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春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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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焱雀正在羽衣营帐外整队预备参加春赛武斗的射箭比赛,太子扭扭捏捏的挎着弓前来,见到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焱雀道:“殿下醒酒了?”

太子不好意思的道:“郡主,昨晚是本宫失礼了”

焱雀摆了摆手,从怀里抽出一条鲜红的抹额,给太子绑在额间,这是春赛的惯例,参加春赛的队伍以不同颜色的抹额来区分,太子乖顺的任她操弄,焱雀绑完抹额,拍了拍太子的肩膀道:“殿下,今日必要旗开得胜”。

太子郑重的点了点头,焱雀做了个请的手势,太子当先率领队伍出发赛场,焱雀陪在他身侧,大煌射箭队伍一入赛场便引来一阵哗然,感叹议论声此起彼伏,太子昂首提胸的走向射箭场,身后跟着劲装飒沓的一众羽衣营女卫,行至射箭场中央,迎面遇上了小世子那都率领的北漠射箭队伍,那都见是大煌太子领赛,出赛的竟都是些豆蔻年华的女子,古铜色的脸上显出些许惊愕,双方互相行礼后,监赛官叶新塍拎来一壶二十支长箭,长箭上刻有对应的号码,太子与世子是领队,各领红蓝双色1号箭,其他参赛人员则抽箭决定对手,太子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世子,来者是客,先请”。

那都不遑多让,挎弓上场,十支羽箭先后发出,比赛场上惊叹四起,十支羽箭竟只有两支偏离靶心些许,显然世子箭法不俗,太子眼见对手如此厉害,心跳加剧,握弓的手心冒汗,身形都有些颤抖,一人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子回头,薛赋惜道:“静心,勿急躁,握弓要稳,判断风向和风势,避开阳光的照射,凝神聚气,箭发如闪电,身形不动如山”。

太子在薛赋惜的注视中平稳心绪,缓步走到赛场上,深吸了一口气后展臂拉弓,短促的呼啸声后,第一支羽箭正中靶心,比赛场上掌声雷动,太子欣喜若狂,回头再看薛赋惜,薛赋惜在胸前做了个抬掌下压的动作,太子收敛了喜色,专注于手中弓箭,不再受周遭嘈杂所扰,十支羽箭只有一支偏离靶心,叶新塍宣布:“第一阵,大煌胜”,比赛场上欢呼雀跃,太子望向薛赋惜,薛赋惜冲他点了点头,他开心的举弓同呼。

薛赋惜要回文争赛场,转身便看见焱雀站在不远处开心得手舞足蹈,他立刻想起今早太子来请安时,盯着他脸上泛红的巴掌印支支吾吾,只说感谢先生与甄祤郡主昨夜的照拂,眉头皱了起来,但此刻不适宜询问,他也就没有往焱雀那个方向过去,径直离开了射箭场。

持续了一个上午的射箭比赛,最终结果是大煌以6比4赢了北漠,那都对太子殿下和羽衣营女卫的箭法推崇备至,倾尽赞美之词,并邀约太子一同狩猎,太子尴尬的手足无措,焱雀想起他骑在马上横冲直撞的样子,不免心里发笑,急忙为他解围,那都也记起来当时被焱雀拦腰抱着从马上跌下来时太子的窘迫,没有再过多为难,众人预备同往午宴,苏一心却赶来寻焱雀,两个人走到射箭场边缘,苏一心道:“上午的骑马比赛最后一程,范柏胜摔下马,大王子率先冲过终点,我们输了”。

焱雀道:“怎么会?你们两不是说范柏胜自幼习马术,马球比赛年年夺冠,你说唐风摔下来了我都信,他怎么可能摔?”

苏一心道:“有人使诈,我检查了马匹,有人在最后一程对范柏胜的马使了障眼术”。

焱雀道:“岂有此理,北漠人里竟然有术师?”

苏一心道:“不一定是北漠人,但我恐怕下午的擂台比武,那人会故技重施”。

焱雀道:“有没有什么办法避免?”

苏一心道:“有,我不上阵,在人群里观察,谁如果动手脚,我能看出来并加以遏止,但是现在紧急关头,我们找不到合适的替补”。

焱雀“嘿嘿”一笑,“这个好办呐”,说罢从苏一心怀里抽出黑色的抹额绑在自己头上,苏一心惊道:“你要上场比赛?”

焱雀道:“不然呢?你还能再找个谁啊,又知道你们制定的战术,武功又还不错”。

苏一心道:“好,那你小心”。

焱雀道:“走吧,找柳珘去”。

午时过后,擂台比武正式开始,鉴于上午的前两场,大煌与北漠各有胜出,擂台比武的胜负就成了关键致胜的赛点,甚至吸引了原本一直在观看文争比赛的元襄帝前来观赛,北漠的队伍一行五人先行到达,个个身形彪悍,而后是大煌的队伍,柳珘打头,跟着分别是叶砺,余姚川,徐方正,而引起一片哗然的是走在队伍最后的甄祤郡主。

