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柳云汐现在哪怕落魄了，也不是她们能够随意践踏的。
除非秦氏死了，否则永远轮不到她们在柳云汐头上耀武扬威。
“那个……我想起来，我娘让我带些糕点回去，各位我先失陪了。”
“我家阿黄生崽，我也回去了。”
“这里风水不太好，不宜久留，我也走了。”
“我就是吃太撑了，出来消食的，现在饿了，我回家吃饭了。”
几人不假思索的找了理由遁走，最后一个也带着哭腔慌忙跟上，“你们等等我……”
伙计看着一哄而散的众人，脸一瞬间有些僵硬，硬着头皮说，“柳小姐瞧瞧，有没有上眼的？”
柳云汐只瞟了一眼便道，“胭脂阁好歹也是上京数一数二的销金窟，以前我没少在这儿捞到好货，如今你拿这些残次品糊弄我？是怕我给不起钱？”
伙计确实有这个顾虑，却也还有别的原因，“柳小姐说笑了，小的知道你眼光，寻常物价自是入不了你的眼。可实在是不凑巧，宫里那位长乐公主你知道吧？”
一般应付这种老顾客的刁难，店里通常的做法就是搬出一个不管是身份还是财力都碾压对方的存在，对方便会识趣的闭嘴。
“怎么？”
“长乐公主一个月前，便叮嘱我们东家，若是到了一批上等玉料，要先给她送到宫里过目，这批料刚好今儿到了，成色好的都挑了过去，所以……”
“所以这是剩下的？”柳云汐冷眼觑着他，“公主你不敢怠慢，那么，你是打算得罪丞相夫人了？”
“实不相瞒，还有两日便是丞相夫人的生辰，我是给她挑的物件，若是东西太次，你就说胭脂阁还打不打算开下去吧。”
柳云汐这番话抖出来，伙计吓得脸都白了，他艰难的吞咽口水，“小的不敢，只是那都是未经雕琢的大块玉料，没有切割出来的小物件，柳小姐怕是用不上。”
发簪坠子通常都是大块玉料打磨后，剩下的废料制成。
“能不能用，你得给我瞧了才知道。”
“既如此，小的从公主那批玉料里挑几件过来。”
柳云汐阴沉着脸没说话，伙计这次动作很快，抱了个小木箱过来。
箱子打开的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质地极好的玉发出的淡淡荧光。
触手生温，顺滑具有光泽，毫无瑕疵，是上等好玉。
伙计怎么也没想到，柳云汐会挑一块手帕大小的玉料，这价值不说连城吧，也是不菲了。
“回头去柳家账房支银子，顺便把玉料送来。”
伙计本还有些为难，听到她不带玉料走，这才眉开眼笑，“好的，小的等下就差人送去。”
柳云汐带着何信走后，伙计一直处于发呆状态，这花钱的手笔，可一点不比在相府的时候差，柳家不是才遭遇火灾，当家的都还躺着吗，这柳小姐哪里来这么多银子？难道是从相府带出来的？
哎呀呀，这相府对这个抱错的女儿还真是仁至义尽啊。
柳云汐一边吩咐何信不要将胭脂阁的事说出去，一边迈进柳向阳的屋内。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