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于家的大少发了话,如果以后还要和他家合作,要货,这次按契书上所签的给足,要银子,就只给六成;如果不接受,可以退回全部银子,于家以后都不再给这家货了。”
“是呀,那山货都被于家一家握着,大家憨怒不敢言,想着以后还要和他家做生意,最后是都答应的呀。”
“但听说你家没要货。”
“我爹说了看都过了,再要货也卖不出去,就丹阳城这地方,到了春天雨水更多,怕是干货放不住全长霉了,所以要了银子,你爹也是知道的。”
“我爹也是要的银子。”
“那不就得了。”
“但我听人说于家退你家银子不是只退了六成,而是全退了。”
“啊,不会吧,我没听我爹说全退了。”
“当初可是你爹带着大家伙一起去找于家的,也是你爹让大家都看长远点,为了以后还能与于家合作,所以接受人家退六成银子的。”
“是呀,我爹又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
秋小蝉听了,在心里摇了摇头,她是知道于家会把林凤来的银子全退的,就林凤来这个老奸巨滑的人,自然会偷偷得了好处,然后不告诉这些与他一齐讨债的生意人。
等那赵云娟走了,秋小蝉才问:“凤儿,你爹到底退到了多少银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于家这次对我家特别优待,居然把银子全退给我家了。”
秋小蝉一听还真是全退了,只是没想到林凤来居然把这事告诉了林凤儿,只听林凤儿又道:“我爹觉得不妥当,这事一旦传出去,那些一起讨债的朋友都会跟他反目,我爹就没要银子,要了货,因为大家都不要货要银子,于家不仅赔银子,还得愁那积压的山货,弄不好那堆货全得发霉赔掉,一听我爹要货不要银子,十分欣喜,就多给了两成的货。”
秋小蝉感慨道:“于家是要货就给当初订的全部货,退银子只退六成,实际上还是希望大家一起把货给卖掉,但大家生气,宁可要银子不要货,这是一种生气后产生的报复心理,因为不敢得罪于家,但心里上又希望于家遭报应,所以全退银子,想用退银子让于家损失更大,而你爹能在小怀镇称霸,还是有原因的,虽然年是过了,但丹阳城有近两个月没有山货供上,那喜欢吃山货的人家怕早就憋坏了,你爹一个人要了货,就算卖不出年前那样的价格,但人家多给了两成货,全卖出去也未必会的损失,眼下这市场都快空了,所以你爹这次应该把年前的损失弥补回来了,同时还讨好了于家。”
“姐,我爹经你这嘴一说,根不仗义的奸商一样。”
“你爹本来就是奸商,难道你还有什么怀疑的吗?不过,你的嫁妆是不用愁了。”秋小蝉拍着林凤儿道,林凤儿不满地道,“但是赵家和我家特别好,大娟子的爹和我爹是一起从牧州城到丹阳城找生活的,我爹要货不要银子,虽然跟大家一样都是自愿选择,但他这么做了,好像总觉得对不住赵家,对不住那一起讨债的人。”
“唉,凤儿,告诉你你姐我就没你爹那副硬心肠,这种状况肯定跟大家同仇敌忾。”
“我觉得这种才对。”
“所以你姐我一直发达不起来,没你爹那样的黑心肠。”
“姐,你还是不是我姐了,都在小青巷那样的地方有房子了,还没发达起来,谁信呀。”
“算了,不跟你说了,姐得检讨一下自己的失败。”
“反正这次,大家都被那个于五给坑坏了。”林凤儿哼了一声,不满地道,“我怀疑大娟子他们家明白过来,肯定又不跟我家来往了。”
“这个又字用得好,看样子你爹没少做这样的事。不知道这于五会不会被撵回牧州城去。”秋小蝉想到于瑞明要是被于家撵回牧州城,张梨肯定也得跟着一起回去,那也会把张桔带回去,这再好不过了。
林凤儿拿出一个装了零食的盒子,和秋小蝉吃了起来:“蝉姐,你说我觉得我爹做那事挺对不住大娟子他们的。”
“别这么想,你爹做那事何止对不住大娟子他们,所有做这生意的,都让你爹给卖了。”
“蝉姐,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不,那你是想说什么吧。”
“我的意思就是我想来弥补我爹对大娟子他们家的伤害。”
“你,打算怎么弥补?”秋小蝉眨了好几下眼睛,林凤儿便道,“你看大娟子比我小不了太多,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他家也挺着急这事,你觉得他和大娟子如何?”
秋小蝉冲林凤儿驽嘴的方向一看,那人是阿昭,秋小蝉立刻笑起来:“凤儿,你这拉郎配是乱拉郎配。”
“蝉姐,你这是什么话,你觉得大娟子不漂亮吗,家里没有银子吗,她爹虽然这次是吃了我爹点亏,但是她爹以前也没少坑我爹,家里是有些底子的,听说城郊光粮仓都有五个,可是装满的五个啊。”
“哟,真是没看出来,这么有钱呀。”
“所以你说和那个呆子,大娟子是不是还亏了。”
秋小蝉本听到粮仓的事,心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弄几个粮仓之类的,囤点谷子、麦子、豆子什么的,万一沈彦跟南夷人打急眼了,逃难的人多了,自己不是可以发把黑心财,不过一想算了,倒个房子,挣点贵族的黑心财还成,挣那些都活不下去的人的黑心财,良心受不了。但转念一想自己不挣黑心钱,备几个粮仓以备不时之需也没什么不妥呀。
“姐,问你话呢!”林凤儿不满地叫了一声,秋小蝉一下回过神来,才道,“凤儿,这事你就别执拗了,这根本就不可能。”
“为什么!”
“你看这国公府街的铺面租出去的多不多?”
“不多,八成都没租出去。”
“你觉得是不太好租吗?”
“铺子是大了些,但这地段,应该不是特别难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