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这小子的运气也太好了吧,居然第一次透视就发现了‘人偶’的行踪。”
透过蝙蝠的视野,默默观察着森罗周边的人流,薇尔莉特抿嘴一笑。
“原本以为要耗一晚上,说不定很快就会有收获了?”
歌舞伎町内,除开餐饮、电影院、咖啡店、舞厅、酒吧、酒店等正常经营场所,还有着不少洗浴、牛郎店、酒馆、料亭等提供灰色服务的业态。
外加非法居留着众多多国籍人士,还有着120处以上的极道组织事务所,町内活跃的社团成员达1000人,可谓是法律盲区,犯罪温床。
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以官方武力和人力去排查可能存在的人偶,不但效率极低,还有可能打草惊蛇。
但现在,有了森罗这尊“人形自走翡翠曼荼罗X光鉴别器”,效率就完全不一样了。
“滋滋……”
轻微的电流声中,地下室的投影仪自行开启。
“贵安,腥红魔女阁下。”
灰色双马尾、戴着战术护目镜的卡通少女,出现在投影画面中。
“啧,稚兔阁下,我记得,樱国可不是你们‘观谬维基’的活动范围。”
凝视着投影仪上的卡通少女,薇尔莉特放下了酒杯。
“那只是和基金会约定的‘业务范围’,严格意义上讲,只要电磁信号存在的地方,都是我的活动范围。”
“不过,我今日‘上门拜访’,并不是打算破坏我们和基金会的协定,而是想向您提供一个交易请求……”
被称为“稚兔”的卡通少女,拿出一只玩偶抱在怀中,俏皮地眨了眨眼。
“交易?”
“听说,阁下最近捕获了一具拥有自我意识、身体结构完全仿生的人偶……”
“抱歉,这具人偶涉嫌一起连环杀人案,是重要的调查证物,非卖品。”
稚兔话未说完,薇尔莉特已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交易请求”。
“现在,你可以从我的会议室滚出去了。”
天花板上的投影仪,无声地裂成了几块。
“连‘价格’都不愿听一听……看来阁下是相当坚决呢……恕我打扰了……”
破碎扭曲的屏幕中,“稚兔”的形象逐渐黯淡,声音也随之中断。
“听说,没有人见过月退稚兔的真面目,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但地球上没有任何信息能瞒过这位‘观谬维基’的现任管理员呢。”
姬野露露凑过头来,惋惜地看着那部彻底碎掉的投影仪。
“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情。”
“观谬维基,被称为‘最危险的网络调查组织’,成员们平时都在互联网的阴湿角落匿名活动,居然会干涉线下的事。这人偶,究竟有什么特别……”
单手托腮,薇尔莉特空洞的双眼中,重新倒映出歌舞伎町的街道,以及奔跑其中的少年……
……
东京都,某栋大厦天台上。
身材高挑、梳着棕色麻花辫的北欧少女静立夜风中,碧绿的大眼注视着东京都璀璨的夜景。
她鼻梁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却掩不住精致的容颜。
黑白相间的修女服,裙摆短到了膝盖上方,袒露着雪白耀眼的长腿。
“阿比盖尔,和腥红魔女的交涉失败了。”
略显稚嫩的女声,打破了独属于她的静谧时光。
“活着的人偶,对您很重要。是否需要我强行突入目标地点?”
听见这个消息,名为“阿比盖尔”的少女,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背包。
长袖之下,白皙的手臂上,有着大片灼烧一样的黑痕。
“暂时不必,完整状态的腥红魔女,即使我们一起动手,也未必能夺走那具人偶。”
“我破解了第九课的案件数据库,从案情分析看,这‘活着’的人偶,似乎有不止一具在东京都内活动。”
“而薇尔莉特的血影分身,现在正和一名没登记过的预备调查员一起行动,似乎正在执行某种搜索任务……”
“你猜,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手机屏幕内,马赛克组成的卡通兔头像,正滔滔不绝。
“了解,交给我吧。”
阿比盖尔的身影,消失在了天台的夜风中。
……
东京都,涩谷区,歌舞伎町。
“去哪里了……明明是这个方向……”
奔跑着的森罗,止步在一处路口,躬身喘着气,茫然四顾。
“人太多了,根本就无从找起。”
那在视线中一闪而逝、带着翡翠曼荼罗印记的“骷髅”,已彻底消失在人流构成的“骷髅群”中。
“嘶……”
视野剧烈震荡,一黑一白,他眼前的世界再度恢复了彩色。
“透视术,失效了?”
“伊波恩之瞳”的咒文,也烟消云散在记忆中。
“完蛋,在时间间隔恢复前,可没法找了。”
森罗这才发现,自己正置身步行街中心的小广场上。
“一不注意,跑到这里来了……”
原本眼中的“骷髅群”,已变成一名名打扮妖艳、穿着大胆的年轻女性。
“欧尼酱,不和人家认识一下吗?”
“呐呐,小哥哥,看这里,这里哟!”
见到“仪表堂堂”的森罗,其中几名女子眼前一亮,主动向他打起了招呼。
在这个步行街中央的小广场上,以地雷系为主、居家系为辅,花枝招展的女性们,多是过来寻找兼职工作的,只要劳资双方一拍即合,便可立刻一起离开。
“抱歉,抱歉,我只是路过……”
沿着小广场走过,森罗暗中扫视着这些女子们。
这样躲躲闪闪的视线,反而让人误以为他正在“挑选劳工”,女子们反而更加主动地展示起了自己。
厚着脸皮围着广场看了一大圈,森罗没能发现任何异常,只是觉得身体硬朗,气血沸腾。
“还有三分钟,等‘灵’和‘知’的时间间隔到了,再用一次透视术吧。”
站到露天垃圾桶前,森罗默默点燃了一支烟,仰头吞吐起来。
下一秒,一对嬉笑相拥的男女,自他眼前默默走过……
“一会,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嘻嘻。”
男子梳着满是发胶的油头,小臂上布满纹身,一看就不太好惹。
那名女子白色半透明吊带裙,身材娇小却凹凸有致,五官更是如洋娃娃一般美丽动人。
最关键的是,她那V领吊带裙上方,一轮图案模糊的黑色印记,正在纤细的锁骨上无声闪烁。