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事的话,在下先回避了。”
沈妙倾来找黎朗说不定有公事,肖彻也不方便打扰他们。
“不用,是老夫人让我来送糕点,是我贸然打扰了。”
沈妙倾抬手组织了,是她突然插入,怎么好意思让人回避。
“夫人坐吧,难得我们三个聚在一起。”
黎朗伸手邀请。沈妙倾也不客气的同坐。
最好的兄弟和最心爱的女人都在身边,人生满足了。
“难得夫人这么早回来的。”
所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平日里沈妙倾早出晚归,很少有闲心这么坐下一起喝茶。
“最近南洲安定,也没什么要事。”
行政楼有朱容琛主理,继承人也定下来了,只要不发生什么战乱,她这个女将也能清闲一段时间。
“这么说陈敬华的余党已经了解了?”
黎朗装作不经意的问。
提起这个沈妙倾迟钝了几秒,才面色从容的回答。
“算是了解了吧?”
“夫人做事干净利落,才两年就将余党一网打尽,不愧是四海第一女将。”
黎朗表示赞许。
“多亏了你给我的名单,这件事你功劳最大,谢谢你。”
沈妙倾郑重其事道谢,不管怎么说,黎朗帮了她大忙,替朱容瑾讨回公道,守护了南洲几年安定。
“不必道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黎朗淡笑。不由的内疚,这声谢谢他受之有愧。
“如此一来,先会长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听说余党已经拔除了,肖彻比谁都开心,没有沈妙倾的后顾之忧,也没有黎朗的心生愧疚,只是单纯的为黎朗和朱容瑾开心。
“是啊,是因该开瓶酒告慰容瑾。”
沈妙倾认同。
撇开那些顾虑不说,他和黎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同一个人。
不管黎朗曾经做过什么,和陈敬华的党羽有什么关系,既然是朱容瑾誓死守护的人,她也因该倾力相护才是,才不辜负他的一片苦心。
现下就走一步算一步,如果哪天真有对黎朗不利的事发生,即便不能维护他,也会一起承担后果。
从默认黎朗冒充朱容瑾那一天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捆绑在一起,坐在同一条船上,哪怕面前是狂风巨浪也只能一起面对。
“喝酒,好啊!你很长时间没去我的酒吧了。”
黎朗打了响指提议。
“不行,母亲知道会生气的。”
沈妙倾觉得不妥
沈夫人出生名门望族,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去那么杂乱的地方。
“偷偷过去她又不会知道。”
黎朗倾身向前,轻声对她说。
“就你想得出来。”
沈妙倾笑笑默认了他主意。
“夫人和黎朗在一起久了也跟着学坏了。”
心肖彻打趣道。
“有吗?”
沈妙倾羞涩的一笑。
“瞧你这话说的,喝个酒算什么坏事。哪个成年人还不会和几杯。”
黎朗不高兴的反驳。
“喝酒几杯酒算不上坏事,贵为南洲夫人你总是把人带到你那破酒吧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我又不是名门望族家庭出来了,哪有那么多规矩。我是混混,混混不混酒吧怎么对得起我的身份。”
黎朗规矩的时候像个世家少爷,可到底在外野惯了,性子里总少不了不拘小节。
“夫人面前你也好意思说。”
肖彻一直认为他有双重性格,要么就是演技精湛,在他面前和沈妙倾面前总是两副面孔。
黎朗傲娇的甩了脸,他有什么不还意思说的,比起在组织里的惊险,当混混的日子里算得上是愉快。
兄弟两日常斗嘴,只有这种时候才能见识真正的黎朗,沈妙倾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低声轻笑。
盛楠进了院子向他们走来,工作回来第一时间回来向沈妙倾汇报工作。
“夫人!”
“你回来了,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一些小祸乱已经解决了。”
只是去平定一个抢劫案,对盛楠来说轻而易举。
“辛苦了。”
其实这些小事根本用不着沈妙倾在意,可总要口头上关心告慰自己的下属。
“盛姑娘,你受伤了?”
肖彻作为大夫,嗅觉十分灵敏,盛楠只是站在他身旁,就能闻到她身上的消毒水味道。
“你怎么知道?”
盛楠新奇的看像他。
“我闻到你身上有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
说着目光定在她手臂伤口处。
“狗鼻子。”
黎朗吐槽一句,肖彻一个回眸冷眼。
“一点小伤而已。”
盛楠不以为意,受伤对习武之人来说最稀松平常不过。
“你的伤口比较严重,不清理干净的话会感染。不建议的话我给你处理。”
肖彻贴心的一笑,温柔得让人心跳加快。
“没事,我自己包扎好了。”
说着撩开袖子,露出随意包扎的伤口,纱布上都被鲜血染红了。
对肖彻这样顶级医师来说,这样的包扎方式是绝对不能忍受。
“谁教你这么包扎伤口的?”
