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芸本是想着先把人遣出去,然后她要好好和季域商量一下,一会儿要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迷药下到酒里给这群土匪喝,可她这才一出声竟换来了此起彼伏的大笑!
哎呦!梅芸在心里哀叹,她刚刚真的只是一时忘了自己现在正是一个刚拜过堂的新娘子而已,并不是急色好吧!她一个现代的灵魂,又没成过亲,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吧!何必一个个的都笑成这样啊!
梅芸虽在网文里什么羞羞的场面都见识过,可现实世界里她还是一个脸皮极薄的人,大家一笑,她便羞得俏脸绯红,头简直要埋到手掌心里,恨不得立时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孟廉虽少年老成,可他毕竟也是个雏,没成过亲,连个女人的手都没拉过一下。今儿为了脱身做了个假,结果这小新娘子还闹出了个这么个笑话!孟廉原本冷得不能再冷的脸也不由一瞬红了个透。心想,山下这群笨蛋,要什么时候才能打进来啊?他真是在这土匪窝里多呆一刻都觉得难受!
“笑什么?笑什么?还不出去吃席去,一会儿好酒好菜可就都没了!”
关键时刻还得小灵的嫂子给解了围。
“少当家,孟相公,你们先换了喜服休息一下,等会儿还得出去敬酒,呃,着急也不在这一时半刻的啊!”
梅芸:“……”
孟廉:“……”
本以为是来给解围的,结果是个杀手锏,小灵嫂子的一句话现在是连空气都仿佛尴尬出了新境界!
“呃,那个孟……”
“你先换衣服吧,我去外面。”
“哎,不是,你,我,哎……”
看着逃也似的离开内室的孟廉,梅芸先是觉得百口莫辩,可接着又觉得怎么这么好笑啊!她这样想,也就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噗,哈哈哈……”
梅芸正笑得欢,一抬头,孟廉不知何时又去而复返,正一脸愠怒地盯着她。
“哎,那个,你,我,哎!”
孟廉再次丢给梅芸一个怒气冲冲地背影,转身便离开了,这次是真的离开了房间,因为梅芸听到了清晰的摔门声。
唉!难怪古人总要求自己“君子慎独!”,真是再有道理不过了!
原还想着找季域商量商量要怎么下药呢,如今看来只能自己想辙了!梅芸匆匆换下身上那件超大码的喜服,重新找了一件合身的衣服来穿。
逃跑的时候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要尽量穿着一身不会碍事的衣服才行。
屋内梅芸在和长袍喜服奋战,而屋外孟廉则生了一会气之后又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实在可笑。又不是真成亲!何必要同一个小丫头计较那么多呢!
孟廉刚刚又转回去是想问问梅芸接下来有何打算?虽然这场婚事对于孟廉来说没有父母之命,没有三书六礼,只拜了个堂,便算不得成亲,可梅芸毕竟是个女孩子,成亲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又是何等的人生大事,他这里未经任何商榷便弄了个假成亲,到底是有些对不住梅芸,于是便想着问问她可有什么打算,如若可能,孟廉想帮帮她,也减轻一点自己的愧疚之心,可没想到他这一进屋却是那样的场景。
也罢!总归她是土匪的女儿,是这玄鹰寨的少当家,除了这场婚事,想必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到的了!
“少爷!”
孟廉正站在门外不知是该继续演戏,等梅芸换好衣服一起去前厅敬酒,还是干脆现在就进去将那小丫头直接打晕然后转身逃跑,第五仁便及时的出现了。孟廉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随手将第五仁拉到了院中的桃树后面。
“可是山下的官兵上来了?”
“是,但是,董承不见了。”
“什么意思?董承怎么会不见了!是被杨大提走了吗?”
孟廉有些吃惊,都这个时候了,杨大提走董承干什么,难道是想用董承做要挟,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不过那样他们就比较麻烦了。没了董承现在下山还有什么意义?
“好像不是,我来找你之前先去了一趟中正厅,发现杨大也在派人寻找董承的下落。”
“不是被杨大提走的?”
那他会去哪呢?又是谁将他带离了这玄鹰寨的呢?
孟廉慢慢地踱着步子,心想这董承定不会是他自己逃了的,那么若不是这山寨出了个“聪明人”,便是这山寨里除了他和第五仁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人也混了进来。
“少爷,如若咱们要走,现在正是时候。”
“先不急,咱们再等等,等有了董承的确切消息再走不迟。”
“可是……”
“无妨,反正咱们已经知道了小路的位置,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第五仁还想再劝,孟廉却已经撇下他又一次转回了梅芸的房间。
梅芸一见孟廉又回来了便立马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似的站了起来,双脚并拢,双手置于身体的两侧,手指无意识地拽着衣角,满脸的虚笑。
“孟公子,对不起我……”
“无妨,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们之间这是假成亲。”
有些话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免得这丫头误会,反倒受了伤害。
“是是是!我知道我们是假成亲,你不生我的气就好。”
孟廉:“……”
倒是个大度的性子!
梅芸的认错态度良好,孟廉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明明这假成亲对女孩子的伤害更大,这小丫头偏还先向他道歉,倒是他小气了!
孟廉有些尴尬便习惯性的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哎!”
梅芸之前刚在那壶里下了药。孟廉是在梅芸的一脸吃惊中倒下的。
完了!完了!
刚刚只顾着给孟廉认错,梅芸便把头低下了一点,就这么一低头的时间,孟廉竟将她下了药的茶水给喝了一杯!这可怎么办?孟公子晕倒了,她还怎么带他逃出去啊?
梅芸还想着要怎么逃呢,结果转瞬她自己也昏倒了,被第五仁一掌劈在了后颈上,劈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