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的老神棍总是擅长于把控这种大场面笼络民心。”阿瑟王子低声道。
“这是双赢的手法，国王陛下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更会在神迹出现的时候提升王室的影响力。”秦翎顺着阿瑟王子的话道，“王室和教会的关系很好吗？”
“非同一般。”阿瑟王子解释道，“在联合战争王国生死存亡之际，教会派遣了大量的神职人员为前线的军队进行医疗救援，导致教会也损失惨重。这种代价换来的是教会的影响力在赫尔曼王国空前高涨。”
“以前教会不成气候？”
“以前？”阿瑟王子回忆了一下历史，“教会是个什么东西！”
“……”
“在战争结束后，教会也为王室提供了很多帮助，很多非常规自然事件都是在教会的帮助下顺利解决的。”阿瑟王子接着道，“前一段时间的中心森林出没的幽灵，父亲派了两队人都解决不了，估计是要借助教会的力量了，他们对这些事情的处理很有一手…”
“幽灵？什么幽灵？”秦翎好像听到了一些熟悉的词语。
“我也不知道，这是传闻，中心森林有幽灵出没。很多冒险者的损失都很大，冒险者工会与王国有协议，王国有义务探明并且协助解决。”
秦翎明白了，中心森林、幽灵，这应该说的是克莱尔的日记中记载的几十年前出现在哪个不知名的大炼金术师墓穴中的诡异生物。
事情来得还真是凑巧啊，看来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去一趟中心森林，帮克莱尔老师解决掉这个缠绕他一生的心病。
作为正儿八经的科学工作者，秦翎从来都不相信有什么超自然的存在，既然地球有地球的物理规则，那魔法世界自然也有魔法世界的规则，没有什么东西是解释不通的，如果没有，只是知识水平没有达到而已。
而秦翎自信，他可以通过蛛丝马迹找到魔法世界的规则。
“一会儿带我去见国王陛下。”
“怎么？改变主意了？”亚特以为在艾尔玟的问题上秦翎有了新的看法。
“改变主意？哦不。”秦翎答道，“我的立场不会改变，但是克莱尔老师的遗产，我也势在必得！”
“你确定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当然。”
“那好吧，”亚特慢慢坐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了，他总觉得特别容易疲惫，“给你一点时间。”
“五十年前，”秦翎也不着急，慢慢阐述着，“赫尔曼皇家学院有一位杰出的年轻人，认识了一位孤僻却堪称天才的炼金术师，很快他们就成为了好朋友。”
亚特思索秦翎的话，五十年前的事情，他都还没有出生，可能是没有涉及到他所知道的一些辛秘。
“在这位天才的年轻炼金术师的怂恿下，两个年轻人踏上了危险的中心森林冒险之旅。整场冒险九死一生，不过幸运的是，两个年轻人都活了下来，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在中心森林中找到了一位大炼金术师的墓穴，并且从墓穴中带出来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在冒险结束的后几年，那位年轻炼金术师的成果得到了重大突破，可惜的是这位惊才艳艳的炼金术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暴毙而亡。这位炼金术师死后，他唯一的朋友则继承了他的意志，将他的研究继续下去。”
“年轻人顺着好友的思路进行了长达十年的研究，而他的研究成果得到了一位国王的支持，这位国王同样痴迷于这项堪称神话的炼金术，倾尽举国之力协助完成这项研究，从而发生了一系列不可逆转的连锁反应！”
“你，都知道了？”亚特一怔，如果前面的故事他不清楚是什么，那秦翎后面阐述的故事他根本就是深入其中！
“梦想总是如此美好，命运给了这两个年轻人一个虚无缥缈的火把，他们却举着认为可以指向终点的火把在根本到达不了终点的路途上越走越远。”
“这个年轻人的研究蚕食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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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国王的心智，让这个睿智的国王毁掉了自己的国家，当然这几个为之癫狂的人早就已经被毁掉了。”
“而这个毁掉他们的东西，就是传说中的神灵药水！”
“还可以称呼它：”
“长生不老药！”
只有长生不老药能有如此大的威力，在不声不响之间，慢慢蚕食掉一个国王的心智。长生不老一直是中国古代皇帝的最终追求，而但凡寻求长生不老之道的皇帝没有一个得到善终的。
他比du品还可怕，一旦沾上，直到死亡那一刻都不会放弃，越是强大的人，权利越大的人，越容易深陷其中，无法逃脱！
亚特惊讶地看着秦翎，这段完整的历史，整个王国都没几个人知道，而现在秦翎知道了，如果让赫尔曼的臣民们都知道他们今天都吊唁的克莱尔大师，就是当年毁掉赫尔曼王国的罪魁祸首之一，那可真是非同小可。
“克莱尔老师跟我说，他和卡尔文打开了一个魔盒。没错！他们当年在中心森林找到了就是那位古代炼金术师对于长生不老药的试验笔记，这是个可以释放出魔鬼的魔盒，从这个魔盒在中心森林被带出来之后，它就被打开了，让任何接触过的人都不得好死。”
“那位天才炼金术师卡尔文、我的老师克莱尔以及赫尔曼十三世国王陛下，统统都在追求长生的路途上倒下了。”
“这就是当年神灵药剂所有的秘史，我说的不错吧，我的国王陛下！”
亚特沉默了一段时间，张开嘴缓慢地说道：“没错。”
“当年我的父亲得知了克莱尔老师对于神灵药剂的研究后就深陷其中，神灵药剂，化身为神，永生不死，多么梦幻、多么美妙的词汇啊，就这么轻易的将我父亲给俘虏了！”
“哪怕国家破败不堪，生死未知，我的父亲还是沉浸在这个美好的梦境中，幻想着自己终有一天成为神灵，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摆脱王国的困境。”
“可是他到死都没有如愿以偿。”
