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识症是不可能出现在普通人身上的！虚幻的薇拉皱起虚幻的眉，她看见了一个悖论。
“超识症的本质是天才病，这位西蒙先生……”她透过佟大伟的视野，仔细观察了西蒙·韦德。
棕、白交接的干枯头发，有点脏兮兮的嘴角，时不时出现的傻笑，还有对周围事物的漠然无睹，仿佛眼前有什么极其有意思的玩意。
西蒙对着那有意思的玩意傻笑，一直看着前方，看着‘有意思的玩意’。
周围的人都是韦德仓储商会，这个黑色家族的管理层。
“你们就说怎么办吧！”一个看上去很胖的中年男人大声道：“一直争论下去没有意义，这样下去家族的生意肯定会被蚕食，现在换掉教父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这话一说出口，就是争论的开始。
杜尔特往前走了一步，大声质问道：“谁有权利决定新的教父是任何人！？”
一个看上去很瘦，个子很高的男人也拉高了声音：“现在首先，停止争吵，我们需要安静下来思考。”
他顿了顿，拉高的声音变得充满狠色：“贝鲁也不是只有我们韦德家族，真的闹到内讧的地步，我们所有人都会完蛋！
我，萨卡在此宣布，谁敢提切割财产这件事，我一定拧掉他的脑袋！”
瘦高个子萨卡说完，韦德仓储商会一层突然安静了下来。
十多人纷纷心照不宣的互相对视着。
平庸的觉醒者连异常也累积不了多少，更别提患上超识症……佟大伟仍旧看不出来西蒙哪里像是觉醒者了。
他也怀疑一个家族的教父可能是觉醒者，但他没有从西蒙身上感受到任何灵性的痕迹，然而，西蒙身上的症状的确是超识症。
“奇怪了，超识症本质上是灵性对肉体的改变，这个改变首当其冲就是大脑，所以会变成这样，可西蒙连觉醒者的灵性都不具备，他如何会变成这样……”薇拉仔细思索着，然后眼前一亮。
这个时候，感觉有点不对劲的佟大伟后退了一步，把众人置于身前。
然后她听见薇拉的询问声响起：
“你从源初之镜那得到的信息，有没有关于这个状况的说明？”
佟大伟反问道：“人为可以制造超识症的症状吗？”
薇拉否定道：“不能，人为制造意味着‘从外部强行赋予’，外部影响是反过来的，你见过那种人，嗯……而且还见过很多。”
佟大伟顿时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攀爬者？”
“是的，完全正确。”薇拉说：“你见过距离攀爬之树很远的攀爬者，就是那个攀爬的治安员，他的改变是皮肤，就像溶解的蜡，从外施加的灵性影响，首先会从最外层的皮肤开始，而大脑是灵性最核心的载体。”
佟大伟呼之欲出：“也就是，被他者人为影响的人，大脑会最后崩溃……被自己影响的人，大脑会最先崩溃。”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过程：一个人先看见诸多奇怪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然后精神变得越来越不稳定，接着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那人亲眼看着自己变的越来越诡异，最终才彻底疯掉。
而眼前的西蒙看上去很正常，除了他仿佛痴呆了一样。
薇拉斟酌着道：“你的解决方案是什么。”
“要尊重他人命运。”佟大伟并不打算帮助西蒙·韦德。
现在的他可以布置艾萨克综合精神病院内的镜世界，然后触摸西蒙·韦德所看见的‘有意思的事物’，直接从根本上弄明白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解决问题不在话下，唯独的问题就是成本太高。
“那你走？”薇拉问。
“不。”佟大伟摇了摇头：“我想到了一个很新的东西，不一定是帮助西蒙·韦德，但确实可以为我增加一种能力，这才是我最需要做的事情：尽快地拓展出更多真实镜世界以外的能力。”
也就是折射的能力延伸。
这是因为他已经切割了以前的他，以前的折射，现在他的折射属于现在的他。
薇拉奇怪道：“你刚才不是已经尝试过折射了？”
“您先听我说。”佟大伟比喻道：“我们假设西蒙·韦德现在是个烂掉的苹果。”
“嗯……他是个烂掉的苹果。”薇拉提供了想象力的‘把手’。
佟大伟说：“这个苹果从里面开始烂掉，现在已经烂的外部也能看出来了。”
薇拉回应：“嗯，外部能看出来了。”
佟大伟说：“我们假设这是超识症，那么它肯定有个烂掉的过程，在外部能看出来这个痴呆症状之前，这个苹果还是好的。”
薇拉回应：“嗯，苹果在彻底烂掉之前还是好的，苹果还能维持对话、商会运营、社交等等功能。”
佟大伟微笑起来，说：“那么我们把苹果的皮扒掉，再给他重新贴上一层好的皮，那么这个苹果是不是仍旧可以维持‘对话、商会运营、社交’等等功能？”
薇拉怔了怔：“这能行吗？”
“假设！”佟大伟坚定道：“尝试。”
“如果成功呢？”薇拉感觉头皮发麻。
佟大伟心头发热道：“那里面是什么，就无所谓了，里面不是苹果，是一个梨也行。”
“这听上去怎么像是……”薇拉奇怪道：“像是人偶？”
“您看出来了？”佟大伟很高兴：“这结合了魔女的嫁接，我们需要用嫁接的手段，去搭建这个人偶，其本身却是人偶师的特性，是两种特性的拼接、缝合！
这就是……镜之人偶师。”
说完之后，佟大伟看了保持安静、思考的人群一眼，那十多个人他并不在乎，接着他就主动退到了一旁，等他们对峙结束。
膀胱局总是会有人憋不住的……他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