找他干什么？”
“可能……也是欠了钱。”
“哼。”萨内瓦罗又说，“那么你来找我，还带了个帮手，想干什么？”
“和你谈一件事。”十冼看上去非常平静，“做掉苏格兰，你就是达吉克的地下老大。”
“你能做掉他？”这件事情萨内瓦罗不止一次这么想过，包括那几剂僵尸素，都是用来必要时可对付苏格兰的，但遗憾的是，这么些年，这件事是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我可以试试。”
“那你有什么条件？”
“条件就是，如果能找到格明，无论是死是活，都由我带走。”
“就这？”萨内瓦罗不敢相信，这种需要话费大力气的事情怎么可能只有这一个无足轻重的条件。
“还有就是，今后需要你照顾的地方，有劳费心了。”十冼并没有打算把名单上每个名字都跑一边，只需要把最大的那个抓住，剩下都也都无足轻重。
听到这句话，萨内瓦罗就清楚十冼是个什么身份的人了，大概率就是最近一段时间新建立的干正经事的公司，只需要稍微查一查，就清楚了。
双方的交流很短，不过几句话，想说的说到也就差不多了。
在走之前，十冼还问了两个问题。
一个是像他们这种很明显无法还上的贷款，到最后可能连本金都收不回来，到底是如何盈利的。
另一个就是，那家超市关闭的原因。
当然这两个问题并不是直接对萨内瓦罗本人问的，而是对他的一个比较亲近的手下问的。
关于盈利，确实大部分都收不回本金，但是那些看似简单的方式实际上比一般人想象的利润要高。
至于超市关闭的原因，是那家店的老板没了，突然间就没了，和格明一样，人间蒸发。
这可以算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
夜渐深，十冼再次缩回了那个位于南区的落魄小屋，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靡靡之音，他又一次觉得浑身不舒坦，想找个地方吹吹凉风。
这次去楼顶吧，那边的视线应该比较开阔。
楼顶的门并没有上锁，但想要打开去颇为费劲。
用上浑身力气，十冼才勉强将门推开一个可以容纳成年人通过的空隙。
“……”
好吧，就说那丫头最近几天看不见人，原来是躲到楼上来了。
这次见面或许是有了之前的事情，十冼竟然莫名的觉得有些愧疚。
“要披上吗？”
十冼将自己的外套脱下，递给还是缩在角落的那个女孩。
女孩愣了愣，神色中有些害怕。
十冼当然清楚原因，他将外套叠好，放在距离女孩五米左右的位置，而自己又在距离外套五米的位子蹲下。
“不要害怕，也不要彷徨，更不要妥协，你要知道，你有一个伟大的母亲。”十冼道，“在这里的一切，你都是可以改变的。”
十冼并不清楚该如何和这个女孩进行沟通，这或许是一个比和那群黑帮头子“谈生意”更加麻烦的事情，但他又觉得多少应该说些什么。
“谢谢，我没事。”正在十冼构思应该怎么说的时候，女孩伸出她干瘦的手臂，捡起地上的衣服，浅浅一笑，“我只是有点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