肖彻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
盛楠指向沈妙倾。
她和沈妙倾在洪城担任武官的时候经常出任务,受些小伤什么的都是自己包扎。
“夫人,你也是这么包扎伤口。”
黎朗震惊。
“有什么问题吗?”
沈妙倾的立场来看这样的包扎没什么问题。
在战场上拼命的时候,哪有时间让你去细心处理,有时候却少医药,撕下一块衣服就裹上简单了事。更别提是这种小伤了。
“以后你要是受了什么伤一定要跟我们说。”
黎朗心疼坏了,这沈妙倾以前都是这里过来的吗?
“伤口处理不好就会感染,还会留疤,以后还是要看医生比较稳妥。”
作为医生的建议,然而作为武将的两个女人并不领情,异口同声的说道:
“矫情。”
作为保家卫国的武将谁谁身上还不会受点小伤。
“怎,怎么就矫情了。”
且不说女孩子都爱美不愿意留疤,受了伤看医生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肖彻很不理解她们这些女将的脑回路。
“身为武将,谁身上还没有几条伤疤,这是做为战士的荣耀。”
盛楠骄傲的说,沈妙倾也非常认可这一观念。
“其实我不是很明白,你们肩膀上的勋章还不足以彰显荣耀吗,为什么非要用伤疤来体现。
这跟自残有什么区别。
肖彻实在搞不懂,所为的荣耀难道比自己身体还要重要?
肖彻这么一说,沈妙倾盛楠茫然相视,似乎有点道理。
“做武官的女孩都这么单纯吗?”
肖彻凑近黎朗低声问。
“你不懂,这叫武将精神,从进武校就开始灌输的思想。”
黎朗无奈的说。
武校那种规矩大于天的环境,能培养出几个通透的人。
“所为的精神就是受伤不看医?”
肖彻理解不了这种精神。
虽说将士的身体素质比较强劲,可伤口处理不当,搞不好会留下后遗症。
战士用身躯保家卫国,难道不因该珍重自己的身体吗?
“你没听说过战士流血流汗不流泪一说吗?”
“还真没听说过。”
肖彻干笑一声说。
“你们在低声说什么呢。”
沈妙倾只见两人贴着说悄悄话。
“没有,就是觉得你们做武将的都很坚强。”
黎朗直起身体违心的说。
其实他很想告诉沈妙倾,以后别这么傻,有伤一定要看医生,不治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然而沈妙倾并不知道黎朗真实所想,被他这么一夸奖,还有点小开心。
“盛姑娘,还是让我重新给你清洗伤口,看一看伤势,万一伤到经脉只怕你连武器都提不动。
作为医生肖彻见不得人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会这么严重吗?那还是有必要看一看。”
一听提不上武器,盛楠瞬间急了。
“有药箱吗?”
肖彻扭头问了黎朗。
“在客厅置物柜上,自己去拿。”
黎朗扫了一眼里屋说。
“进屋处理吧。”
肖彻只要带人进屋疗伤。
黎朗关切的扫扫视沈妙倾,看她对受伤一事说得轻描淡写,肯定也是一个注意保重身体的人。
“夫人以前也经常受伤吗?”
“是啊,重伤十来次,小伤数不清。”
沈妙倾含笑点头若不经历挫伤,哪有今天的女将地位。
“找个时间让肖彻做个全面检查吧!”
黎朗建议。
“不必,我身体好的很。”
沈妙倾倒觉得没必要。
“你还年轻,还不能理解伤势留下的后遗症,等上了年纪伤痛就找上人来了。”
“哦?你这是有切身体会了?”
“是啊,我也是习武的,曾经受过几次重伤,以前没觉得,最近总会觉得腰酸背痛,肯定是上年纪了。”
说着按了按自己的腰。
“我看你是太久没有训练,不但武道生疏了身体体抗力也跟着下降了。”
当了会长之后黎朗养尊处优惯了,疏忽了锻炼身体,能不腰酸背痛吗?
“我整天都住在夫人的屋檐下有你保护,还需要锻炼身体吗?”
这话说出有些暧昧,沈妙倾有些羞涩。
“我又不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保护。”
虽然她十分愿意贴身保护他。
“那我跟着你怎么样?”
也不知道黎朗是不是故意的,这句话更撩人心神了,撩得她心跳加快,热血沸腾。
黎朗也觉得自己话说得过夫人,忙解释:
“我是说,跟着你有前途还能照顾母亲,一举两得。”
“你要是愿意留下我当然没意见。”
恨不得你一辈子都留在这个家。
沈妙倾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那今后继续打扰夫人了。”
黎朗笑眯眯的说。
这样关系也挺好,能离她近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