“我一点都不恨克莱尔老师，我知道是我父亲把他拉下水的。”
这种事情说的上是对谁错啊，有一位强大的国王不遗余力地支持自己，是谁都会空前膨胀的。
“可是你就算知道了真相，这和咱们聊的话题好像没什么关系吧。”亚特的失态只维持了一小会儿，他的潜台词的意思当然是——会讲故事也不能使你继承遗产。
“我并不是很会讲故事，我的陛下。”秦翎接着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最近克莱尔老师又开始进行神灵药剂的研究了吗？”
“因为我抛出的理论，可能让克莱尔老师在炼金术的领域上有所突破。”秦翎并没有卖关子。
“你的意思是你掌握了让炼金术更进一步的关键？”亚特很快就理解到了秦翎说的意思。
“你可以这么理解，陛下。”
不吹牛，将盖亚理论发扬光大，绝对会将炼金术引向更高的层次。
“那就有意思了。”亚特思考了一下，“如果真的物超所值，你愿意与王国共享这种技术，在你的问题上我倒是可以帮你争取一下。”
“不不不，陛下你理解错了。”秦翎一愣，“这不是某种技术，是炼金术的新观念、新层次，这是藏不住的，而且总是要公开的，这样的东西是会让现有的炼金术提高一个层次，将之前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
“你是说神灵药剂真的可能得到突破？”亚特好像又理解错了。
“不可能！”秦翎毅然决然。
“你的意思是说能让克莱尔老师突破的关键是一个会被公开的秘密，而对于你而言又暂时做不出能让我心动的筹码。”亚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秦翎就好像看着一个傻子，“我思来想去对于我的好处好像也只是说可以得到你这个天才炼金术师这么一个好处。”
“难道不是嘛？”秦翎没什么政治头脑，他认为委婉地向亚特表达出自己的重要性就可以让这件事情有些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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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国王扶额！
无力吐槽！
“滚滚滚，我当时真是瞎了眼要把艾尔玟嫁给你，简直是头猪猡。”亚特脑门青筋乱跳，打算赶秦翎走。
“你要相信我陛下。”秦翎不死心。
“……”
“我还是跟你仔细解释一下吧。”这位睿智的老国王发现秦翎在政治上的问题好像转不过弯，得跟他说明白点，“对于克莱尔老师的遗嘱，我个人没任何问题。”
“那为什么…”
“你听我说完!”亚特瞪了一眼秦翎。
秦翎闭嘴。
“贵族的册封并不是国王一个人说了算的，整个王国的统治阶级是由各大小贵族组成的，所以册封贵族是一件大事。克莱尔老师的遗产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无论是炼金术师协会的那几个元老还是一些其他的贵族对遗产都是相当感兴趣的。整个王国的贵族之间的利益错综复杂，有多少人不希望你能顺利成章地继承这笔遗产。一旦你失去了继承权，那克莱尔老师的配方、试验记录等都将归王国所有，贵族们就有权对这些东西进行适当的利益分配，还有克莱尔老师的财产、他的爵位以及他将被永久封存的封号，最重要的是还有他在王国以及炼金术协会的影响力。”
秦翎明白了，也就是说克莱尔的财产不仅仅包括他的现实财富，隐形财富更加重要。例如他炼金术师协会会长的身份，如果没有人继承他的爵位以及名誉，那么炼金术师协会的另外两位会长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剥夺并且分食掉克莱尔在炼金术师协会的所有权利。
“也就是说如果你不能拿出能堵上他们嘴的东西，我不可能顺理成章地册封你，这与王国统治阶层的法则不符。我相信你的潜力，但是因为你的实力而册封你，那绝对不可能是现在。”
“现在，你懂了吗？”
秦翎沉默了，这些东西阿瑟好像跟他说过，但他没理解透，没办法，只能曲线救国了。
“我听说中心森林最近闹起幽灵了？”
“你消息倒是很灵通，阿瑟那小子跟你提起的？”亚特虽然不知道秦翎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是他还是确认了秦翎的想法。
“若是我能解决这个问题。”
“你？”亚特有些不信任地看着秦翎，“你知道我派出去的两队人马都是什么实力吗？这件事情比你想象的更棘手。”
“他们失利是因为他们不是炼金术师，而我是！”秦翎知道那个幽灵的渊源，他百分百确定这和炼金术有关。
“你是说这个幽灵和炼金术有关？”
“没错，这只幽灵最开始出没的地方，是在克莱尔老师当年冒险时候发现的那个大炼金术师中的墓穴中！”
这倒是一个新情报，亚特虽然怀疑秦翎的实力，但他现在丝毫不怀疑他炼金术的水平。
“就算你真的解决的了，还是很难。”亚特回道。
“我想试试，”秦翎坚持道，就算不是因为继承遗产的原因，秦翎也是打算去看看的，“我只求陛下给我个机会，帮我拖一个月，如果我一无所获，我就彻底放弃这件事情。”
亚特思索了许久，回道：“就一个月。”
“这不是冲你，而是我对克莱尔老师遗嘱的最后努力。”
秦翎如释重负：“谢谢你陛下。”
“那我就先告退了，陛下。”
“慢着，”秦翎行完礼逐步离开的时候，亚特叫住了他。
“神灵药剂，真的无法被制作出来吗？”亚特有些犹豫，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亚特接触过神灵药剂，却没有被它所俘虏，这让秦翎佩服之至，但是这样的幻想，他一定要掐灭掉，一点不留！
“我的陛下，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放弃你这么多年的坚持。”秦翎郑重地对亚特说，“这是个绝对的伪命题！”
亚特沉默了，似乎苍老了许多。
“知道了，你走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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