小郡主绑着黑色的抹额,长发高束,一脸玩味的扫视着北漠队伍中的武士,山风呼啸,卷着赛场周围一圈大煌旗帜猎猎作响,北漠世子起身走到队伍中,对领队的武士耳语了几句,领队又对其他武士低声吩咐着什么,一个武士扯下自己的藏色抹额恭恭敬敬的递给世子,转身下场,世子把抹额绑在自己头上,竟然要亲自参赛,比赛场上又是一阵热议。

柳珘侧头低声对焱雀道:“冲你来的,小心点”。

北漠世子跪地行礼,冲元襄帝道:“陛下,臣有一不情之请,臣听闻甄祤郡主武功超群,斗胆奏请陛下准许臣与郡主对阵”。

元襄帝看向焱雀,焱雀冲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元襄帝道:“朕准了”。

擂台比赛正武开始,与射箭比赛抽箭决定对手不同,擂台比武可以自行选择对手,而北漠出赛的武士果然就是柳珘和苏一心盘算的那般,北漠大王子通晓人情世故,派出的武士必然是身份显赫的北漠重臣子弟,结合使团主要成员的背景和柳氏传回的消息分析,柳珘和苏一心列出的擂台比武名单如下:

班达,北漠将军班图萨的大儿子,擅使重锤,禁军以擅使双刀的叶砺对阵。

班纳,北漠将军班图萨的二儿子,擅使长刀,禁军以擅刀术的柳珘对阵。

那尔霍,北漠亲王那森挞的大儿子,蛮王那冶力的侄子,擅使长鞭,禁军以擅使七尺长枪的余姚川对阵,余姚川是叶新塍的外甥,叶新塍膝下无子,便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来教养,余姚川生得相貌堂堂,身材挺拔修长,在禁军少锋营也是出类拔萃的少年郎。

那勒察,同是那森挞的儿子和那冶力的侄子,擅使重斧,禁军以擅长剑的徐方正对阵。

鲁粟喇,北漠侍卫统领鲁莫的儿子,擅使短刃,禁军本以苏一心对阵,焱雀的上场打破了这个排布,对阵双方分别换成了大煌郡主和北漠世子。

高仓巍是擂台比武的监赛官,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走上擂台,在台上左右踱了几步后高声道:“比武公平公正,各尽其能,胜负天定,我只说一句,点到为止,兵不刃血,违者必究”。

高仓巍说完话就下了台,班达率先抡着重锤跃上台,他本就身材魁梧,再加上重达三十斤的重锤,一跃而上竟使得台面剧烈一震,班达在台上站定后道:“北漠涂阚部,班达,请”。

叶砺纵身上台,从背后抽出双刀架在胸前,“大煌禁军少锋营,叶砺,请”。

班达抡锤砸下,被叶砺的双刀绞住锤柄,叶砺右手刀回旋,艳阳下舞出一片刀光,直扫向班达的手腕,班达撤手,重锤落地,班达矮身横腿踢向叶砺下盘,叶砺足尖一点向后腾空一翻,班达重新抡起重锤狠劲砸向叶砺,叶砺的双刀在锤势下落的空隙间穿插,二人一时间难分高下。

焱雀和柳珘站在一起,焱雀道:“班达使这么重的武器,出招竟然一点都不落下风,北漠武士果然不容小觑”。

柳珘道:“对方个个都是北漠百里挑一的精锐,叶砺要想拿下这第一阵,恐怕有些困难”。

焱雀一掌拍在他背上,道:“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的兄弟,你对他还没有信心吗?”

柳珘被她拍得一个趔趄,心想你这个女孩子怎么手劲这么大,苏一心走到二人身旁,柳珘道:“有异动吗?”

苏一心摇了摇头,柳珘道:“你守好了,一旦发现是谁下黑手,立刻把他揪出来交给侯爷彻查”。

苏一心道:“放心吧,只要他再动手,绝跑不了”。

说话间,台上胜负已分,叶砺在班达旋身抡锤的空隙里快速矮身窜到他身前,右手反手握刀,刀背击在班达胸口,而班达的重锤还未举起,高仓巍击锣,高声道:“大煌,叶砺,胜”。

叶砺收刀,抱拳道:“承让”。

班达点头示意,提着重锤走下台,班纳登台,长刀一展,道:“北漠涂阚部,班纳,请”。

柳珘跃上台,道:“大煌禁军少锋营,柳珘,请”。

班纳道:“阁下可是曙城柳氏子弟?”,柳珘点头,班纳道:“失敬”,言罢长刀横斩向柳珘面门,柳珘矮身避过,班纳刀法刚猛,似有千钧之力,柳珘刚开始只能格挡,数十招后突发猛劲,化守为攻,刀刃相击的声音在场上此起彼伏,又一次刃锋相对时,班纳手中的长刀一压,竟逼得柳珘矮身单膝跪地,柳珘提气相抗,还是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苏一心急道:“这是要输了”。

焱雀冲台上大喊:“风卷残云”,柳珘大喝一声,架着长刀的手往上一提,身子仰倒,班纳原本稳如泰山,没防备住被他带着向前一扑,众人都没看见柳珘是如何到的班纳身后,只看见他单手持刀,刀背架在班纳颈边,而班纳的长刀刺入台面寸许,高仓巍鸣锣,高声道:“大煌,柳珘,胜”。

班纳拱手道:“柳氏刀术名不虚传,鄙人甘拜下风”。

柳珘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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