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惭愧故人远相访

肖林夕从来没去过美国,在投资圈里,没去过美国,不会说几句英语,显得很土鳖,肖林夕需要去趟美国,证明自己也是去过华尔街的人,镀一层金,提升形象,当然顺便也要拜见朋友。雅煊从美国归来多年,也很怀念美国的生活,毕竟那里是她曾经学习过的地方,有她的老师同学朋友。近期刚好没事,他们办好签证,一起飞往美国。

经过十四个小时的空中奔波,他们踏上了美利坚共和国的土地,一下飞机,肖林夕被外面的景象惊呆了。

湛蓝湛蓝的天空,像蓝色的宝石一样,仿佛一眼可以看透,大地宽广无垠,绿草如茵,绵延到天际,空气里弥漫着甜甜的味道,阳光毫无遮拦的照下来,河流碧波粼粼,清澈的让人不敢直视,真是一种梦幻般的感觉,肖林夕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的大山。当晚,他们住在郊外,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那是一种真正的黑暗,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仿佛是一堵黑暗的墙,没有任何声音,寂静得让人害怕。在这样的环境里,你会忽然觉得自己非常渺小,人类非常渺小,你就是茫茫森林中的一棵树,浩瀚宇宙中的一粒尘埃。肖林夕使劲踏着脚下的大地,这是美国吗?这就是美国,他已经处在地球的另一端。

第二天,雅煊带他到纽约第五大道,也就是著名的曼哈顿大街,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操着不同的口音,聚集在这里,汇成川流不息的人群。肖林夕看见一座奇异的建筑,壮观的尖塔,雕花的花窗,高大的铜像,走进去,教堂内部的管风琴,奏出轻妙的音乐,琴声响起,似乎能将忙碌的纽约关在门外,似乎一下一下抚摸着你的灵魂。雅煊告诉他,这是圣帕特里克教堂,是全美国最大的天主教堂,这是哥德式建筑。雅煊带他逛了几个商店,全世界的商品都汇集到这里,商品琳琅满目,肖林夕并不感兴趣。美国人穿着随便,一件套头衫,一条牛仔裤,一双牛仔鞋,随意,悠闲,自信,浑然不把外界放在眼里。肖林夕感慨:美国人活出了自己,中国人活成了别人。

肖林夕最想去的是纽约证券交易所,他们一起来到华尔街,华尔街是一条很窄的街道,十来米宽,只能人行,不能走车,在两边高楼大厦的遮盖下,显得有点阴暗,肖林夕有点失望,真想不到这条全世界最著名的街道象一条胡同,但是他知道,虽然这里没有都市的喧嚣,但是它却是美国财富的象征,是世界金融市场的晴雨表。不远处看见纽约证券交易所,门口斜挂着一面美国国旗,肖林夕很激动,怀着朝圣一样的心情往里走,带枪的警卫拦住他,告诉他这里不让参观,肖林夕拍了几张照片,遗憾地走了,不过将来他可以告诉别人,自己曾经去过纽约证券交易所。

他与雅煊排队去看华尔街铜牛,这是他最向往的景点。肖林夕第一眼看见铜牛,就被它浑身透着的“牛”气震住了:牛伏着身子,昂着头,浑身蕴藏着不可遏制的力量,好像随时都会爆发,真是牛气冲天。铜牛身体健硕,鼻孔发光,由纯铜铸成,全身散发出金黄色的光泽,是一个重达3200公斤的庞然大物,是力量和勇气的象征,喻义着只要铜牛在,股市就能永保“牛”市。铜牛是无数炒股人心中的神,据说摸一摸铜牛可以沾一些牛气,摸牛的队伍长达四五百米,牛头、牛尾、牛身都被摸得锃亮,大家都希望得到铜牛的庇护。肖林夕摸遍了铜牛的全身,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他想,这几天不能洗手,要留住牛气。

雅煊带着肖林夕参观纽约大学,走进石头砌成的城堡式的大门,迎面看见古老的教学楼,斑驳的墙面透露着历史的沧桑,满墙的爬山虎,让古老的教学楼焕发生机。绿油油的草地,可以踏上去,草地上坐满了学生,有的读书,有的听音乐,有的什么也不做,坐在草地上发呆。图书馆是古希腊建筑样式,大理石的立柱,挺拔浑厚,一直挺立在哪里,仿佛要永远挺立在那里。校园里的树最有特色,古老粗壮的树干仿佛散发出学术的气息,遒劲有力的树枝向天空舒展,已是秋天,泛黄的树叶偶尔飘落,你觉得这里的树就是一位哲学家,静静地思考着,守护着这里的一切。

