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其实,我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如果和东胜楼一模一样,我就在想,会不会少了一点特色,因为如果你有需要改进的,我也可以让工人们顺便改进一下。”
听到这话,喻莘莘眼珠子一转,说道:“我确实有个想法,但不知道你怎么看。”
“但说无妨。”
“顾大哥,你觉得开火锅店如何?”
“火锅店?”
“嗯,秋冬吃火锅绝对是一种享受,春夏我们可以照常做炒菜,还可以搭配一些很符合夏天的菜,比如凉面之类的,我想这样别说是息县,就是整个郡,乃至全国也不会有一家风格相同的。”
“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但什么叫火锅?”
喻莘莘想了想,拿过一旁的碗说道:“假设这个碗是加热的锅子,里面放上汤底,永远保持着沸腾,其余的这些,每个碟子都可以装不同的食材,青菜,肉菜,鱼片等等都可以,吃的时候,将你想吃的下入锅中,涮涮就可以吃。”
顾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好像有一点明白,但又好像不太明白。”
“这样吧,等淮儿的事圆满结束,我请大家吃火锅,如何?”
“好,那就这么定了。”
话音刚落,小二便将其余的菜都端了进来。
顾西招呼道:“来,开饭了,大家都来尝尝,觉得不好吃也可以说出来,给我一点意见。”
喻莘莘帮孟淮夹了好一些肉和青菜:“淮儿,多吃一点。”
这孩子两天没吃饭,一改往日的秀气,今天吃的比孟皓都要凶,吓得孟皓都张大嘴巴。
“哇,大哥今天吃饭好是生猛。”
大家哄堂而笑。
从东胜楼出来,顾西让顾林送他们回客栈,但喻莘莘只是让孩子们上了马车,说道:“有劳顾林兄弟帮我把孩子们送回去了,我们夫妻两想自己走回去,散散步步。”
“嗯,没问题。”
喻莘莘看向车里五个小家伙,吩咐道:“孟南,孟月,看好其余几个,让大哥回去就睡觉,你们也别到处跑,我们很快就回去了,谁听话呢,我就给谁买冰糖葫芦。”
孟皓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娘,我吃不下了,可不可以延后到明天。”
喻莘莘摇了摇头,没有搭话,便看向顾林,示意他可以走。
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喻莘莘挽起孟西风的手臂,问道:“相公,你今天怎么这么沉默?不开心么?”
“不是。”
“那是怎么了?有心事?”
孟西风低头看了她一眼,轻笑道:“娘子,你们说的话题,我不太熟悉,自然也插不上话。”
“孟淮回来,也不见你和他说上几句话,你这么冷着脸,他会以为你还生他的气。”
喻莘莘将脸贴在他的胳膊上,娇嗔道:“相公,你别这么冷漠嘛,不然孩子们真的以后和你越来越疏远,我可不想丧偶式教育。”
“好,我知道了,动不动就把丧偶挂在嘴边,你很想当寡妇么?”
喻莘莘松开他的胳膊,笑道:“当寡妇不好,寡妇门前是非多,不过当俏寡妇好像也不错,等孩子们长大一点,说不定还能找个小鲜肉。”
“小鲜肉?”
“对啊,比你年轻,甚至比我年轻的少年郎,岂不是美滋滋。”
孟西风脸色一沉,上前一步将她拉入怀里:“你在嫌我老,嗯?”
老……
喻莘莘端详他良久,又伸手帮他抚平了眉头:“你老是皱眉,确实会显老。”
“喻莘莘,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那你本来就老牛吃嫩草啊,而且,还是个带着五个孩子的男人,你以为你很俏么?”
“喻莘莘!”
喻莘莘朝他吐了吐舌头,推开他便向前跑。
虽然已经入夜,但是街上还有不少小摊小贩,灯笼一挂,看上去倒也挺热闹。
喻莘莘停在一个摊位前,看着一支支朱钗,眼睛不禁放光。
以前,她去博物馆看过,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代的原因,既然保存的很好,也失了光亮,看起来有些灰暗。
可眼下的朱钗,都很明艳,让她忍不住心动。
忽然,身边响起男人清冷的声音:“想要?”
喻莘莘抬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又扭头道:“不想。”
“为何?你不是看得挺开心。”
“等之后火锅店开起来再说。”
说罢,喻莘莘便向前走去,叫住了卖糖葫芦的,买了七串。
孟西风看了一眼朱钗,扔下一锭银子,然后将喻莘莘刚刚拿起的朱钗藏进了袖子里,大步跟了上去。
“喏,糖葫芦。”
“我不爱吃甜的。”
喻莘莘睨了他一眼:“孟西风,你知不知道你为啥这么冷?”
“为什么?”
“因为不爱吃甜的,吃了甜的,你也会变甜的。”
说着,又把糖葫芦塞到他手里。
孟西风看不懂她,便举着糖葫芦跟在她身后。
不知为何,他忽然发现,此刻的喻莘莘和以前看到的不太一样。
以前的那个,总是穿着粗布衣裳,带着孩子行走在田野间。
可眼前这个,去欢脱地像个少女。
可,她不就是个少女么?
明明也才十七而已。
想到这里,孟西风心里不禁有些触动。
“你对明天有信心么?”
“嗯,有,他们会露出马脚的,哪怕他们今晚疯狂对台词,也会露出马脚的。”
喻莘莘一边嚼着糖葫芦,一边说道:“孩子就是孩子,哪怕想的再周全,都是会害怕的,而且孟军有癫痫,这一吓,指不定就吓出来了。”
说罢,他看向孟西风,很严肃地说道:“相公,孟家人欺负你,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我会保护你的。”
她……保护他?
孟西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女人,还真总是让他意外呢。
就看看,明天会如何吧。
这一夜,对于他们来说是安心的,可对于孟三娘那一家子,可一点也不安心。
原本,以为把这事栽赃陷害给了孟淮,就万事大吉了。
可谁曾想,一场堂审下来,竟然把孟淮给放了,还要叫所有的孩子去衙门当堂对峙。
此刻,孟军正浑身瑟瑟发抖地躲在牛慧的怀里,哭着哀求:“娘,我不想去……我不要去……”
牛慧哭着看向孟三娘:“娘,怎么办啊?你得救救军儿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孟三娘狠狠瞪了她一眼:“闭嘴!你以为我不想?喻莘莘那个贱人那么聪明,要是被她看穿了就完蛋了。”
“娘,不如找找奶奶吧?奶奶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蠢货!这件事,你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万一有人被收买,军儿就救不回来了!”
牛慧抱着孟军越哭越凶,忽然孟三娘给了她一巴掌:“别哭了!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