肖林夕喜欢这种幽静,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幽静,一种超凡脱俗的幽静,它荡涤着你的灵魂,让你脱离世俗的尘嚣,慢慢沉静下来。

肖林夕来到纽约,最希望见到的人是王玺,在纽约,华人的圈子并不大,很快,通过熟人,找到王玺,相约在一家华人餐馆见面。

王玺和她的丈夫,夏林夕和雅煊,四个人坐在一起,就餐环境很优雅,餐厅外,大树、草地、河流,赏心悦目,餐厅里,红酒、牛排,音乐,气氛很轻松,

肖林夕、王玺自然是一见如故,雅煊、王玺的丈夫都是第一次见面,大家寒暄了一阵,有很多话要说。王玺瞧见雅煊脖子上的玉坠,盯着看了很久,雅煊以为对方喜欢这个玉坠,就拿出来让她欣赏,王玺看了肖林夕一眼,两个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雅煊凭着女人的敏感,觉得他们笑得不同寻常。王玺与肖林夕,叙旧的话没有多说,雅煊感觉他们的关系怪怪的。

肖林夕先说了山脚下六座楼的事情,问题都解决了,可惜的是,赵经理不幸去世了。肖林夕告诉王玺,玉玺珠宝城被查封了,别墅也被查封了,别墅内部被翻了一个遍,警方一直在找传国玉玺,一件著名的文物。警察到他那里查过,也到过欧阳黛那里,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可能是走私到国外了,也可能还在国内,现在是一个谜。

这些情况看来王玺是知道的,不是特别关心,王玺更关心的是她的别墅,他特意问,别墅周围环境怎么样,鸟还多吗?树长得旺盛吗?肖林夕很惊讶,没想到王玺这么怀旧,转念一想,也可能她在意风水,害怕破坏了别墅周围的风水。

王玺一家人住在曼哈顿区一座三层楼的别墅里,前面有游泳池,后面有花园,周围是一片广阔的草地,在美国也是有钱人的生活,天天没有什么事,就是接送孩子上学,生活很惬意,看来有钱人在哪里都生活的幸福。但是,还是感觉王玺有心事,大概是这里没有熟人,没有朋友,过得孤独而寂寞。王玺长叹一声说:“白水城还有我的通缉令吗?这辈子我还能回去吗?”

肖林夕见过秦书记,心里有底,他内心深处有一笔交易,这也是他来纽约的主要目的,所以很自然地说了一句,你尽管放心,有什么事我来办。问题还是在那块传国玉玺上面,如果找到了,其他的事情都好解决。

王玺脸上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说:“一个人不知道一辈子会坏在哪里,我就坏在这件玉玺上,可是我怎么能够知道它在哪里呢。”

肖林夕与王玺的关系毕竟不同寻常,虽然都没有交底,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一些事情,肖林夕说:“其实找到那块玉玺,献给国家,对咱们也有好处,这样的国宝流落到国外,是罪过啊。”

王玺没说话,喝了一口红酒,说道:“还是在中国生活舒服,想当年,四处找玉,云南的翡翠,辽宁的岫玉,XJ的羊脂玉,拿在手里,那种感觉真是太妙了,外国人不懂玉,把玉当作石头,真是暴殄天物啊。过去大家在一起,说啊笑啊,真开心,在这里,除了钱,什么也没有,当然我还有丈夫和孩子。”

王玺的丈夫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肖林夕明白,王玺心里很矛盾,很孤独。肖林夕想,很多事情急不得,只要建立了联系,以后的事情慢慢来。

肖林夕感觉到,事情已经向正确的方向迈开了一小步,看看时间不早了,他们准备离开,刚刚站起身来,迎面看见苏有朋带着女朋友,过来吃饭,肖林夕、雅煊、苏有朋,迎面站在那里,都愣住了。

还是苏有朋反应快,他热情地说:“这个世界真小啊,没想到在这里相见。”他拉着身边的女孩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又指着肖林夕对女孩说:“这是我中国的朋友。”

肖林夕这才反应过来,说:“你的女朋友真漂亮,看来你在美国混得不错。”一边说,一边伸过手去,与苏有朋握手,雅煊把脸扭向一边,不与他说话。

苏有朋说话声音很大:“我现在炒美股,完全遵循市场规则,与原来情况不同,现在赚了一大笔钱。”

肖林夕赶紧说:“什么时候教教我,帮我开一个美国户头。”

苏有朋说:“不敢再教了,再教你,我这个女朋友也保不住。”

他的女朋友小鸟依人般靠在苏有朋的肩膀上,非常亲密,雅煊看了一眼,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拉着肖林夕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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